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了,西南這邊的發展勢頭很猛,我們家打算在這邊開一分支,我琢磨你也在這裡,乾脆就自告奮勇過來了,以後我們有不小地方要打交道,還得要你這土皇帝多多關照才行。”容海明笑着說道,他的樣子跟以前沒多少變化,不過整個人成熟穩重了些。
“別以爲我不知道,在水產界誰沒聽過容家這個大名,你們多關照我還差不多。”雲離笑着反駁道。
容家的名頭在國內水產界的確很響,他們的大本營在湘西一帶,不過生意網絡卻很大,當初雲離能搭上明逸酒店這條線,也是容海明的父親容耀幫忙牽的,對此雲離還是相當感激。
“鯉魚何,你這位上司是什麼來頭,跟我家老大好像很熟的樣子,你怎麼也得要屈居人下了?”走在後面的人也沒閒着,沈標趁有空閒便向何利漁八卦問道。
“他是容家的小太子,聽說是雲老闆大學時候的同學,關係自然是好,我公司當時也是在容家的幫扶下才做起來的,大部分股權都在容家手裡,你說我不低頭行麼?”何利漁搖頭感嘆道。
“容家?是湘西鼎鼎大名的那個水產巨頭容家吧,有這個大靠山在你還嘆什麼氣,這是多少人都求不來的關係啊。”聽到容家的名頭沈標也是一驚,他做水產養殖這一行當有不少年頭了,容家的名頭自然是聽過。
“標叔,容家的名頭很大嗎,怎麼我沒聽說過呢?”關茂好奇問道。
不等沈標回答,大哥關華便解釋道:“何止大,應該是很大,他們的生意不侷限在國內中部區域,近年來還大力拓展海外市場,這次應該是看準了西南這裡的發展潛力,想要打開東南亞乃至西亞那邊的市場吧。”
“這小子還挺有眼光的,大標你還真收了個好徒弟啊,容家的確有這個野心,不止是小太子,他們還派了好些人員過來西南,分散到其它地點做籌備工作,可見他們對此的重視程度,對你們來說也是個利好消息吧。”談起這事,何利漁也來了些興致,容家越強大,他的好處也會越多,這麼想來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知道是好消息就行了,我們只管培育好產品,其他事情自然會有人去負責,幹自己專長的事情才能體現出價值來。”沈標搭話道,還不忙給關華和關茂提點。
兄弟兩人在莊園待的時間也不短了,基本都是在跟着沈標學東西,大哥關華好學,思維靈活,已經學到了不淺的本事,是沈標的得力助手,而弟弟關茂性格文靜,憨厚老實,雖然領悟能力不強,但做事十分踏實,讓人很放心。
“這批竹節蝦將用作出口,我們已經聯繫到泰國那邊的合作商,旅遊景區裡有這方面的需求,我們也願意做這個嘗試,至於價格嘛,你說多少才合適?”敘舊過後,兩人便談起了正事來,說到價格方面,容海明也有點不自然,畢竟跟老同學議價論價是件挺難爲情的事情。
“你找到好銷路就可以,價格方面無需我們談,我這邊有個專門洽談的人員,你直接跟她協商就行,待會午飯的時候我介紹給你認識。”雲離也不想跟容海明直接談價格方面的問題,這事由周媚來負責最合適。
“那就好,其實我也不太擅長這個,就讓鯉魚何跟你們談吧,如此高的品質放到哪裡都不愁買家,它們定能給我們創造出滿意的價值來。”容海明滿懷希望道,他這次主動來西南,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爲家族做點成績出來。
“不擅長?那還是我們直接談吧,你們那位鯉魚何可是個難纏的對手,以前沒少佔我們便宜,也該輪到你們出出血了。”雲離開玩笑道,讓容海明哭笑不得。
雲離帶着他巡遊了整個養殖網絡,並把自己的發展構思相告,這麼龐大的構想讓容海明都爲之驚訝,不過雲離就是雲離,他對這位室友太熟悉了,要是沒有新意,他就不叫雲離了。
雖然他們容家只做水產生意,不過容海明對莊園內很多事情都感興趣,雲離便帶着他四處遊逛,直到午飯的時候他們纔回到辦公樓,雲離早就讓人準備好飯菜招待他了。
“我早就說她是我嫂子,你倆當時還給我裝無辜,現在原形畢露了吧,打算什麼時候請我喝喜酒呀,在我們湘西辦婚宴可是大事,前前後後至少得吃上一個星期纔算名正言順。”吃飯間,容海明調侃起了雲離和陸慈來。
他們兩人的關係在莊園裡算是公開的秘密了,聽到容海明的話後大家都笑了起來,陸慈臉皮薄,上次容海明來就這樣開過玩笑,對他自然是沒有好印象,冷冷呵斥道:“多吃飯,少說話!”
“多吃飯,少說話!”小雅也學着她的語氣重複道,她最近喜歡上了玩這個,陸慈說什麼,她都得要重複一遍,成了個人形錄音機。
“是是是,不說這個了,陳濤那小子居然跑加拿大去了,這事他跟你說了沒有?”看到陸慈惱怒的模樣,容海明馬上打住,跟雲離說起了其他話題來,他也很“聽話”,筷子一直沒閒着,不停夾菜往嘴裡塞,但卻一點不影響說話,這也算是他一項過人的能力。
“知道,他發過照片給我看,以前一進秋天他準得要穿上兩件衣服,現在居然敢往常年天寒地凍的地方跑,我們這位老朋友也是夠拼的了。”雲離的飯量一點不比容海明少,卻沒他那種邊吃邊說的能耐,稍稍停了下筷子來回答道。
“他的孩子快要出生了,不拼命賺點奶粉錢怎麼行,到時候我合着送他一份禮物唄,要敘舊恐怕沒那麼容易了,同學們都四散到各地去奮鬥,雖然離校也沒多久,但真懷念大家一起唸書的時光。”容海明一面提議一面感嘆道。
“嗯,當初他結婚我倆都沒去成,這次得送份大禮補償回來才行。”雲離點頭贊同道。
這陳濤是他們的同班同學,更是同一個宿舍的室友,三人的關係都很好,陳濤畢業後去了一家培訓機構任職,經常要在各個駐點間來回跑,三人很難湊得了時間相聚。
“對了,於天齊的消息你有沒有,聽說他好像也在西南這邊,我很久沒跟他聯繫了。”同學相聚難免要談起各人的情況,容海明又跟雲離提及另外一位感興趣的老朋友來。
這個名字讓雲離感到既陌生又熟悉,他從腦海了搜尋了一遍,才搖頭道:“他輟學後我倆就再沒聯繫了,也不知道他如今過得怎樣。”
“聽說還挺好的,我也是從其他人那邊聽來的,具體是怎樣就不清楚了,不過他要是過得不好,多半也是因爲你吧。”容海明繼續說道。
“啥?這個叫於天齊的過得不好,爲什麼要算到我們老大頭上來,老大做了什麼壞事要我們負責任了?”沈紅原本在認認真真吃飯的,但聽到容海明這話就憋不住了,立即出言質問道。
“我說的是原因歸於,而不是說責任在於,這是兩種語境來的好嗎,雲離當然沒幹什麼壞事,也沒做錯什麼。”面對沈紅的質問,容海明也得放下筷子來,豎着兩隻大手掌比劃給沈紅和衆人解釋道。
“我讀書少,不懂你們這些高材生的高深措辭,那你給我們說說,這個人跟我們老大是什麼關係,他爲什麼會退學的?”沈紅向他擺擺手直接入主題道,大家對箇中的緣由也十分好奇,一邊吃飯一邊豎起耳朵來聽。
容海明先是瞥了一眼雲離,見他沒有異樣,纔給衆人交代道:“於天齊也是我們的室友,不過在大一第二個學期就申請退學離校了,自此之後我們宿舍就只剩三個人一直到畢業。這於天齊也是個天才級別的人物,入大學前拿過許多競賽獎,而且是保送進來的,相當了不起,可是一山還有一山高,即便他如此優秀,但還是有人在各方面都能穩穩壓過他一頭,這麼說你們應該能明白了吧。”
“我猜也是這樣,這人心胸也太狹隘了吧,我們老大本就不是在人類的範疇內,他跟一個大魔王有什麼好比的,輸了是很正常的好不好,小雅你說對吧?”沈紅擺出一副如我所料的模樣,也不知她是不是真的猜到,還不忘問問小傢伙的意見。
“大魔王是最厲害的!”小雅高呼道,其實她也不怎麼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但要她做個判斷還是能辦得到的。
“其實我是挺理解他的,你們想想能考進我們學校的,哪個不是在各自學校裡最拔尖的人,一下子被人拉出這麼遠的距離,的確很受打擊,當初面對你們老大的時候,我也是相當的自卑唉。”容海明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