“小姐,你放心,那天跟着你一起出去,我記在心裡了,不會走錯路,也不會被人認出來,我會小心的往後看看的,那個匯通錢莊就在中大藥店對面,我知道的,回來的時候,我也跟杜媽一樣,帶幾盒子糕點回來,自然不會有人懷疑。”
梅蘭感動之餘,也將自己明天要怎麼做先說一遍,讓小姐放心。
“嗯,我相信你能辦好。記住一點,要步履穩健,呼吸平穩,不要給人看出你很緊張。裝着很平常一樣就行了。那中大藥店跟匯通錢莊的人,都極爲講信譽的,這點不要擔心。”
這兩家做生意的口碑還是好的,前世的時候,自己就跟他們打過交道,特別是匯通錢莊,保密措施做得也好。難得的是,自己知道,謝家的銀子不會存匯通錢莊。自然沒那麼容易遇上謝家的人。
“對了,梅蘭,你還應該先去布莊,換了衣服,改了裝,再去換藥存錢,這樣就是不小心碰到謝家的人也不怕了。”
知畫忽然插嘴,謝文婧笑了,就知道自己的兩個丫鬟不是簡單的丫鬟,都機靈的很呢。
兩天下來,謝文婧將爹的藥全部換成錢,一共換了六千兩銀子,存在了匯通錢莊,利息也都先付了兩年。
謝文婧依舊裝着不知道劉玲玲跟王毅的姦情,他們的姦情還沒到暴露的時候。
“小姐,太好了,你聽到我們謝家大門口的吵鬧聲了嗎?老夫人今天出去進香回來,被一個二十幾歲的男人攔住了,哭着喊着老夫人是他孃的,把老夫人氣得當場暈了過去。”
知畫高興的說着自己看到的熱鬧。
“還不止呢,我還看到謝家族長都被驚動了,老爺氣得都沒管暈倒的老夫人呢!
關鍵是那個叫老夫人爲孃的男人,說的話跟真的一樣,說老夫人是在大明寺的時候懷上的他,說他爹如今病重,活不下去了,纔跟他說出實情,要他來投奔這個孃的。”
梅蘭也高興的很,這幾天一直過得兢兢戰戰的,就是怕那個老夫人使壞,沒有想到,小姐不費吹灰之力,就讓禾田巷的地痞流氓編出這麼一段有模有樣的風流韻事出來。
更可怕的是,那個男人竟然知道老夫人二十幾年前在大明寺住了一段時間,之後隔了幾個月,又去大明寺住了幾個月,這可是謝家人都知道的事。
“小姐,你可真神,那個潑皮如今正叫喊娘叫的聲嘶力竭的呢!你聽聽?”
杜媽也笑的格外高興,狠毒的女人如今遭報應了吧?
“嗯,後面幾天,我們不出謝家大門,平時該怎麼樣就怎樣,不要被人看出我們心裡高興。
一會我還得要去看望一下暈倒的祖母,杜媽你去小少爺那邊,送點糕點,讓那些丫鬟小廝都收斂些。”
謝文婧倒是不想看那個老女人去呢,那個老女人此時恐怕殺了那個男人的心都有了吧!
聽聽那邊聲嘶力竭的吼叫,連滴血認親都吼了出來,自己想裝作聽不到都不行啊!還是要關心一下祖母的!
謝文婧吩咐之後,收斂一下自己的情緒,帶上一張焦慮的臉色出門,直奔主院,看望暈倒的祖母。
沒有想到,纔到主院院子門口,就被李嬤嬤攔了:“大小姐,大夫正在給老夫人看病,不適合打擾,還是明天過來請安吧!”
一同被攔住的還有三嬸,文婷,還有那個很是露面的姑母,連裴葉珠都被攔下來。
二嬸跟她的女兒謝文婉也到了,知道老夫人不見之後,轉身就走,乾脆利落。
“嬤嬤,就讓我們進去看看祖母吧,祖母暈倒,最需要的就是我們的關心,祖母一向待我們親厚,如今祖母被氣的暈倒,就讓我們儘儘孝心吧!”
謝文婧一副要哭的樣子。
“是啊,李嬤嬤,我外祖母一向最疼我了,這時候,我自然要服侍外祖母,外祖母要是沒有人服侍,該多傷心啊!”
裴葉珠難得的配合了謝文婧一次。
裴葉珠現在還不明白,她的親外祖母此時正感覺沒臉見人呢!
“是啊,哪有媳婦不伺候臥病在牀的母親呢?李嬤嬤,就讓我進去伺候母親吧?”
三嬸忽然想到自己作爲媳婦,婆婆病了,自己無論如何也得在牀前伺候,這可是孝道,馬虎不得。
“都給我滾!”
忽然從祖母屋子裡傳來一聲巨吼,這是祖父憤怒的聲音。祖父這時候正是火冒三丈的時候,心裡對自己的老妻子又氣又恨,今天自己的臉都被她丟盡了。
全揚州的人明天都會知道,自己今天戴上綠帽子了,便宜兒子都能給自己添孫子了!
“祖父,你不要生氣,祖母不會有那樣的兒子的,你要相信祖母啊!”
謝文婧纔不管祖父火冒三丈,這時候,誰越是勸他,他的火氣就越是旺盛。
“你聽聽,你這個不要臉的老東西,連你孫女都以爲你是好的,你是好的會給我丟這麼大的臉?”
“啪啪!”
祖父罵道激動出,終於忍不住狠狠扇了假裝暈倒的老妻子,將她扇的連連慘叫。
“不好,快點進去幫幫祖母,祖母捱打了!”
謝文婧說着就要帶頭衝進去,情況越亂,祖父的火氣就越是壓制不住,纔會狠狠扇那個老女人。
謝文婧這麼一句焦急的話,頓時急的姑母帶着裴葉珠,三嬸也帶着文婷,連李嬤嬤都忍不住的反摺進去看看主子如何了,那兩聲慘叫不會假的,老爺真的打老夫人了。
“祖父,不能打祖母啊!祖母還病着呢!”謝文婧一進門,就哭叫起來,聲音既急又高。
姑母卻是一把衝到她母親牀邊,看到她母親兩邊臉上血紅的手指印,頓時忍不住的撲在母親身上哭了出來。
“外祖父,你不要生氣,外祖父不會生那樣的兒子的,你一定要相信外祖母啊!嗚嗚嗚!”
裴葉珠忽然跪下抱住外祖母的一條腿悲切的哭起來。
“你!你這個不要臉的老女人,你自己做的什麼自己心裡有數,難怪那時候你非要去住大明寺,難怪啊,你是去跟野男人生兒子去了!”
祖父說道氣憤出,擡起另一條腿,照着老女人的腿就踹了過去,頓時又是一陣慘叫。
就在此時,賈大夫在老夫人貼身丫鬟冬雪的帶領下,直接進了老夫人的屋子。
“誰請你到我們謝家來的?”祖父衝着賈大夫就咆哮起來。
“老爺還請息怒,我是路過謝家大門口,聽說貴府老夫人暈倒,纔過來的。”
賈大夫忽然被謝文婧祖父的樣子嚇到,不敢說出是冬雪特意請他過來的,感覺像自己那樣說的話,應該更合適一些。
謝文婧的祖父看了冬雪一眼,再看看自己的老妻子一眼,頓時明白,這個老女人還沒暈倒的時候,就已經派了冬雪請了回春堂的賈大夫過來。
再聯想到這個賈大夫每隔半個月就要到自家一趟,雖說是給那個孽畜看病,可這個賈大夫每一次都會見自己的老妻子,難道他們之間也有私情?
草木皆兵的祖父,頓時指着賈大夫:“你給我滾,我們家沒有人要請你過來!滾!以後都不準踏進我謝家大門,不然,就打斷你的腿!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