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非滿意的點點頭,讚歎道:“聰明!陸家的家主也是個雄心勃勃之人,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能擁有一個州份,擁有自己的武裝力量,陸家就不用再遮遮掩掩,憑藉深厚的底蘊再次邁向輝煌,甚至能達到祖先們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現在看來他們是失敗了吧,原因出在什麼地方?”雲離疑惑道。
任非知道雲離有很多疑惑,便耐心給他一一解釋。這個計劃之所以失敗,是因爲舊陸家自己內部出現了分歧,家主一脈決心要跟軍政府合作,要去開啓塵封了無數年的遺產寶藏,而另一脈核心族人卻堅決反對這個做法,認爲即便他們能拿下一個州份,也沒有立足的實力,到頭來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而且陸家向來有鐵一般的祖訓,不到生死存亡之時,不能動用遺產裡的財富,陸家之所以能傳承這麼多年不斷,就是因爲有這個根基的存在,滋養了一代又一代的陸家人。
爲了這事,舊陸家內部分裂成了兩派,以陸家家主爲代表的激進派,當時已經跟軍政府達成了合作協議,並在暗中籌劃着開啓寶藏的事宜。保守派實力稍弱,而且開啓寶藏的鑰匙也不在手中,他們只能從中破壞,雙方勢成水火,最終連開啓寶藏的鑰匙也在爭鬥中丟失了。
“丟失了?這也太戲劇性了吧,具體是個怎樣的情況,您老人家可別賣關子了,快快說來聽聽。”雲離的興趣被勾引起來了,可任非還在不急不徐的慢慢細說,讓他急性子的老毛病犯了起來。
茶剛喝了一半,聽到雲離的催促,任非只得無奈搖搖頭,繼續說道:“具體是怎麼的情況我也不太瞭解,畢竟這是二十多年前的秘辛了,但鑰匙丟失卻是事實,因爲這鑰匙被當時國內一個科研團隊獲得了,他們一行人本來是到附近幾國做學術交流的,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開啓寶藏的鑰匙竟然落到了他們的手裡。”
“這個科研團隊最後怎樣了?陸家不會看着鑰匙被奪吧?”雲離最先關心的,卻是科研團隊一行人的結局。
“消失了,整個科研團隊都消失了,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這顯然是陸家的作爲,至於他們是否奪回鑰匙,這就不得而知了。”任非嘆息道。
“這在當時應該是一件大新聞吧,事情後來怎樣了?”雲離繼續問道,任非則繼續給他解說。
當年的信息網絡不像今天這般發達,等國內這邊知道這個情況已是好幾天後的事情了,這個科研團隊可是由國內頂尖的考古歷史學人員組成,他們的消失,對國家來說也是個巨大的損失,當時團隊直屬的學校以及中央相關部門對此事十分重視,要求老撾當局徹查事件,因爲根據推測科研團隊是在中老邊境出事的,兩國也派了大量人力搜尋,但一無所獲。
更離奇的是,中老雙方不久後就停止了所有的搜索行動,同時在輿論上對這事進行了封鎖,希望這事儘快平息下來,但失蹤隊員的家屬可不甘心,抱着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的信念,多次上訪中央要求徹查此事,但都不了了之。
這些家屬也不是普通人家,其中一家是西南這邊大學的領導層,還有一家是開科技公司的,這兩家人當時是最堅決的陣營,背後都有相當多得支持力量,但最後依然沒有任何結果,這事漸漸沒了音訊,兩家人的命運各有不同,聽說有一家已經移民到國外去了。
這開啓寶藏的“鑰匙”當然就不是指普通的鑰匙,畢竟即便是用鑽石打造的鎖,也有大把手段可以將它打開,而不用去爲一把鑰匙爭個你死我活。
這鑰匙只是一個統稱,開啓寶藏的鑰匙,可能是一張定位地圖,畢竟陸家的主業是盜墓,把寶藏藏着某個陵墓裡也是大有可能的,也可能只是一個取款憑證,或許陸家早已把這寶藏轉換成了貨幣數字,存入到了各家銀行當中。
不管怎樣,陸家跟軍政府的合作泡湯了,而他們內部的裂痕也無法癒合,這個傳承了上千年的古老家族,最終因爲寶藏的緣由就此分裂開來,從屬他們的新陸家也進行了一****洗牌,陸家的實力自此又下降了不少。
至於寶藏是怎麼跟走私案聯繫到一起,是因爲舊陸家保守派一脈人,從那時起就一直在暗中行動,不知是在謀求什麼,而家主一脈人自然不會讓他們如願,雙方最近一次衝突,就是數年前鹿鎮陸家的走私案。
家主一脈人沒想到的是,保守派一脈人竟然不顧當初的約定,不僅讓附屬勢力四處查探,連本家的人也涉足到國內行動,這是他們無法容忍的地方,雙方就此展開了明爭暗鬥,走私案子只是一個導火索,這事真正的重點,其實是舊陸家兩個勢力間的爭鬥。
聽完這些之後,雲離的疑雲大多都明散開來了,想不到這陸家居然有這麼驚人的背景,而收養陸慈的那戶人,顯然就是屬於舊陸家的,因爲很早就查證出來,這家人的戶口身份證都是假的,是有意僞造身份潛伏進來,不過他們應該只是保守派一脈的分支,並不屬於核心層次,不然也不會四散而逃。
“這是陸家內部的鬥爭,我們這些外人還是不要摻合進去爲好,雖然陸家現在的勢力已大不如前,特別是在國內,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個道理你應該很明白,而且你小子也不要去打寶藏的主意,它不僅是個燙手山芋,還是個火藥桶,一不小心就能炸你個粉身碎骨。”任非鄭重其事的奉勸道。
“對我來說,陸慈的安全比這寶藏重要得多,陸家的人任他爭個頭破血流,只要不影響到咱們,我是願意多年之後,再聽您下回分解,說說陸家這場鬥爭的結果最終又是如何。”雲離表態道。
“你懂這麼想就好,這種麻煩還是不要去招惹爲好,當初他們連科研團隊的失蹤案子都能擺平,這種能耐可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陸家肯定還有其他手腕。”任非推測道。
雲離也同意任非的看法,雖然他對陸家的寶藏頗有興趣,不在於寶藏的多少,而是寶藏的位置、保存方式以及那個寶藏“鑰匙”都十分吸引他,不過跟陸慈比起來,這些都不值一提。
“對了,您還記得上次在拍賣會裡遇到的那位陸啓山,海陸商城的老闆,他是陸家的人嗎?”雲離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提起了陸啓山這人,對任非問道。
“據我瞭解,他應該算是新陸家的人,至於是從屬哪一脈就不清楚了,不過這人的能力不錯,海陸商城也是近年才創立出來的,如今看來還有很大的發展潛力,如無意外,他遲早會被舊陸家看重,前途無限。”想起陸啓山,任非也給出自己中肯的評價。
“舊陸家這兩派的鬥爭,依附他們的新陸家應該也不能置身事外吧,如果這麼多勢力都摻合進去,這事要扭到什麼時候纔是個頭?”雲離擔憂道。
任非搖搖頭,解釋道:“發展到如今,舊陸家和新陸家已經沒什麼明顯的界限了,勢力強的,自然就有資格以舊陸家自居,再去發展自己的勢力,不過陸家都是商人,他們只往利益方面去看,若是哪天他們把主意打到陸慈姑娘頭上,那肯定是被利益驅使的,你知道這點就好應對了。”
雲離重重的點了點頭,十分同意任非這個看法,雖然現在還不知道陸啓山爲何要帶陸慈出國,還給她提供庇護幫助,但可以肯定的是,陸慈對他是有利用價值的,只要清楚這點,不論他之後有什麼行動,雲離都可以對症下藥,不會讓陸慈成爲他的利益棋子。
隨後兩人又談了些關於陸家最近的動向,等他們聊完,時間已經接近十點了,盛情難卻之下,雲離和陸慈就在任非家借宿一晚,這裡的環境可一點都不比明逸酒店的豪華客房遜色,兩人可以好好休息一番。
第二天一早兩人就告辭離去了,任非他們也沒多做挽留,說有時間一定會去斑鹿莊園走走,任敏打算過幾天回去學校一趟,雲離也就託她向倪院長他們問好,他估計短期內都回不去了,都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見見他老人家。
回到莊園的時候,小鹿山裡一個人影也沒有,讓陸慈大感困惑,不過雲離卻知道是什麼原因,他本想讓陸慈先回竹樓休息,不過陸慈執意要先去集芳園看看情況,她現在能行動自如,注意休息的話應該問題不大,雲離也就由得她去了。
員工們並不是都沒來,而且全到大鹿山那邊的山陵地去幫忙了,今天是那二百畝毛豆收成的日子,他們得全員出動才行,雲離把陸慈送去集芳園後,便立即前往山陵地看看情況。
還未靠近,就聽到轟隆的機器嘶鳴和人們交談的聲音,看到雲離過來,大家倒沒有多少驚訝,因爲他昨天就跟徐向嬌報備了,如無意外今天早上就會回到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