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裡的香火不錯,即便是晚上還是有不少信徒來上香求佛,寺裡的僧人對來客沒什麼限制,雲離和陸慈可以在裡面隨便遊逛探查。
這裡面的空間很大,但除了前院部分,其他地方都是閒置的,而且他們發現這裡的前身並不是寺廟,大概是一個學院或者研究所之類的地方,因爲在一些門樑或者牆壁上,還刻有與之相關的文字信息,大概是丟空之後才被改造成寺廟的。
紙條的後半句是月照空明,這是翻譯過來的意思,而老撾語原話要表達的是,月光透灑下來映射的地方,兩人逛了好大一圈,才把目標位置鎖定在後院一個日晷上面。
日晷是古代人利用日影來測量時刻的計時儀器,又叫日規,其原理就是利用太陽投影方向來測定並劃分時刻,日晷通常是由晷針和晷面組成,這種計時方式已經沿用了好幾千年,是人類在天文領域的重大成就。
後院裡這個日晷跟平常見到那些區別不大,只是它中心位置有一塊光滑的圓銅片,可以把光照反射到其他地方上,紙條裡說的月照空明,應該就是指這圓銅片反射月光的位置。
可是不同時刻,月光所映射出來的位置時不同的,莫老並沒有說明是哪個時刻所映射的位置,不過這可難不到雲離,月光映射的路線是固定的,也就是限定在一個固定的區域,排出掉不可能的地方,他最終把目標鎖定在後院側邊一廢棄的小房間橫樑上。
這裡的建築十分古舊,都是以前那種磚木結構,用木材搭建出一個人字屋頂,再鋪設磚瓦遮蔽,如今這種老建築在老撾還有很多。雲離用電磁力感應到主橫樑其中一個末端存在端倪,爬上去一探,就知道了目標的所在。
方正橫樑末端這裡設有暗格,由於設在末端突出這裡的位置,所有對橫樑的承重沒有影響,而且暗格做得相當隱蔽嚴實,要不是有月光線路提示,加上電磁力細微能及的感應,就是雲離進到房間刻意去探查,恐怕也不能發現到這裡秘密,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年代久遠,橫樑上已經佈滿厚厚的灰塵了,不過木材質地很好,想要把暗格打開可沒那麼容易,幸好經過兩天調整,雲離的電磁力恢復得差不多了,直接施展出靈蜥,先通過提升溫度使暗格出木材膨脹,讓後迅速降溫讓目標冷卻,抓住末端一抽手就把嵌在裡頭的一段木塊取了出來。
“莫老指示給我們的就是這塊木頭?”等雲離拿着木塊下來,陸慈便忍不住出聲問道,這塊木頭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跟塊磚頭差不多,只是要更方正一些。
“木塊裡面還有暗格,真正的東西就藏在裡面,退到身後來,我要打開這塊木頭,小心被木渣子濺到了。”雲離略作解釋後,便把木頭平放到地面上,用腳踩住一端,另一隻腳用力往另一端重踏下去,由於沒有帶任何工具來,就只能採取這個臨時措施了。
在他變態腿力狂轟濫炸之下,木塊很快就被打破開來,裡面是一塊用黑布裹住的東西,展開黑布,有一層防水密封油紙,然後又是一層白絲綢,將這些面紗全部掀開後,才露出了裡面真正的東西,一塊不規則的烏黑石頭和一個老舊的牛皮信封。
這兩樣東西跟兩人預想中的有很大差別,而云離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到了烏黑石頭上,其實從摸到木塊的時候,他就知道這裡面的東西不簡單,因爲電磁力居然起了細微的反應,這種反應跟它接觸冰梅花、老鐵樹這些奇異植物不同,跟青黑石門裡那個神秘能量也有很大差別,反應不強烈,但綿綿不斷,兩者之間似乎又某種聯繫一樣。
細心用電磁力去感應探查,但並沒有發現其它值得注意的地方,這烏黑石頭只有巴掌大小,準確來說是有半個巴掌大,扁圓溫潤,跟鵝卵石有些像,但它似乎是碎裂開來了,另一半的石頭並不在此。
“這塊黑石頭好像只有一半,另外一半不知去哪裡了,你能看出什麼特別之處嗎?”陸慈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見雲離握住石頭翻翻轉轉檢查,便出言詢問道。
“這不是塊普通石頭,似石似玉,異常沉重,我也看不出這是由什麼物質構成的,說是隕石可能比較讓人信服,至於它另一半在哪大概要問莫老頭才知道了。”雲離回答道。
“你說這會不會就是他們所說的寶藏鑰匙,古代那種兵符不也做成兩半,合起來才能顯示效力,我想鑰匙也應該如此吧,不過這石頭也不是普通鑰匙的形象,這樣看來又說不通了。”陸慈發表看法道。
雲離卻贊同她這個說法,點頭道:“有這個可能,寶藏鑰匙不一定就是一把開鎖的鑰匙,可能只是一個憑證、標識或者是地圖座標,也有可能陸家早已經把寶藏給轉換成通用財富,傳聞中的鑰匙只是個幌子,用來轉移注意力罷了。”
“莫老把這個東西收藏得如此隱瞞,肯定是有很深的寓意,還有這封信呢,我們打開看看裡面是什麼。”從烏黑石頭上得不到線索,陸慈便把注意力集中到另外一個物品上。
這個牛皮信封沒有封口,雲離輕輕一撥就打開來了,裡面只有一張信紙,上面只有一小段工整的繁體鋼筆字,擡頭是“敬摯友”這三個字,也沒寫明這摯友是誰,內容前半段是敘舊和問候的話,後面看着像是懺愧自述,大概意思有負所託,無顏與歸,事情的真相他今生都不能相告,也不奢望摯友能體諒和理解,希望有來生可以償還今世犯下的過錯,落款人的名字是莫琛,這信居然是莫老自己寫的。
“這封信居然是出自那老狐狸的手筆,也不知道他這位摯友是誰,而且這話寫得情真意切,看來他跟這位摯友的關係不淺,他都這個年紀了,這位摯友還在不在世也難說。”看完信上的內容後,雲離也有些驚訝。
“或許莫老最初的想法是將這黑石頭託付給這位摯友,但是由於有負所託,所以沒有再聯繫他的勇氣,才把東xc到了這裡,結果現在交到我們手裡了,我們要不要幫他找到這位摯友,把東西完璧歸趙?”陸慈猜測道。
“大概就是這樣吧,可是什麼線索都沒有,單憑‘摯友’兩個字是找不到人的,那老狐狸肯定有辦法脫離陸家的控制,等他知道東西被我們取走,自然就會主動聯繫我們,你不是把聯繫方法都告訴他了麼?”雲離回答道。
“也只能這樣了,我們回去吧,東西就由你保管,但你別把它給玩壞了。”陸慈把信封收好遞給雲離,並指了指他手中的烏黑石頭囑咐道,她知道雲離對奇異的東西都很有研究興趣,這烏黑石頭自然逃不出他的魔掌。
“嗯?我哪有那麼可怕,我這是好學鑽研,如果這是一塊天外隕石,說不定我能研究點什麼出來,找到外星人,聯合它們來佔領地球,以後這個星球都是我的地盤了,也就不用費勁去上假牌辦假證。”雲離聽出了陸慈調侃的語氣,於是順着話接道。
陸慈笑罵了他一句“沒個正經樣”,兩人把東西收拾了一番,確保外人看不出任何蛛絲馬跡後才離去,離開之前陸慈心血來潮,也學着其他信徒那樣在佛像面前虔誠叩拜,祈禱他們這趟能平安返回,同時祝願莫老安康如意。
但陸慈這一舉動沒有奏效,至少在當前是沒有,因爲他們剛想要入住朗勃街旅遊區內一家酒店,卻被查出了證件是僞造的,不僅安頓不下來,那酒店經理還要報警處理,弄得雲離拉着陸慈飛奔而逃,最後上車開出去好遠才躲過了這一劫。
這麼一來,其他酒店旅館他們估計也進不去,無可奈何之下,雲離就往朗勃街南邊的居民區開去,最終停在了一間兩層的小屋子前,由於時間尚早,才晚上九點不到,小屋子一家人正在小院子裡乘涼歇息,看到拉風的跑車停在了自家門前,男主人便拿着大葵扇湊過來一看究竟。
這裡算是旅遊區的外圍邊緣了,基礎設施並不完善,路邊都沒有架設上路燈,依靠四周房子裡透出的光亮,纔不至於全依靠並不明朗的月光來看路。在有限的視線下,屋子主人只能透過遮蔽蓬的透明車窗,看到裡面之人的大致輪廓,不過這個輪廓觸動到了他腦海中的某條神經,身體不由自主地貼近跑車想看清楚一點。
就在這個時候,跑車的遮蔽蓬突然動了,慢慢的往後張開,他不用貼着臉上去也能看清裡面之人的面目,他還沒來得急開口,就聽到了雲離的話:“林大哥,一年多沒見了,你和嫂子還有孩子都好吧。”
“雲離兄弟,真的是你,怎麼來朗勃街也不提前通知我一下,我剛纔還在想到底是誰呢。”雲離從車上下來,屋子主人便熱情的抱了抱他,搖着大葵扇扇風,並上下打量他一番,似乎要看看雲離與之前有什麼變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