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洛城外,眼望着大批的飛禽飛離,一些車伕這才從馬車下面鑽了出來,道路上,到處都是飛禽的屍體和人類的屍體,鮮血浸透了大地,映着漫天的紅霞讓人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安洛城南門,一騎驃騎飛奔而出,開始向城內疏散人羣,打掃戰場。
“呼。”望着漸漸遠去的飛禽羣落,夏羽這才鬆了口氣,雖然漫天飛着的都是些普通的飛禽,但當這些飛禽被組織起來的時候,那種鋪天蓋地的氣勢依舊壓的人喘不過氣來,不知道當獸羣大部隊到來的時候,又是怎樣的一番模樣。
飛禽的屍體並沒有浪費,而是用大車裝了起來,運到了城內,城內十數座巨大的篝火沖天而起,將整個安洛城都照的一片通明,飛禽被串成一串串的放在火上烤,成了士兵們口中的美味,飛禽這一波攻擊,自身損失少說也有幾十萬只,不過卻多是那些中小型鳥類,獵殺奇獸飛禽十二隻,而安洛城周邊的損失也不小,戰死士兵民夫五千六百餘人,傷者萬餘,損失箭矢兩百餘萬支。
而在此戰中,連弩也是大出風頭,這種犀利的殺器,殺死了五隻奇獸,其餘飛禽數不勝數,不過連弩的數量只有兩百具,分散到四面城牆上,一面城牆不過五十具,而且最關鍵的一點就是安裝連弩的特製弩箭數量有限,否則光是連弩組成的箭幕就足以將漫天的飛鳥掃光了。
“此番猛禽攻城怕只是獸羣大軍到來的一個前奏,之前我看了各部的戰鬥,戰士很驍勇,不過這還不夠,大家也都看到了,光是漫天的飛禽羣就讓我們今天有些手忙腳亂,尤其是大批飛禽俯衝自殺式的攻擊,對咱們的威脅太大了,如果到時候獸羣陸地上的野獸羣也加入戰鬥,咱們所需要面對的就是天空和地面,雖然安洛城內都被各種物資堆滿了,但照今天這個用法,不需要多久,就弓無箭用,而且我發覺咱們似乎鑽了一個死衚衕,咱們面對的敵人不是跟我們一樣的人,而是一羣野獸,儘管這羣野獸有了頭領指揮,但奇獸,玄獸的智慧並不高,咱們用對付人的法子去對付一羣野獸,有些不妥吧。”
聽到夏羽這一番言論,夏羽身邊的一干將領都是一愣,沒有一個人想過這個問題,但被提出來之後,大家卻都猛地一驚,是啊!他們面對的不過是一羣沒有多少智力,全靠本能的野獸而已,跟這羣野獸擺出如臨大敵的架勢,確實有些不妥哦。
楊林微微皺了下眉頭,道:“不知道賢侄有什麼想法,可以說出來聽聽。”
夏羽嘿嘿一笑,道:“還記得咱們之前的目的麼,以最大限度的殺傷獸羣爲目標,獸羣與人類最大的不同,就是它們要的不是這座城池,而是要我們的命,將我們殺光之後,這裡自然就成了它們的領地,我們不過是它們的獵物而已,所以我們完全沒有必要象對付人一般,堅守城池,獸羣之所以會襲擊城池,主要就是那些奇獸,玄獸在背後指揮,所謂擒賊先擒王,道理是相通的,只要獵殺了那些指揮的奇獸,玄獸,野獸羣十有會崩潰,到時候不需要我們出手,它們內部就會亂起來,猛虎和野牛是無法在一起生活的,所以咱們改一改之前禦敵與城牆之外的想法,不如將安洛城當成一座巨大的牢籠,將萬千獸羣放入其中,到時候是玩還是殺,還不是咱們說的算。”
周圍幾人聽到夏羽的說法都是一陣新鮮,但仔細想想可不就是那麼回事,一羣野獸在城外那是攻城,如果到了城內,那就是自己進了籠子,到時候是捏圓捏扁還不是看他們的心情,楊林也認爲夏羽說的有道理,他們的思維將這羣野獸看的與人一般,想要將獸羣阻擋在城外,但仔細想想卻是沒有那個必要,獸羣不象人一般,有着智慧,在聰明的野獸也不過是個一兩歲的孩童一般,根本就不是一個力量級的。
“那我們現在要怎麼做!”
夏羽摸了摸鼻子,神秘的一笑,小聲的對着幾人說了自己的想法,衆人聽了領命而去,整個安洛城再次的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工地,二十餘萬人,一個晚上就按照夏羽所說重新改造了一番。
翌日清晨,也就是烽火紀元四年二月二十四日,驕陽依舊不溫不暖的從東方升起,哈一口氣都能結成冰晶,天空中陰雲密佈,整片天好似一片漿糊般的混沌,嗚咽的北風亦如既往的刮動着城頭上那獵獵旌旗,在黎明前眯了一小覺的夏羽此時是神采奕奕,整個安洛城此時已經完全變了一個模樣,站在城頭上,任由瑟瑟的北風吹拂在身,夏羽卻仰望着徐徐升起的日頭,歷史會銘記這一天吧。
上午九時剛過,安洛城東面,南面終於有了動靜,瞭望塔上的士兵看到那遠處天邊的黑線,沒有半點的猶豫就吹響了牛角號,嗚咽的號角聲與風的呼嘯聲夾雜在一起,剛剛沉寂下來的安洛城再次的沸騰起來,那些昨晚休息好的士兵紛紛走出營帳,在各級將校的指揮下井然有序的上了城頭,進入戰鬥位置。
公孫康守西門,韓擒虎守東門,張須坨則駐紮在城主府,夏羽和楊林等人則守南門,北門則靠近洛水河,獸羣不可能從北面攻擊,所以大門直接用石塊封死,靜靜的等待着萬千獸羣的的到來。
轟隆隆,那好似驚雷一般的隆隆之聲從遠處傳來,大地在顫抖,安洛城也在顫抖,夏羽的目光遠眺,望向那白雪的盡頭,一條黑色的粗線越來越濃,越來越粗,漸漸地一個個身型龐大的野牛粗線在視野之中。
數萬野牛集體衝鋒的氣勢可謂是驚天動地,蒼天爲之一嘯,大地爲之一顫,那轟鳴聲好似一道道驚雷,經久不絕,一片片黑壓壓的衝向安洛城,如果這要是在野外野戰,光是這數萬野牛就能輕易的將夏羽二十萬精銳踐踏的一個不剩,不過獸類就是獸類。
野牛羣想要衝撞城牆首先要渡過的就是三道寬三丈,深兩丈的巨大壕溝,溝內遍佈鋒利的竹刺,眼看着數萬野牛進入了不到五百米的距離,突然牛羣之中突然竄出上百頭與普通野牛不同的牛,奇獸,狂暴角牛,只見狂暴角牛低垂牛頭,牛頭上的兩根長達三尺多的牛角平伸,好像角鬥場中的鬥牛一般,狂奔而出。
那兩根金潢色的牛角上,一道道土潢色的光暈不斷的散發而出,只見上百頭狂暴角牛衝到了最外圍的壕溝前,就在壕溝前方十米的位置猛然停了下來,前蹄猛然高高的提起,轟的一聲落地,狂暴角牛的天賦技,裂地,隨着前蹄着地,狂暴角牛身前十米的地面瞬間被撕開,裂開一道口子。
狂暴角牛並沒有停止,而是直接衝進了那足有七八米寬的裂口,而身後的數萬野牛毫不猶豫跟隨而下,如果在平面上看,還會以爲這些野牛自己挖了個坑然後集體自殺了,但是從安洛城那高高的城牆之上,卻能清楚的看到,狂暴角牛身前浮現一道巨大的黃金牛頭,身前大地隨着那金色的牛角竟被生生的裂開,三道壕溝直接被打通。
站在城頭上,看着這讓人有些意外的情景,夏羽立刻感覺到這羣野牛一個都留不得,否則接下去自己的計劃非但不是神來之筆,還將成爲敗筆中的敗筆,之前的一切佈置都將成爲擺設,想要用安洛城圍困萬獸的打算也將告空。
“連弩,牀弩對準下面的角牛給我射,千萬不能讓它們靠上前來。”隨着夏羽的命令,城頭之上,數百連弩,牀弩立刻轉動起來,對準了下方馬上就要衝出壕溝的野牛羣。
“射”嗖嗖嗖,萬千箭雨如飛蝗一般的傾斜而下,首當其衝的就是那百頭狂暴角牛,狂暴角牛在地面上開出一條通道,體內的力量也快要油盡燈枯,面對劈頭蓋臉傾瀉而出的弩箭,頓時有數頭狂暴角牛被射中,連弩那高破甲,高穿刺的弩箭發揮了效果,當場有幾頭狂暴角牛被射翻在地。
石甲,狂暴角牛面對那鋪天蓋地的弩箭的射擊,一時間身上傷痕累累,不過除了直接命中額頭的弩箭,對狂暴角牛來說,皮外傷並不算個啥,而在第一時間,狂暴角牛就在身上釋放了強大的土系防禦技能,石甲,身周浮現出八塊堅硬無比的石盾圍繞着狂暴角牛的身體,而弩箭紛紛被石盾擋在了外面。
數萬野牛衝出壕溝,向着數十米外的城牆衝撞而去,不過距離城頭越近,狂暴角牛所面對的阻力也越大,夏羽意識到這種擁有裂開大地能力的狂暴角牛很可能會對自己的困獸計劃造成巨大的影響,就算傾盡全部的實力也要將狂暴角牛給收拾掉。
嘎,隨着一聲清脆的鳥鳴,天邊那陰沉沉的天空中,一片片黑壓壓的飛禽羣再次的出現,夏羽瞥了一眼,便不在關注,眼下第一要務就是除掉那上百頭的狂暴角牛。
一個負責操控連弩的隊正瞄準着奔騰而來的狂暴角牛,狠狠的拉動控制桿,十二道鋒利的弩箭閃過一道寒光,就出現在狂暴角牛的身前:“媽的,就不信你還能扛的住。”隊正已經是第三次釋放連弩了,第一波弩箭只給狂暴角牛造成一些皮外傷,第二波弩箭卻只打碎狂暴角牛身周的幾面石盾,而這一次已經是第三波了,十二個散發着血色的弩箭擊打在剩餘的四面石盾之上,石盾終於不堪重負砰的一聲碎裂,然而弩箭也被這石盾一擋,失去了力道,打在狂暴角牛那散發着土潢色光暈的身上,只留下一道道白點,就再無寸進。
就在隊正滿臉的失望的時候,嗖的一聲,一道弩箭突然從側面飛射而來,噗的一聲,從牛眼中穿射而過,狂暴角牛轟然倒地,在慣性的作用下,又滑動數米方纔停止,一團土潢色的奇獸之魂飛射上城頭,落自傲隊正身邊不遠的一個人的手中。
“我靠,王老五,你他媽的又搶老子的東西。”隊正扭頭一看,原來又是自己的冤家死對頭,另外一個百人隊的對正,王安,因爲家中排行老五,又叫做王老五,隊正一看王老五,就恨得壓根癢癢,兩人當初是一個伍出來的士兵,在戰場上並肩殺敵,後來一起被提升,不過爲了爭奪一個娘們,兩兄弟算是結了怨,算是扛上了。
“範小七,什麼叫又,這隻能說明你運氣不好,實力不濟行不行,有本事你也搶一個給我瞧瞧,嘿嘿。”王老五扭了扭鼻子,對着身後的士兵道:“去,將東西裝好,送上去,回頭發下賞錢,兄弟們一起去水雲閣樂和樂和。”
範七看着王安,被氣的夠嗆,扭過頭,對着身邊的士兵的道:“都他媽的愣着幹嘛,趕緊裝箭。”
範七大聲叫嚷着,再次找準一個目標,狠狠的拉下控制桿,一頭已經沒有多少餘力的狂暴角牛轟然跌倒,濺起一片冰碴,看着一道奇獸之魂落在手中,範七示威的對着王老五那邊揮了揮:“我靠,王老五,你他媽不帶這麼玩的,居然明着搶戰功,我要告……。”範七才揮動兩下,王老五就已經三步並作兩步竄了上來,一下將範七撲倒在地,而天空一塊巨石從天而降,砸在範七剛纔操縱的連弩之上。
“他媽的,你小子不想要命了,下回想得瑟也看看是什麼時候。”王老五怒罵的道。
天空中數萬大型猛禽抓着一塊塊巨石從天而降,由於大部分弩箭都被用來攔截狂暴角牛,造成天空出現大的缺口,一時間無數巨石砸落城頭,死傷無數,夏羽爬起身,看着身邊倒下的一個塔樓,不由地破口大罵:“他媽的,不帶這麼玩的。”奇獸的智慧達到這種程度倒是讓夏羽有些吃驚,看來想要輕鬆的解決掉獸羣並非那般輕鬆。
就在夏羽站起身,還沒站穩,城牆就一陣巨震,顯然野牛已經撞上了城牆,不過在守軍重點的關照下,百多頭牛羣領頭的狂暴角牛折損大半,剩下的也已經油盡燈枯,城頭上,數十將士推動着槓車轉動,這種槓車的原理是利用槓桿原理,一個木製的支架,一個粗大的長木,長木的一內裝滿了巨石和滾木,而另一頭則有一個壓桿的巨石,人可以的一頭探出城外兩三米的位置,然後釋放。
隨着劈天蓋地的滾木巨石從天而降,一頭頭野牛被砸成肉泥,而夾雜在牛羣中的狂暴角牛也紛紛被砸死,不過就算這樣,城牆依舊被狂暴角牛撞出幾個大洞來,幸好城牆厚達十數米,否則還真禁不住這狂暴角牛的撞擊。
野牛羣只不過是獸羣的開路先鋒,隨着野牛數量不斷減少,安洛城外那白色的大地已經黑壓壓的一片,數不清的野獸羣將連綿到天際,各種動物的嘶吼聲傳揚天際,簡直就是一個動物大觀園,那數萬的顏色不一,奔騰嘶叫的馬羣,那露出貪婪的長舌,喘着粗氣的狼羣,還有那一頭頭身高過丈,好似一座小山一般的熊羣以及那咆哮天地,威猛無比的虎羣,怕是整個黃金平原上的野獸都匯聚到了這裡。
望着那上百萬的獸羣,夏羽都有點感慨,整個安洛城能裝下多少獸羣,楊林走到夏羽的身邊,望着那上百萬的龐大獸羣道:“老夫一輩子能看到如此壯觀的景色,也算是沒有白來一回。”
夏羽卻是呵呵一笑,道:“怕是整個黃金平原上的獸羣都過來了,這一戰之後,日後黃金平原上可要安寧許多了,準備打開城門,請君入甕。”
“郡公大人有令,開啓城門。”
“開啓城門。”看守城門的士兵聽到傳令,從那百萬奔獸的震撼中回味過來,面色嚴峻的道,上百士兵拖下巨大的橫木,幾頭黃牛拉動着城門巨大的絞索,安洛城那重達萬斤的城門吱嘎吱嘎的被打開,而與此同時,東門和西門也同時大開。
衝過壕溝,頂着頭上的箭雨的獸羣看着緩緩打開的大門,還有些不明所以,不過它們的智慧並不會理解人類的這種舉動,既然大門開了,那就衝吧,無數的野獸瘋狂的衝向城門,然後順着城門進入到城市內。
站在城頭上,夏羽看着瘋狂涌入的獸羣,不由地露出一絲淺笑,安洛城橫三豎三六條主街將整個安洛城分成了十六個大坊,可以說每一個坊都是方方正正的,而且作爲主城,安洛城內的建築大部分建築都是上頭堆砌而成的,堅固耐久,而且經過一晚上的改造,三十六坊中外圍的十二坊盡數被拆除,材料全都用於加固整備中央的二十四坊,每一個坊內院落都被打通,要地都被石木重新堆砌,利用巷子和院落形成了一個複雜的迷宮,每一坊駐紮士兵五千,也就是說這二十四坊被打造成二十四座營寨,之後在外圍的十二坊的地方,挖出一條寬達五戰,深三丈的巨大壕溝,壕溝內放滿了拆卸下來的木柴,放入稻草,煤油等等引火之物。可以說整個安洛已經成了巨大的狩獵場。
獸羣的在不斷的涌入,殺戮卻並沒有停止,城頭上的投石車,槓車,弓箭手都在不停歇的運轉着,城頭上堆積如山的城防器械在源源不斷的被消耗着,而被殺死的獸羣也已經堆積如山,屍骨遍野,整片雪地都已經染成了血紅色。
上萬猛禽在數十隻疾風鷹的帶領下衝向牆頭,每一隻猛禽的爪子上都抓着一頭頭兇猛的野獸,有老虎,有豹子,有野狼,看的夏羽頭皮有點發麻,這算不算是野獸般的空降兵。
“弓箭手,密集射擊。”在一個個弓手隊正的指揮下,弓箭手組成一個個百人反正,大型猛禽移動速度快,而且躲閃敏捷,使用密集箭陣則能讓這些猛禽避無可避,不斷的有猛禽被箭雨射中,從天空跌落,而它們抓着的野獸也難逃被摔死的厄運。
數十隻疾風鷹匯聚一團,數千刀風刃鋪天蓋地的飛射而來,那閃動青芒的風速度要遠比弓箭還要快上幾分,每一道都好似一把鋒利的鐮刀,所過之處到處是血雨腥風,慘叫聲在城頭上此起彼伏,面對密集的風刃,鎧甲的防禦顯然不夠瞧的,大片的弓被直接斷成兩截,連帶着弓箭手也會難逃被肢解的命運,到處都是人的殘肢斷臂,血肉腸子,讓城頭變成了一個個修羅地獄。
密集的箭幕終於出現了缺口,猛禽們順着那缺口飛快的來到城頭,將身下的猛獸丟在了城頭之上,吼,一隻長達一丈多的斑斕猛虎在城頭上打了一個滾,站立起身,對着身邊的幾個士兵就是一聲虎嘯,幾個士兵挺槍去刺,猛虎卻是身形矯捷的躲過,吼的一聲撲了過來,虎爪直接擊打在一個士兵的胸口,那鋒利的爪子在胸甲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爪痕,本隨着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士兵應聲被拍飛而出,噗的一口鮮血噴出,躺在地面上在沒有動彈的力量。
“畜生,看刀。”眼看着三個士兵被一頭猛虎不是抓飛就是咬死,夏羽抽出腰刀,幾個竄步就衝了上去,對着猛虎就是一刀,猛虎扭過頭,看到夏羽衝來,一道虎鞭頓時抽來,啪的一聲,夏羽手中一顫,戰刀落地,猛虎調轉身形,咆哮一聲撲向夏羽。
夏羽體內血液隨着那呼嘯之聲,也開始沸騰起來,野蠻血脈本身就是來自體內最原始的本能,也就是獸性,在猛虎這一聲咆哮中,夏羽也是大吼一聲,不退反進,與猛虎廝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