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准奏
這幾天太子身上攜帶匕首,甚至毒藥入宮的事,皇上早已知道,但皇上不想抓他一個什麼人贓並獲。皇上想到如此,會給人猜測是自己栽贓陷害他的。要廢除他,就要叫任何人也沒有臉面爲他求情。
他既然想弒君,朕就給他一個弒君的機會,也讓大周的朝臣看看,他們眼裡至孝的太子,連弒君這樣天理不容的事都做出來,他還有什麼資格做大周太子?
朕不會殺了他,就讓這樣弒君的兒子,朕也不會殺了,朕會圈禁他一生,讓他活着看着大周的大好江山,日日夜夜求而不得。看着他一向不屑的武兒父子掌控江山。
“哈哈哈,你本就該死,你害死養你的太后,你圈禁跟你生兒育女的結髮妻子,你罔顧嫡庶,罔顧天理,本就該死。哈哈哈!”
太子雖然被皇上跟武王踹成重傷,但他卻一副大義凜然的態度,在道德上對皇上進行了的狠狠鞭撻。
太子說完便狠狠用手裡的匕首刺向自己心臟,就是自己死,也要他不好過。
幾個御書房的大臣被此情此景驚嚇呆滯了,太子竟然弒君?
太子在朝臣眼裡幾乎是完美無瑕的,儘管太子妃之死,那般羞於出口,但衆人也是同情太子,無人嘲諷,更何況太子還能撫卹蕭太醫?這需要多麼寬廣的胸懷?
然而今天的太子卻如同另外一個人,他竟然違揹人倫弒君?不要說弒君,就是普通百姓對父母不孝,也是罪不容恕的,更何況是弒君之罪?
縱然太子臨死控訴皇上種種,也並非是他弒君的理由!皇上即使寵愛武王父子,可到如今皇上也沒有廢除他的太子之位啊?
至於太后之死,誰不知道太后是病死的?她親兒子造反,皇上沒有殺了她,已經難得了,至於圈禁皇后,她是軒轅女兒,軒轅造反,皇上不殺她,已經給她天大的眷顧了,太子何至於此要這樣做啊?
“母妃,太子死了!”世安接到皇上的傳信,得知太子死了,惜若也死了,皇上讓他現在趕回燕京,爲太子送喪,而西夏之行,卻臨時交由母妃代爲執行了。
謝文婧接過世安手裡的傳信,知道惜若死了,太子也死了,皇上要世安即刻返回,自己則是跟徐寅替代世安前往西夏。同時皇上也安排了西夏周邊的衛兵沿途清掃,以確保西夏之行。
“世安,快回去吧,燕京的事不可耽誤。”謝文婧催促世安儘快返回。
太子雖然死了,但太子此次安排的殺局,不等於全破了,鷹子到現在還沒有追到,始終是個隱患,西夏之行,就怕還有不知道的危險。皇上纔會如此安排世安返回,如此甚好,自己去西夏,即使有事,也無關大局,最重要的是世安無事。
“母妃?”世安忽然一把抓住謝文婧,眼裡滿是掙扎,世安知道皇上如此安排,是爲了自己,可難道爲了自己,就讓母妃去西夏?那個鷹子到現在還沒有追到,不知道西夏的路上會不會還有刺客?
“世安,放心回去吧,母妃不會有事的,只要到了西夏,母妃就更加不會有事了,皇上爲了保護我,還安排了衛兵清掃,路上絕不會有事,即使有刺客,也傷不了母妃,更何況,母妃不會再按照你們之前的路線去西夏,你要相信母妃。”
謝文婧看到了世安眼裡的掙扎不捨,皇上要世安回去給太子奔喪,本也是大事,太子雖然是刺殺皇上未遂在,最後自殺而死,但皇上卻沒公佈他這樣的罪行,只是以暴斃安置他的身後事,如此一來,大周所有人都要爲太子守孝,何況是皇長孫?
自己一個皇上義女,本也應該爲太子奔喪,但西夏之行已經耽誤不得,自己替代世安前往西夏,不僅僅是皇上的意思,也是大周衆朝臣的意思。真正來說,是那幾個在御書房目睹太子刺殺皇上的大臣建議的。
他們目睹皇上被太子刺殺,目睹皇上被太子問責,也目睹皇上爲太子遮掩罪行,內心震動不已。
皇上不論作爲一國之君,還是作爲太后之子,也或是作爲太子之父,皇上都做到了他應有的責任,大周之幸啊!
皇長孫得皇上如此看重,必定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而太子如此佈置殺局,皇長孫實在不能以身涉險,清平公主身在太原,不論在身份上還是時間上,都是替代皇長孫的最好人選。
故此,這幾個大臣當場懇求皇上,讓皇長孫即刻回來奔喪,讓清平公主替代皇長孫西夏,皇上自然答應。
鷹子逃脫之後,即刻趕往斯圖,聯絡上了那邊的死士,結果他們很快發現大周軍隊開始清掃沿途,便當機立斷,全部趕往西夏,準備着西夏服飾,在西夏境內刺殺皇長孫。
謝文婧跟徐寅兩人帶着五百侍衛,改道前往西夏,在距離西夏還有一天路程的時候,謝文婧驚喜異常的看到了文寶。
原來文寶也得到武王的命令,帶着武王的先鋒營趕到了這裡,爲的就是保護謝文婧。
謝文婧咬着嘴脣,抖動着,文寶再也不是那個紈絝少年了,而是一個充滿血性的鐵漢,這是自己前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文寶眼眶紅紅的看着姐姐,嘴脣蠕動,想叫姐姐,可卻叫不出來,只是傻愣愣的矗立着,凝望着,那個在他心裡佔據重要位置的親人,姐姐。
爲了家人,姐姐承受了太多太多,自己作爲謝家男子,都不曾做到姐姐做到的十之一二,而今天,自己竟然可以保護姐姐了!
“參見公主!”謝文寶率領的部下,呼啦啦跪了一地,
文寶被部下的跪拜驚醒,頓時跟着跪下去,結果文寶剛剛跪下,就被謝文婧雙手拉起來:“都起來吧!”
“姐,這一次西夏之行,我可以陪着姐姐一起了。”謝文寶有些哽咽,他看到了姐姐身邊的徐寅,心裡雖然知道姐姐跟他之間情深似海,但他們之間錯過了太多太多。
不僅僅是姐姐曾經嫁過武王,更要命的是姐姐現在還是大周公主,若是徐寅還想娶姐姐,必定要捨棄他一身的前程,大周駙馬不掌政啊!
作爲男子,謝文寶深深知道,前程對於男人來說,太過重要了,多少男人爲了前程,奮不顧身,一路攀爬。
徐寅到了今天的地步,出閣入相,指日可待,若是他娶了姐姐,便再無機會,就連一地知府,恐怕也不能擔任了,只能做個閒職官員,他能捨得這一切嗎?
謝文寶帶着的五千先鋒營一路保護謝文婧到達西夏皇城,謝文寶被安置在皇城外面安營紮寨,謝文婧則是帶着原本世安帶着來的幾個陪同官員一起進入西夏皇城,徐寅自然也跟着一起進入。
西夏國主親自迎接的謝文婧一行,謝文婧禮節的見了西夏國主,同時也委婉的表示了皇長孫不能前來的原因,大周太子薨了,皇長孫理當守孝。
“真正可惜,想到謫仙一樣的太子忽然如此,實在是叫人不勝惋惜,還請公主向皇上表達我對太子的沉痛悲悼之情。”
西夏國主一臉的死了自己兒子的悲傷態度,叫謝文婧不甚唏噓,太子死了還被人如此推崇,他恐怕死都偷笑了。
然而在太子大婚的宴席上,竟然發生大規模的刺殺事件,刺客自然是鷹子一行人。
之前鷹子等人並不知道太子已薨,更不知道皇長孫臨時替換成謝文婧,鷹子等人看的四周那麼多衛兵清掃沿途,自然還以爲來的是皇長孫,要不然爲何會如此大動干戈?
皇長孫離開太原的時候,是悄悄走人的,謝文婧跟徐寅離開太原去西夏的時候,卻是大張旗鼓的,爲的也是混淆視聽,確保世安無事。
而就在西夏國主接見謝文婧的時候,鷹子等人才打聽到太子已薨,皇長孫臨時趕往燕京,謝文婧替代皇長孫到了西夏。
鷹子等人頓時悲痛異常,尤其是鷹子,認定是謝文婧壞了太子大事,也認定是謝文婧造成了太子之死,他們勢必要爲太子報仇雪恨,殺了謝文婧。
“有刺客!抓刺客!”太子府裡頓時混亂不已。
西夏國主跟西夏太子頓時臉色發白,若是大周公主死在西夏,必定是西夏傾國之時。
好在謝文寶也擔心姐姐的安危,雖然帶着的五千先鋒營被攔着安置在皇城之外,但他也多了心眼,安排了近千名先鋒士兵分散潛入皇城,扮作百姓,圍觀太子大婚,實際是保護姐姐。
一場混亂下來,鷹子等人幾乎被屠殺殆盡,這些人的目標只是謝文婧一個人,好在西夏國主還知道文婧的重要,在刺客來的時候,他親自將謝文婧護在身後,就怕她出一點點事,大周皇帝的震怒,西夏承受不起。
清點過後,謝文婧臉色有些發白,徐寅受了傷,被射過來的箭傷到了胸口,幸虧沒有射中心臟,讓謝文婧後怕不已。
“還疼嗎?”三天後,徐寅的傷情穩定不少,不再發熱了,臉色也恢復不少,只是現在還不易搬動,西夏的御醫說,最好在西夏養傷一個月,等完全恢復再走動才最穩妥。
西夏國主也是這個意思,儘管公主無事,但此次大規模的刺殺是在西夏發生的,目標似乎是這個公主,誰要害她?又或者誰要害西夏?
這個清平公主在大周皇上的心中非常重要,重要到比皇上親生的公主還要重要,皇上親生的女兒不能輕易離開皇宮,哪怕是嫁人後,也不能輕易離開公主府。
而這個清平公主,卻能在自己的封地,大展宏圖,僅僅兩年,就將貧瘠的太原發展成富裕之府,這樣的公主,在皇上心裡,恐怕堪比大臣吧?
“不疼了!你不要擔心,我好好的,還沒娶到你,我怎能甘心?”徐寅伸出蒼白的手,用力握住謝文婧的雙手,如此安撫一臉擔憂的文婧。
“恩,這次回去,我們成親,好不好?我,我不等了!”經過這一次的歷險,謝文婧怕了,怕自己真的會再次錯過徐大哥。
太子已經死了,皇上的新政推行的也順利了,武王的名聲如今也好了,世安更是大周人眼裡,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也是衆望所歸的未來君王。
自己跟武王和離也有這麼長時間了,應該能嫁人了,尤其是經過這次自己跟徐大哥替代世安的西夏之行,雖然涉險,但也成功完成使命,皇上應該能答應自己跟徐大哥的。
徐寅看着文婧大膽的說完這句話之後,就輕輕的伏在自己彎曲的胳膊上面,頓時感到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恩,這次回去,我就向皇上求娶你,我也不等了!”徐寅的手,輕輕撫摸文婧的頭髮,享受着如此幸福時刻。
一個月後,當謝文婧帶上徐寅回到燕京的時候,才知道皇上下詔退位給了武王,武王剛剛登基。
武王在死了惜若之後,不過是感到一陣心痛而已,畢竟她也算因爲自己而死,她的幾百口的家人,也算因爲自己而死。可以說他雖然未殺伯仁,但伯仁卻因他而死。
而當武王從世安那知道,謝文婧心裡的人竟然是徐寅之後,頓時感到了心碎,一時間頹廢不已。
皇上見他如此,只是以爲他再次被芷若所傷,爲了能振作兒子,皇上下詔退位給武王了。
皇上如此做法,不僅僅是振作兒子,也是想乘着自己還好好的時候,扶持武兒一把,世安雖然也好,但畢竟年幼,連感情還不曾經歷,他還要多歷練才能接手這個江山。
武王,哦,不,皇上親自去皇宮之外迎接的謝文婧一行,徐寅跟着一起返回燕京,在徐寅受傷傳信給太上皇之後,太上皇當即免除了徐寅太原知府職責,讓他跟着謝文婧一起回京。
再次看到文婧,皇上的心揪着疼痛,原來自己一直以爲的慕容復,根本就不是她的心上人,她的心上人從來只是徐寅一人,難怪她從來看不上自己,難怪自己叫徐寅傳信給文婧自己喜歡她,會無疾而終。
謝文婧跟徐寅等人拜見了皇上之後,文婧被皇上當獨領到了他的御書房。皇上揮揮手,將宮人都攆了出去。
兩人默默對望一眼,謝文婧便將頭低了下去,從來沒有想過,武王會如此之快的即位,更沒有想到太上皇在身體安康之際,就如此乾脆的退位,這是歷朝歷代從沒發生過的皇權更替。
惜若死了,雖然是應驗了自己的擔憂,但謝文婧卻沒有一點的得意之感,反而面對如此沉默盯着自己的皇上,感到心驚肉跳。
早就知道他對自己有意,可自己從來不會考慮到他,自己的心,生生世世都只能是徐大哥的,誰也進不了自己的心。
原本打算這次回來跟皇上求情,早些嫁給徐大哥,誰知道皇上一轉眼,就成了退居幕後的太上皇,而武王卻成了左右自己命運的大周皇上,這個恩典還能求得到麼?他若強逼我,太上皇還能爲我阻擋他麼?
想到這,謝文婧兩眼有些溼潤了,心隱隱作痛,一路幸福的跟着徐大哥回來,以爲可以儘快成親的,可現在武王忽然登基,讓自己如何是好?求他麼?還是繞過他求太上皇?
“你哭了!”就在謝文婧低頭心痛的時候,皇上忽然到了謝文婧的面前,雙手捧起了謝文婧的臉,看到了謝文婧眼眶裡面的溼潤。
謝文婧放射性的後退,要躲開皇上捧着自己臉的雙手。
皇上卻狠狠將她抱住:“別躲開,大哥不會傷害你了,再也不會傷害你了,讓大哥抱一會,就抱一會。”
皇上第一次狠狠擁抱着文婧,恨不得將文婧揉進骨子裡,再也不會分開。可他從世安那知道文婧心愛的人是徐寅之後,就知道文婧的心永遠也不會是自己的。
文婧,就讓我抱你一回,就抱一回,是我第一次抱着你,也是最後一次抱着你,讓我在未來無盡的歲月裡,能回想今天的擁抱。
文婧,一想到你會投入徐寅的懷抱,我的心就很痛很痛,若是可以,我很想殺了徐寅,讓他一輩子也不能搶了你。
可我也知道,若是那樣你的心會更痛,從前父皇爲了我,強行拆散了你們,那時候你的心就痛着了吧?
可恨我還在你心裡的傷口上,不斷的撒鹽,一次一次的對你舉劍,刺向你的心口,如今那傷疤應該還在的吧?還疼着的吧?
謝文婧被皇上用力禁錮在懷,嚇得面色蒼白,更是感到一陣絕望,皇上如此,自己還能幸福了嗎?
忽然她感受到頸項裡一陣冰涼,皇上在哭!
淚水滾過頸項,浸入心田,謝文婧忽然感受到皇上那顆疼痛的心。
想到皇上原本也有一段美滿的婚姻,可惜太過短暫,皇上是個癡情的男子,可惜脾氣差了些。
雖然自己嫁給他,吃了些苦頭,還差點被他殺了,但那卻是他護犢之故,自己能理解他。
自己也敬佩他,身爲皇上最疼愛的皇子,卻沒有一絲驕奢之氣,而是能身先士卒,心懷百姓。
可惜他太過注重感情,大周世家男子,無不是注重利益大於感情,可偏偏他就是這樣注重感情,若是那個惜若不死,該多好,那樣他也許也不會如此悲痛,起碼身邊還有一個能撫慰他的女人。
正如世安當初想的那樣,可惜,惜若死了。而自己是絕不會愛上徐大哥以外的任何男人,皇上若是真要逼迫自己,自己無法反抗,也無力反抗,也許到最後也只有一死了。
不然自己將來一定恨他,一定報復他,一定會毀了自己從前辛苦爲家人謀得的一切前程,也一定傷害到世安那個孩子,唯有一死,自己纔不會恨他,不會報復他,不會傷害世安,也能保護家人安康。
想到這兒的文婧,已不知不覺的淚流滿面。皇上感受到胸口的溼潤,更是感受到懷裡的人,雖然不再僵硬着身體,可卻彌散着絕望的氣息。
“徐寅的身體是不是好了?”皇上不顧自己溼潤的臉龐。卻用自己粗糙的大手,輕柔的給謝文婧擦拭着。
文婧,你絕望了嗎?看到我如此捨不得你,你絕望了?不想活了?文婧,我說過,我再也不會傷害你,再也不會叫你心痛,哪怕我的心碎成一片一片,也不要你跟我一樣心痛。
從今以後,我只想看到你笑意盈盈的幸福模樣,也許那也會是我的幸福。
謝文婧沉浸在悲傷絕望之中,一時間無法領會皇上的問話,只是咬着嘴脣,戒備的看着皇上,他要對徐大哥做什麼?他是知道了自己喜歡的人是徐大哥了嗎?
“他的傷影響他娶你嗎?”皇上內心一陣撕扯,文婧那戒備的眼神,猶如利劍,狠狠紮在他的心上。
而謝文婧聽到皇上的這句話,忽然瞪大了眼睛,仿若黑夜裡那璀璨的星光。謝文婧竟然壓抑不住的有些顫抖,皇上他,他,他這是什麼意思?他要成全自己跟徐大哥?果真如此嗎?
皇上一手擁抱着渾身輕微顫抖的文婧,一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龐:“明天讓徐寅在殿上跟大哥求娶你吧,大哥從前傷害你那麼多次,這一次就讓大哥做一件能博你開心的事吧!”
隨着皇上的承諾,謝文婧忽然忍不住的失聲痛哭,再沒了之前壓抑的那般無聲流淚,自己等待這一天,等的太久太久了。沒有想到會在自己絕望之際,幸福竟然忽然降臨!
“謝皇上恩典!”謝文婧急忙推開皇上,想要跪下磕頭謝恩,卻被皇上狠狠禁錮在懷。
“文婧,當我是你大哥吧,能爲你遮風擋雨的大哥,你從小就知道維護家人,才十二歲的花樣年紀,就懂得忍辱負重,從你惡毒的繼祖母手裡救下你爹。
那時候,你雖然還小,卻用你弱小的肩膀,挑起來一家人的重擔,做到了成年男子也難以做到的。那時候你是不是很累?
以後不會了,有我這個大哥在,誰也不能欺負你,誰也不敢傷害你,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大哥會護着你。
嫁給徐寅之後,要是他辜負你,大哥就給你出頭,他娘要是敢給你氣受,大哥也給你出頭。
文婧,今後,將我當做你能依靠的大哥,而不是皇上,好不好?累了,委屈了,都可以找大哥給你出頭,好不好?”
皇上近乎貪婪的緊緊抱着文婧,再抱一會,就一會,以後再也沒有機會這樣抱着她了。
“嗯。大哥!”謝文婧雖然被皇上這麼抱着,但從皇上的眼神裡,謝文婧看到了他的放手,沒有來由的感到一陣心痛。
對不起,大哥,真的對不起,不是你不好,也不是你對我不好,而是我的心裡唯有一人,誰也無法替代徐大哥在我心裡的位置。真的對不起,大哥。
第二天,當徐寅在朝堂上求娶謝文婧的時候,皇上還沒有來得及答應,朝堂很多人竟然力諫皇上應該成全。
這些人自以爲徐寅是奸臣,這一次他頭腦發熱的求娶大周公主,正是他們求之不得的事,大周的駙馬根本進不了政壇中心,如此最好,從此皇上身邊能少一個大大的奸臣,自當全力促成徐寅跟文婧的婚事。
皇上臉色有些陰沉,儘管自己答應文婧嫁給徐寅,可滿朝堂的人,誰不知道文婧曾經是自己的妻子,如此被人求娶,他們自詡正人君子,竟然無一人站出來阻止一下的?就這麼迫不及待的都願意看到文婧嫁給徐寅這個奸臣?
徐寅跪在大殿下面,聽到這麼多從前敵視自己的大臣,都站出來爲自己說話,頓時感到無語。
這些人的心思,自己如何不知道,不就是怕自己耽誤了他們的前程?自己成了大周駙馬,第一件事就是遠離政權中心。
呵呵,權利對自己來說,不過是爲了更加接近文婧,如今能娶了文婧,自己還貪念什麼權利?
“準了!退朝!”皇上陰沉沉的撂下這句話,就甩袖走人了,實在是看不得這些人的嘴臉。
世安看到父皇如此臉色,自然知道父皇的心裡不好受,便默默跟着離開,一路追隨着,有些擔心的樣子。
皇上聽到後面的腳步聲,知道是世安,便故意慢下了腳步,等着兒子跟上來。
父子兩人默默無語的走着,世安不知道如何安慰父王,感覺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這個時候,陪伴父皇。
“父皇沒事,你也知道的,父皇缺耐性。等你成婚,父皇就好過了。”
皇上看到兒子眼裡的擔憂,嘆了口氣,重重的拍了兒子肩頭一把,太上皇固執的要在身體好好的時候,監察自己當政,可自己確實感到自己不如皇上,看到那些言官彈劾,地方庶務,等等,就感到心煩意亂。
好在兒子比自己厲害很多,也有足夠的耐心,很多政事,幾乎都是兒子替自己處理,但凡是兒子也感到不妥的,纔去請教太上皇。
好在首輔劉雲超帶的內閣處理的國事,也算中規中矩。太上皇對劉雲超的評價,是守成有餘,開拓不足。將來若是遇上開拓之事,還得要請教徐寅等人。
一想到徐寅,皇上就對他充滿恨意,若非他是文婧心愛之人,哪怕太上皇再看上他,自己也不會用,哼,奸臣而已。
自己讓他替自己傳情給文婧,結果他明明知道文婧喜歡的是他,可偏偏他不露聲色,害的自己錯失文婧,早知道,自己根本不會請他幫忙傳情,真正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可惡!小人!奸臣!
“父皇,不若等母妃成婚之後,讓禮部廣選才女,到時候,父皇的後宮,能有佳麗三千,可好?”
世安聽到父皇說到自己成婚,當即感到一陣心痛,父皇現在有這麼多國事忙着,也許反而好些,若是將來自己成婚,父皇將皇位傳給自己,那時候父皇不是比皇爺爺更加空虛孤單?
皇爺爺自從將皇位傳給父皇,就一個人住在皇宮裡面,下棋,畫畫什麼的,可邊上卻無一個太妃相陪,總讓自己感到皇爺爺是孤單空虛的,若是父皇將來也這樣,還不如給父皇廣選才女,那麼多的女人,總有一個人能打動父皇的心的吧?即使不能打動父皇的心,那麼多女人能有一個叫父皇有一點點憐惜之意,也好啊!
“胡鬧!父皇如今有三個妃子,足夠了,這些天,你多辛苦點,將御書房的奏摺好好看看,如果看的拿不準的,就問問徐寅,多拿些小事給他忙忙。也省的你事無鉅細過問,累着身體。”
皇上有些不懷好意的囑咐兒子,徐寅,你就等着吧,別以爲娶了文婧,你就能天天守着文婧,卿卿我我的刺我的眼,我要不忙的你,暈頭轉向,我就對不住從前對你的信任。奸臣就該活活累死去!
文婧跟徐寅的賜婚聖旨下來了,婚前很近,兩個月之後就是佳期。公主府是皇上在文婧去太原的時候建成的,如今不僅全部安排妥當,皇上另外還在皇宮裡面靠近太上皇的宮殿邊上建了一個大大的宮殿,榮華殿,說是文婧在宮內應該也有宮殿,皇宮本就是公主的孃家。
可如此待遇,僅僅是文婧一個公主擁有的,其餘公主,包括太上皇的親生女兒,也沒有一人能有此殊榮。所有出嫁後的公衆,一律入住皇宮外面的公主府,皇宮裡面哪還有屬於她們的宮殿?她們原先出嫁前住的宮殿,全部收回,另作她用。
滿朝堂的大臣,對此事表示了強烈的反對,但誰也拗不過強硬的皇上,什麼狗屁道義,通通棒殺,衆臣看到如此皇上,也是醉了。
皇上你真的一點也不避點嫌?還真當謝文婧是皇上你的親妹妹?誰不知道謝文婧從前可是正正經經的武王妃,當今皇上你的嫡妻啊?
煩不了了,徐寅這個奸臣都沒話說了,自己等人這麼着急上火的幹嘛?徐寅都不怕他什麼時候戴上綠帽子,自己等人替一個奸臣操的哪門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