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喻悠悠下意識的,就用小手摸上自己的臉頰。
果然是滾燙的,灼熱的溫度,讓她的心,卻冷了又冷。
“還摸?果然是心虛!”楚佳媛話裡的輕蔑之意,就更甚了。
喻悠悠放下手,倔強的看向楚佳媛,“清者自清!如果這是我用身子換來的,你不覺得髒嗎?高貴的楚家大小姐,也不會稀罕!”
楚佳媛聽見,臉色就是一變,“呵,學會還嘴了,張能耐了是吧。”
“我不是張能耐了,我只是無愧於心。”她硬邦邦的說着,又道,“我都跟喬子津劃清關係了,你又有機會了,你稱心如意,那個娃娃,我是真的喜歡,請你還給我!”
“請?”楚佳媛口裡嘲諷的意味更濃,“你這也是請?”
“那你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呀,就是想看你生氣又委屈,但是又拿着我無可奈何的樣子唄。”楚佳媛看着喻悠悠這幅樣子,眉宇間盡是張揚的得意。
她就是喜歡瞧着喻悠悠的無助和脆弱,就像是她當初在薄靳晏面前,遭遇的那些難堪和無力。
這一種種,這一件件,她都要如數的還給喻悠悠。
“那你也不能不守信用!”喻悠悠氣急,憤恨的盯着楚佳媛,美眸圓瞪。
“信用?”楚佳媛琢磨着這個詞兒,將邀請函捏在手裡,看了又看,道,“信用又不值錢,再說了,你的娃娃,我找不到了,這也是我很無能無力的事情,你總不能讓我去做一件我做不到的事情吧,好妹妹,你可不能這麼逼姐姐……”
“你不是說,娃娃沒扔嗎,你怎麼可能找不見!”喻悠悠是急了,惱着就質問楚佳媛。
“我那都是騙你的,你也信,真是笨呀,蠢人就活該被騙,你的娃娃早就被我扔了,找不回來了!”楚佳媛的氣焰是無比的囂張,這麼多天以來,她終於能夠揚眉吐氣的大得意一回。
在喬子津那邊受的鬱悶,終於也可以填補回來一些。
喻悠悠被氣得滿臉通紅,她伸手,去奪楚佳媛的邀請函,“還給我!”
楚佳媛更加敏捷,身子往旁邊一閃,就閃到了門後,兩張邀請函朝着喻悠悠搖了搖,“這已經是我的。”
說完,她推了喻悠悠一把,將門大力一合。
喻悠悠還在怔愣,就看到門往自己這邊拍來,出於自我保護,她本能的就後退了一步,後知後覺,楚佳媛已經躲到了房間裡,她怎麼叫,楚佳媛都不可能出來見她。
楚佳媛一向不願意讓她如意,她知道。
想着,喻悠悠的肩膀,頹然的聳了下來,她回到自己的房間,按照原計劃,蒐集租房信息。
只是,當她還沒有坐下一小會兒,就聽傭人喊她下樓。
喻悠悠下樓,就看到楚振東看着什麼圖紙,越看越滿意,好像遇到了什麼非常順心的事情。
“爹地。”喻悠悠的手,脫離了樓梯的扶杆,朝着楚振東,就疑惑的走了過去。
楚振東看到她後,臉上煥發着久違的好氣色,就好像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想到喜事這個“喜”字,喻悠悠腦門就噌地一抽。
“悠悠呀,快來看看,這是薄少寄過來的設計圖,說是這系列的產品,要按照你的樣子設計呢,你看這娃娃,是不是很像你……”楚振東開心的說着,將圖紙攤到了喻悠悠的手邊。
“唔……”喻悠悠探頭看過去,眼神就被圖紙上的娃娃給攫住了,繼而就是驚恐,她看着楚振東,十分汗津津道,“爹地,你剛剛說什麼,說產品?”
“是呀,這是薄少自創品牌,要做的第一份產品,就是這個娃娃,他還特意的,把廣告交給咱們公司來做。”楚振東笑着道,臉上的褶子,因爲笑意,而顯得空前的明顯。
對接到手的這份大訂單,楚振東顯然有着美好的憧憬,“能跟晟騰合作,能帶動公司的名氣,以後這就能給公司提供來無盡的效益呀!悠悠呀,晟騰集團把這麼重要的廣告都交給我們,想來這裡面,你的功勞是最大的,以後一定要好好跟着薄少,可千萬別讓爹地失望。”
對自己這個養女,楚振東多得是語重心長。
他本來還擔心,自己這個養女,會不知輕重的跟喬子津走一起,但沒想到,這一下子就峰迴路轉,柳暗花明了。
家裡這個不起眼的養女,竟然是跟薄少走到了現在的。
這樣子的結果,讓他是又驚又喜,當然了,更多的是喜,就譬如,這圖紙,以及和這圖紙,一起帶來的廣告合同。
商人眼裡都是利益,楚振東看着眼前這個養女,在這一瞬間,真的是覺得,財源要滾滾而來了。
喻悠悠凝着娃娃的設計圖紙,眼睛瞪得老大,可她還是不敢相信。
這娃娃,分明就是被楚佳媛扔走的娃娃,怎麼會莫名其妙的被薄靳晏弄到了圖樣呢。
“爹地,薄少真的要生產這一系列的娃娃?”她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是呀,合約都給我寄過來了呢。”楚振東臉上笑意濃烈,得到這一筆大單子,足夠公司吃上一個季度了,他能不高興嗎。
喻悠悠看着紙上的娃娃,只覺得上面的娃娃,灼痛了她的眼睛。
她的手指緊緊的攥着,顧不得和楚振東說話了,轉頭就上樓,找手機,然後撥電話給薄靳晏。
“薄靳晏,你怎麼弄到娃娃的樣子的!”那端有了接聽,她就直截了當的問了。
那端一陣抽氣聲,接着就傳來唐德穩當的聲音,“喻小姐,少爺就在楚家門口,有什麼話,你們儘管可以當面說。”
喻悠悠,“……”
她被氣得鼓鼓的,一點話也說不出來。
也不管什麼禮貌不禮貌了,噌地就給掛了電話。
她下樓出門,還沒走到門口,就有傭人奔上來,朝着她討好道,“二小姐,薄少在門口等你很久了呢。”
喻悠悠瞅了這傭人一眼,她記仇,這位正好就是撞她槍口的那個。
她怒瞪了對方一眼,不說話,直奔門口,就看到薄靳晏上身倚立在車邊,有着說不出來的風度。
然而,這一切看在喻悠悠眼裡,就成了薄靳晏的專屬“騷包”,他這分明是故意的。
他讓所有人看到他來了,又讓所有人議論他,也議論他跟她。
她鬱悶的咬了咬脣,趕忙上前去,直接仰頭問他,“娃娃的事情,解釋!”
“嗯?”男人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表情疏鬆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