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情況還不算太糟糕,只要把這裡的野鴨子保護好,繁衍的計劃還可以繼續進行下去,其實雲離也已經有了初步的對策,只是實施起來,要藉助多方的力量才行。
把捕獵器具收了,他們應該暫時不會有大的舉動,冬天白晝短,天色暗得很快,三人分着拿沒收來的器具,啓程返回莊園裡。
“咦,之前那兩個人,好像又回來了,有沒有聽到那邊有唰唰的跑步聲。”雲離跟着隊伍後面,突然對兩人說道,並指了指右路的方向。
“我耳朵向來不靈,不過小離說有,那肯定錯不了,我們趕過去瞧瞧,看來這兩小子是吃了豹子膽,還自己送上門來了。”跟雲離相處這麼久,徐林對他的話深信不疑,便帶頭往雲離指的方向跑去,而沈標也沒想那麼多,快步跟了上去。
之前遇到的那兩個年輕男子,果然在往莊園的方向跑去,只是跑的只有一個人,而另一個人卻被背在身後,不知是出了什麼狀況。
徐林沒有云離的感知能力,沒察覺出情況不妥,看到有人就怒喝一聲,把對方嚇得不輕,腿一軟就摔倒在地,翻了好幾個跟頭才停了下來。
看到雲離他們來,年輕男子沒有像先前那樣逃走,而是跪在了地上,向他們求救道:“我弟弟被蛇咬到了,求你們幫忙救救他吧,求你們了!”
年輕男子情緒很激動,不住對衆人躬身求助,連額頭被樹枝刮破了也沒察覺到。徐林和沈標都被這個情況給矇住了,原來想要罵出來的話,被生生摁在喉嚨裡,站在男子身前不知所措,而云離卻立即出聲吩咐道:“馬上去搭個擔架來,動作快點!”
“好、好的!阿標,你力氣大,去搞些長木棍來,我去扯藤條,麻利點!”雲離的話讓徐林馬上有了主心骨,給沈標分配任務後,自己也找藤條去了。
雲離將地上的另一個男子翻過來平躺好,撩起他右腳的褲腳一看,小腿肌肉上有兩個米粒大的傷口,還在不停往外冒血,傷口周邊一片紫黑,腫得很厲害,有慢慢擴大的趨勢。人已經不清醒了,在胡亂呻吟,額頭燙得厲害,雲離摸了一下他的頸動脈,跳動還算比較正常,看來毒素還未完全蔓延開來。
“被咬多久了?是被什麼蛇咬的?”雲離簡短的問道。
當哥哥的男子,似乎找到了救命稻草,情緒也穩定了些,馬上回答道:“快有半個小時了,由於天色暗,我弟弟走在前面,沒注意到有蛇,踩在上面就被咬了,也沒看清是什麼蛇,我們本來想趕快回山湖鎮醫院的,只是沒走多久,弟弟就撐不住暈倒了,我只好揹着他,折返回鹿鎮這邊,畢竟這邊路程要短很多。”
雲離用手按在弟弟心臟的位置,運起光鳥電磁力,源源不斷地輸送進去,保護心臟的同時,也能起到延緩毒素擴散的作用。
年輕男子不知雲離這樣做有何用處,不過看對方這般冷靜從容,頓感安心不少,提議道:“我們趕快將他送去醫院吧,這裡又打不通電話,讓我來揹着就行,要不要先把淤血吸出來,我怕這條腿就此廢了,回去都不知道怎麼跟奶奶交代。”
年輕男子越說越是心慌,但云離卻被他逗笑了,安慰道:“別被那些武俠小說給誤導了,你沒有那麼高的內力,是頂不住毒素的侵蝕的,到時候你弟弟救不了,連你自己都搭進去。被蛇咬了,就儘量不要動身體,因爲毒素一般是通過血液擴散的,心臟跳動越快,擴散得越快,你去幫忙把擔架弄好,我們儘快送他去醫院。”
被雲離這麼一說,年輕男子也有些不好意思,馬上依言去幫忙弄擔架,徐林和沈標都是經驗豐富的農戶,何況徐林還是個木匠,雖然右手因舊患發不上力,但要做個擔架出來還是輕而易舉的。
三人通力合作,很快就把簡易拉長版的“井”字擔架給做成了,由於雲離要用電磁力護住傷者心臟,所以他一人負責擔架後面,而前面沈標和年輕男子各擡一邊,徐林在最前面開路,一行人火速往莊園的方向進發。
跟許銳那次相比,這次的路程要短很多,他們很快就進入到小鹿山的範圍,由於前段時間修建了信號塔,整個小鹿山範圍內,信號比以前好太多了,徐林按雲離的指示,給黃立打了電話,讓他把貨車開到田埂路那邊,事情銜接得很好,傷員順利上了車,送到鹿鎮醫院去治療了。
後面的事情,就不是他們可以插手的了,既然開車出來了,雲離就乾脆讓黃立開到縣裡去,他也給何警生打了個電話,約他出來吃頓晚飯。
雲離主動邀約,何警生自然是很樂意的,升任臨山縣公安局副局長後,無論是工作還是應酬都比以往要多,不過雲離的事,他向來是當頭等大事來對待的。
雲離要何警生幫忙的,自然是關於野鴨子被偷獵的事情,有縣公安局介入,應該能起到很好的震懾作用,打消掉大部分人的歪點子,另外還要縣裡相關的組織幫忙,利用影響力發出相關的告示或者呼籲,讓大家不要再獵殺野鴨子,否則這又將是一個要消失的物種,最終吃虧還是環境和大家。
這種事情本就是公安局的工作範疇,聽到情況之後,何警生就馬上安排人手去調查處理,另外聯繫動物保護組織方面的事情,他也包攬了下來。在鹿鎮待了好幾年,何警生對野鴨子的情況也有一定了解,知道如果不加以保護,就真要面臨滅絕了,這種事情不用雲離交代,他們也有義務去完成好。
除了黃立,雲離三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泥跡髒斑,何警生是正統警察出身,對這些小細節很敏感,於是便好奇地問了起來。不止是何警生,連黃立也不知道其中的枝節細末,於是徐林和沈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把怎麼發現野鴨子被偷獵,他們去探查的過程,以及送那兩兄弟到醫院的全部情況一一說出。
雲離還不知道,這兩人還有說相聲的潛質,一捧一逗,把事情描述得此起彼伏,活靈活現,讓何警生和黃立猶如身臨此境,聽得大爲過癮,一頓簡單的飯,吃到月上樹梢才散去。
何警生的辦事效率相當高,第二天就派人到山裡巡查了一番,還出了相關的警示,嚴禁附近居民進山獵殺野鴨子,也派人去縣裡各個市場明察暗訪,打擊售賣野鴨子,以及受保護野生動物的非法行爲,相關組織也把野鴨子列入到縣裡稀有物種的保護名單,呼籲大家不要去購買野鴨子,舉報有獎。
這還不夠,雲離還找到了王語謠,把野鴨子的相關資料全部給她發過去,讓她幫忙寫一篇文章,放到他們的媒體雜誌中,用他們的公衆影響力來喚起大家的保護意識,在強大的輿論壓力下,加上官方組織的制約,相信就能很好把這個問題給解決掉。
有這麼好的題目可以發揮,王語謠自然是樂意至極,不僅刊登了文章,還帶人來莊園做了一番採訪,製成了新聞節目,在縣市的電視頻道上播了出來,引起了大家很大的反響,把這件事推上了輿論焦點,同時也間接的幫斑鹿莊園宣傳了一把,讓更多的人知道這個堅持綠色種植,致力於推動農村發展,兼顧開發和生態平衡的特色莊園。
不得不承認,王語謠確實是個才貌俱佳的厲害人物,她乘着野鴨子的話題熱度,又接連製作報道了好幾個相關的新聞,都是關於周邊地區動植物變遷的探討,其中最受關注的,是關於斑鹿絕跡的追蹤報道,引起了幾代人的共鳴。
緊接着,她們團隊又陸續製作了一連串關於西南特色風俗的新聞紀錄片,深受大家的喜愛和追捧,無論是在傳統電視還是網絡上,該檔節目都是大受關注,由於時常會出鏡,才貌並重的她也成了炙手可熱的明星人物,時常能在各種媒體版面裡看到她的身影。
在多方的共同努力下,野鴨子的問題算是告一段落了,雖然偷獵者不會再來,但野鴨子卻都不願回到山谷去了,無奈之下,雲離他們只好再做調整,把灌木和野草莓移植到竹林那邊,並播種下大片的牧草,其中新麥草是最多的,不僅可以給野鴨子提供麥穗果腹,草杆子也是它們喜歡用來搭窩的原料。
由於臨近果樹林,這邊的木磁陣只要稍作調整,就能滿足野鴨子的居住需要,等矮灌木和牧草生長起來,這裡又將成爲它們的樂園。
至於那兩兄弟,情況怎樣就跟他們沒什麼關係了,可是事發不到一週,兄弟倆就自動找上莊園來了,把偷獵野鴨子的事情全盤交代。
他們倆是山湖鎮那邊的農戶,就在那條黃土山路附近,緊挨着斑鹿山北面的外延山體,跟斑鹿莊園算是鄰居了。野鴨子的消息是他們從工友那裡聽來的,兄弟兩人在鎮上石灰廠裡打零工,認識到了些豬朋狗友,明知斑鹿山已經是被人承包了,但還是被慫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