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進宮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但是因爲現在是非常時期,而我又是非常身份,那就更加困難了。
哎,在心裡嘆氣,假如碧寧還在…….
只是假如而已。
但是最後我還是進了宮,以天一陪伴幼主我隨行的名義。現在皇位的空虛似乎已經是一件最棘手的事情。朝中慢慢變成了兩派,一派是擁護正統,也就是讓德宗的女兒即位的,另一派就是擁護天一的,他們的理由當然就是高帝流下來的那一套唄。應該都是過去接收到高帝指令的一派吧!
而這些事情我不想管,也不想有所牽扯,雖然我知道我的身邊是危險重重,想對我放冷箭的人肯定比比皆是,但是我相信,在我不知道的角落,被幹掉的人一定不少。
我是誰?天一的老婆,碧家的宗主,還是擁有非梧諸笑冉方秦楓的能人啊!一聽起來別提多風光吧!美男扎堆,只可惜,哎,都快沒命受了。
我們剛到天離宮,清雲就聞風而來。
一樣的清秀怡人,只是稍稍瘦了些。
“小宗主,近來可好?”
“好的不得了,紫杉婕妤倒是瘦了。”
清雲笑的雲淡風輕的,“還哪有什麼紫杉婕妤啊!我很好。”清雲的處境其實並不算好,沒有被關進冷宮,是因爲他的身份。也就因爲這樣的身份讓他的處境尷尬非常。他是高帝的紫杉婕妤,現在連德宗都已經去了,那他太妃不算太妃,因爲他沒有妃位。皇帝不在之後,妃不是妃,臣不算臣。這樣將他幾乎是被囚禁在自己的寢殿中,卻讓他想了很多,包括離開。
“落兒,帶我出宮吧!”我們坐在棋盤前對弈的時候,他嘆道。
啪……棋子掉落在棋盤上,發出一聲脆響。我呆呆地看着他,不是吧,大哥,雖然現在高帝不在了,但是你老兄也算是一個嬪妃啊!帶你出去,我不想活啦!虧你還是一個厲害的人呢!
“清雲,你在開玩笑!”
清雲笑了,回答道:“是啊!我在開玩笑。”
我看着他將棋子落下,吃掉了我的右下角,如此一看就知道誰輸誰贏了,收官之後我肯定沒有任何優勢,失敗已經是註定的事。
“這局我輸了,我們再來。”我準備將棋子收入棋盒中,卻被清雲輕輕握住了手。
“落,你太容易放棄了,我們換子試試,看看我能不能轉敗爲勝?
哎,既然你這麼有空的話,那我就陪陪你好了。
將棋盤換了一邊,我那白子已經被他攻的一盤散沙,而黑子正是風頭正勁的時候,我就不信可以將這樣的棋局反敗爲勝。
一直知道清雲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說來,我的圍棋功夫要不是以前在興趣班的時候學過一點還真是很難入門,但是不得不說,圍棋真的是一個隱形的戰場,在一方小小的棋盤上廝殺,別有一番滋味,但是……我沒有贏過鳳朝的人。
因爲我的棋藝太爛了,而他們太厲害了。
有人說:棋盤就是天空,上面的棋子就像是繁星一般,星羅棋佈說的就是這樣吧!
象宇宙一樣博大,象宇宙一樣深不可測。
就像某些人的棋藝,高手對局,身邊總會出現氣場一樣,在棋盤上奮起拼殺,而從一個人的棋局中就能看出一個人的性格。
清雲這個人,一定不能小覷。
因爲他的圍棋,只要與他對戰之後,就會發現,他的棋藝非常犀利,攻的時候毫不留情,守的時候入銅牆鐵壁。
“落,在想什麼?我可要反攻了哦!”
“啊?”
他居然下在十四列四行一間締角?
我連忙收斂心神,專心迎戰,但是實力終究是實力,他下的每一步棋我都想不到。
“清雲,我們再來一局吧!”
“好。”
清雲,從外表上來看,應該是一個很兩袖清風,適合品風賞月的一型。平時的時候看來非常的普通,在美人林立的後宮,他就像是牡丹叢中的一株雛菊。淡然的,甚至是羞澀的。但不知爲何,我總有一種,只要他一笑,便真的會傾城一樣。
清雲,其實真的很美的!
不同於鶯鶯燕燕那種俗物一樣的美,他美的很獨特,美得很清透,美得很純粹,但是卻讓人覺得無比的深沉。
會不會是他?四天王之一。
清雲是很少能與我親近的人,我記得,我上次留宿天離宮的之前,曾經與清雲接觸過。
高帝已經死了,那麼剩下的人就只有清雲了。
透過棋藝去看一個人,不是我擅長的,但是這樣的我都感覺的出來,那麼清雲,果然就有極大的可能。
“清雲,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能不能好好回答我?”琉璃既然已經出現,沒有理由他們另外三個人繼續藏頭露尾的,假如他不是,那麼我只有繼續追查其他人。
清雲不解地從棋盤上擡起頭來,看了我一會兒,說道:“哎,你今天的心思也不在棋盤上,好!你問吧!”
“清雲,你有沒有聽過關於四大天王和阿修羅王的故事?”不能直接問他是不是,那就含蓄點從故事開始。
“四大天王?阿修羅王?”清雲一臉的疑惑,我細細打量他,發現從他的臉上完全看不出端倪。“那是什麼故事,好像很好聽的樣子。落,講給我聽聽。”
“這個……”
“怎麼了?”清雲偏着頭,不解地看着我爲何犯難了。
哎,那我就講給你聽。
“是這樣的,阿修羅王的惡念被四大天王封印了起來,所以阿修羅王要找到四大天王,取回他的惡念。”
“原來如此,這個阿修羅王還是不要取回惡念的好。”
啊?爲什麼他要這麼說?
“爲什麼?”難道,他真的有問題嗎?
清雲笑了笑,回答到:“一個人沒有惡念不是很好嗎?有了惡念,也許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這又是何必呢?落,你說是不是?正因爲善惡又分別,所以纔會有不同的人啊!”
真的只是這麼想的?爲什麼他聽見這樣的故事一點都不好奇故事的來歷還有其他的內容,反而顯得這麼鎮定,還和我談論惡念的危害?他到底是因爲對故事不感興趣還是根本就是對所有清楚的不得了,比我還清楚呢?
事實證明,我仍然沒有辦法從他的表情和回答中探出任何事情。
我到底怎麼才能問出我要的答案呢?他到底是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