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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愚,你是妖怪?”肖逸塵皺眉輕聲道,生怕嚇到了這個一向比較膽小,此刻就更顯得沒有膽量的少年.
“我……”笑愚瞟了一眼身邊的莫玄鴻,最終還是點點頭,又猛地擡起頭來看着肖逸塵,“公子真的是仙人了?”
肖逸塵也無奈的點點頭,也隨意而意味深長的瞟過了一眼莫玄鴻。
笑愚的目光也隨之看過去,在對上莫玄鴻的目光的時候連忙收回視線。
“那……真的笑愚去哪兒了?”肖逸塵微笑道,笑愚是他家的家生奴,他自然知道笑愚絕對應該是個凡人,但此刻的這個妖怪又確確實實是他所熟悉的笑愚,他真的無法理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公子說的是以前的那個凡人笑愚嗎?”笑愚怯生生的擡起頭,露出一個諂媚的笑臉,一張黝黑的臉,露出兩排白燦燦的白牙。
肖逸塵點點頭,又扯着笑愚的手往屋內走。
“他死了,不過不是我害死的!!”笑愚連忙擺手表示自己的清白,他是一個品質高尚的好妖怪,絕對要和那些壞事分的遠遠的。
肖逸塵皺着眉頭,“那是爲什麼?”
笑愚平靜了一下在兩個仙人的威壓下壓的顫抖的小心臟,輕聲解釋了一下當年剛剛修成人形的他,路遇一個小孩子爲了救人溺死的故事,最後,他雖然跳進水裡救人,但到底是沒有留住那個小孩子的生命,而且當時正好見到這個小孩子的父母哭喊着撲過來,就一時不忍,進入了那個小孩子的身體裡。
當初他是想着跟這對父母的關係漸漸的遠一些,然後再突然‘死’掉,這樣,那一對父母也不會這麼的傷心,但卻沒想到,無論他表現的多麼頑劣,他的父母都是一般的疼愛他,而他,那時候也已經離不開這對待他很好的‘父母’了,所以,也就留了下來,想要爲他們送終,結果,就一直當到了今天。
肖逸塵一直皺着眉頭,“所以,從小,一直在我身邊的小廝都是你,而我,也從未見過那個死去的真正的笑愚。”
笑愚連連點頭,又連忙道;“家裡出事的時候,我原本是想偷偷的用法術幫忙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卻一點法力都使不出來,一直被人綁到了刑場,受了砍頭之刑才緩過勁來,我是妖怪,人間的刀具是殺不死我的,所以,我一緩過勁來,就化作一陣陰風離開了,而我的父母,也死了。”
笑愚低下頭去,隱隱有些抹不去的哀傷,一雙有神的大眼睛,透着些淚光,“公子,我真的不是不救老爺夫人的啊!我是真的救不了!我當時感應到了,那裡有高人在,而且,還隱隱有些仙氣,我……我真的……怕……”自從修行以來,所有的同類都告訴他,在這世上,任何有法力的神仙道士和尚都會想要殺他們而後快。
而他又一向膽小,平時連偷人的東西都不敢,怎麼敢去面對那些能殺了自己的有法術的仙人呢!
更何況,他真的打不過那個人啊!那個人不但是神仙,武藝高強,而且還有仙器護身,他只要一靠近就會感到深深的恐懼,就更不要說是報仇雪恨了,可他不願意放棄,還是一直守在那人的身邊,可是卻沒有一絲的機會。
一直到江煜城在京城見到了公子,又捉了公子,他本想出手救人來着,可是,莫玄鴻卻沒給他機會……
肖逸塵望向莫玄鴻,莫玄鴻輕輕點點頭,輕聲道;“他打不過江煜城,江煜城雖然是地仙,但確實有仙器護身。”我也不是對手,莫玄鴻在心底默默地加上一句,不過打不過又如何?這世上打得過他的人多了,隨便折騰一下,照樣把他送進天牢。
莫玄鴻暗暗想到。
肖逸塵略頓了頓,又擡起頭來,“那你這次是來,看我的嗎?”
“是啊!我後來才知道那個人和公子的事情,就想着公子當年吃了那麼多的苦,我都沒有幫上忙,而且,我也想在回去之前,再見一見公子,算是瞭解了塵緣,然後就回去了。”笑愚低下頭去,兩隻手緊張的抓着破舊的衣袖,死命的絞着,仙人的仙氣神馬的最恐怖了。
莫玄鴻笑笑插話,“你回哪兒去?人間和妖界的交接點下一次開啓至少要五十年。”
“我……我……”笑愚猛地擡起頭看着莫玄鴻,磕磕巴巴的說道。
莫玄鴻打斷他的話,道;“繞道仙界?就憑你的法力和膽量?”
“不是!”笑愚連連擺手,他纔不敢呢!又不是活膩了,他纔不去自殺呢!而且就算是有公子的幫忙,他也不敢,在仙界那個到處都是神仙的地方,就算明知道是安全的,他也一定會嚇死的。
“那就是留在人間一直等到下一次開啓界門了?”
“額,”笑愚無奈的點點頭,他也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了。
“那你是要回去哪兒?”肖逸塵皺着眉頭,明白了莫玄鴻這一番話的意思,不就是告訴他笑愚根本就沒地方去嗎!
“我……”笑愚低着頭絞着衣袖,“先……先找地方呆着唄!”
“反正到處都是深山老林對不對?”莫玄鴻輕笑道;“你的膽子是跟誰練得啊!這麼小?”
“我的膽子……”笑愚下意識的反駁,他最討厭別人拿他的膽子什麼的開玩笑了,又擡頭看見了莫玄鴻,眨眨眼,連忙低下頭去,喃喃道;“天生的……”
“哈哈哈……”莫玄鴻爆笑出聲,“這小子,是老鼠吧!渾身黑的跟快炭一樣,膽子還這麼小……”
笑愚顫抖的更加厲害,但嘴上卻依舊是倔強的喃喃道;“本來,真身就……是,老鼠……”
莫玄鴻猛地噎住,他不過是開玩笑的而已,竟然真的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