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那裡知道你侄子是誰家的人嗎?”肖逸塵道。
陳玉忠又搖搖頭,對他們這樣的家族來說,有時候名聲比命都重要,不要說他了,就連他那個不孝的侄子都清楚的知道這一點,到現在估計也沒敢把自己的身份真的說出來,要不然,到時候回家之後,等待他的就不只是家法了。
肖逸塵點點頭,“要不,我賭場那裡去看看吧!”
陳玉忠猛地擡起頭,睜大雙眼,忍不住驚呼道;“你!”
肖逸塵挑挑眉,“怎麼了?我幫你還不成啊!”
“不是!不是!”陳玉忠連連擺手,“我只是擔心你不懂賭場的規……”
“哈哈哈!不要擔心!交給我吧!只要那個賭場還講規矩的話!”肖逸塵大笑着打斷陳玉忠的話,用摺扇拍了拍陳玉忠的肩膀。
陳玉忠微微一愣,似乎是對做出這個舉動的肖逸塵傻了眼。
他真的是肖益民?真的是肖益民?是假扮的吧!
“走吧!”肖逸塵站起身來,“陳大人,領路吧!”
陳玉忠愣愣的站起身來,此刻的肖逸塵看起來自信無比,雖然陳玉忠對他依舊很懷疑,但也莫名的屈服在這種自信之下,隱隱有些相信他能幫的了自己,就算是幫不了又如何?最壞不過如此了。
陳玉忠點點頭,走在前面領路。
一路行至一間賭場,肖逸塵擡眼看了看,心中暗暗推測,這裡的地理的位置極好,而且賭場又如此明目張膽開着,只怕背後的人勢力不小,不過,不過這些肖逸塵纔不在乎,甚至有些隱隱的惡趣味收拾對方。
“就是這裡了。”陳玉忠皺眉站在門口,似乎還隱隱有些疑慮。
“進去吧!”肖逸塵笑笑道,笑愚在一旁看的雙眼露出崇拜的目光,他的公子,還是和以前一樣厲害!
“是!”笑愚連忙跟上,只要是跟着公子,他就從來不怕任何事情,雖然他的本事比他的這個弱小的公子厲害的多,但他的公子,卻總是能給他那種讓他安心的感覺,彷彿什麼事情只要有他,就沒有辦不到的。
陳玉忠皺了皺眉,還是擡步進去。
賭場中的人看到陳玉忠才走不久又來了這裡,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推開身邊瘋狂的賭徒,像這邊聚攏過來,似乎是頭頭樣的大漢身着一身布料極其結實的灰色汗衫,朝着陳玉忠挑挑下巴,“怎麼?錢拿來了嗎?”
陳玉忠皺了皺眉,這些賭場的人簡直是吸血鬼,他陳家雖然是大家,但卻是一門忠烈,又是書香門第,極其看不起所謂的商賈之流,基本上只靠衆族人的供奉和田租過活,支出收入基本可以持平,也沒什麼大問題,但這些人竟然張口就要三十萬兩!
別說他們根本就拿不出來,就算是拿出來了,只怕陳家也會傷筋動骨,自此消沉!又怎麼可能爲了一個不孝子真的這樣幾近傾家蕩產呢?
肖逸塵挑挑眉,插話道;“不過一個男子而已,憑什麼要價如此之多?”
就算是嫁公主,賑場小災,這麼多錢估計也是夠了吧!
“哼!”那頭頭樣的大漢冷哼一聲,“這麼多錢,買他一條命自然是太多了的,但是他欠賭場的錢又不知道是多少,要不是如此,他又怎麼會想着拿自己的命翻盤呢?只可惜,盤沒有翻,卻把自己搭了進去。如此一算,欠下的債,他這條命,還有養他這些日子的飯錢房錢,還有利息,總共也夠三十萬兩了吧!”
肖逸塵輕搖摺扇,搖搖頭道;“還是太多了,這麼多錢,就算是養個皇子都綽綽有餘了,我們贖不起,換種方式吧!”
那人冷笑一聲,“沒有錢?那這條命我們就留了!不過我們老大說了,咱們賭場是仁慈的地界,可以還你們一部分,各位稍等!我這就把那小子的胳膊砍下來,還給各位,也算賭場積個善緣,不要讓人說咱們賭場一點情面都不給,連點留念都不給別人!”
“稍待!”肖逸塵微笑着攔住對方,也順便制止了陳玉忠的張口欲言,“我記得賭場有規矩,賭輸的東西,是可以用賭再拿回來的吧?”肖逸塵微笑着,一臉的純良。
那人腳步頓住,轉過身來,挑挑眉,狐疑的看了看面前這個俊雅的書生打扮的美男子。
“你要賭?還是……他?”大汗看了看一直沒有出聲的陳玉忠。
“我!”肖逸塵指指自己,依舊溫和的笑着。
那人略略猶豫了一下,道;“等着!我去請示一下。”
肖逸塵微微點頭,陳玉忠輕輕拉了拉肖逸塵的衣袖,輕聲道;“你行嗎?”
“不知道!”肖逸塵微笑的打着摺扇,“我至少有五年沒碰過這東西了……”
陳玉忠無語,半晌,又忍不住道;“那你賭什麼?”要是什麼重要的東西,萬一賠了,那要多麼心疼啊!
“藥!”肖逸塵笑笑道。
陳玉忠倒吸一口冷氣,動了動嘴脣,似乎想說什麼,肖逸塵也不理會,多不過是想說莫不是莫玄鴻的神藥?他纔不在乎,輸了就輸了,他身邊有一個好好的法術雖不高強,但好歹也是醫聖的莫玄鴻,不利用豈不是虧了?!
再說了,好歹他身後還帶了一個雖然法力也不高強,但好歹是妖怪的笑愚,還怕一個小小的人界的賭場裡的凡人不成?
人界?肖逸塵微微皺眉,他不久前還是凡人,這纔多久,竟然就下意識的稱呼人世間爲人界?
肖逸塵微微閉眼,心中明白,若不是莫玄鴻,他也許不會這麼快的就接受這個事實。
一襲香風襲來,肖逸塵忍不住深吸一口氣,原本嘈雜的環境瞬間寂靜下來,瘋狂的賭徒的目光也終於從賭桌上離開,望向香風襲來處。
一襲白色紗衣,該露的都露了,不該露的也露了,肖逸塵微微眯眼,他對女子一向還是很尊重的,一時間也有些微愣,不知道該不該移開視線。
一張巧奪天工的銀色面具戴在臉上,掩住了那面容,肖逸塵隱隱有些失望,他倒是很好奇,這個衣着暴露,身材惹火的美人到底是何模樣?
“聽說,你要賭回你的東西?”輕靈如百靈鳥的聲音輕輕響起。
“是!”肖逸塵面不改色,依舊是微微笑着,這早已是他待人的面具,就好像是肖益民的冷漠一般,不過是面上的另一種意義的面具,所以,他對這個女子,倒是沒有什麼壞印象。
“我知道,只要賭贏了賭場裡的供奉,我就可以取回我輸掉的東西!”肖逸塵輕搖摺扇。
“自傲!”女子的語氣隱隱帶着點自信的笑意,一雙美目忽閃忽閃的,微微有些彎起。肖逸塵彷彿可以透過那張銀色面具看到那副精妙絕倫,巧奪天工的面容,此刻的笑意一定讓那張臉美得更加動人心魄。
不知道爲什麼,肖逸塵似乎是認定了面前這個看不到面容的女子,一定是個傾城的美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