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貴。”顧知深判定後,對着喻悠悠勾了勾手指,說,“你湊過來,我跟你說幾句悄悄話,想聽不?”
顧知深的話,勾起了喻悠悠的興致,她想了想,點了點頭,湊上了耳朵,“我聽。”
“那我偷偷告訴你,這些禮服,都算是皓軒送給你的,你放心,他現在不夠自由,但是錢多到花不完,最近還不錯。”顧知深湊近她的耳邊,就說了些關於江皓軒的消息。
喻悠悠聽着,點了點頭,卻又愁了起來,她咬了咬脣,問顧知深,“我很想他,他真的不能出來見見我嗎?我很想知道他變成了什麼樣子,想看看他好不好……”
她的皓軒哥哥擁有很多財富,卻不等於,他過得好。
生活就是這樣,就像她生活在楚家,雖然生活無虞,可是她並不快樂。
她不知道,她的皓軒哥哥,是否也跟她一樣。
“再過些日子,他就安排,這個你放心。”顧知深忖了下,給了她一個期望。
“那要過多久。”她期盼的看着顧知深,希望顧知深能夠給他說一個確切的,距離現在很近的日期。
然而,顧知深讓她失望了。
顧知深蹙了蹙眉頭,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你好好照顧自己,他就會很放心。”
後面那句,是他刻意的補充。
這次見面,他明顯的能看出來,喻悠悠的臉又小了一圈,她本來就瘦,經過這些個事情,更把她折騰個夠嗆,人也更瘦了。
……
***
叮的一聲,電梯打開。
顧知深擡起腳,卻在看到電梯裡的男人時,微微一頓。
薄靳晏跨了出來,顧知深卻沒有跨進去。
兩人彼此望着,神色都是極爲清淡的。
過了一會兒,顧知深的嘴角浮現出一絲的笑意,整張面容上是似笑非笑。
他沒有想離開,就是有話跟薄靳晏說。
不過,還是薄靳晏淡淡的開口,“真是巧,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顧少。”
顧知深笑了一下,沉吟,說道,“陪着悠悠試了幾套禮服,沒想到一試就忘記了時間,天色太晚了,我不放心,就送了悠悠回來,現在是剛要下樓回去。”
薄靳晏聽後,輕輕斂眸,即便聽了顧知深略帶挑釁意味的話語,他的面部表情還是沒有什麼變化。
只不過是,他實在不想讓顧知深得意,便隱藏着自己,用仍是雲淡風輕的勾着嘴角的淺笑來應對顧知深。
顧知深看着這樣的薄靳晏,笑了笑,道,“薄少這是來找悠悠的吧,何不敲門?”
這話是從顧知深的嘴裡冒出來的,很顯然就有了挑釁的諷刺意味。
薄靳晏眼眉掃了一下房門口,扭頭就按了電梯的下行鍵,對顧知深邀請道,“一起下去?”
顧知深就知道,這男人不會敢在他的面前,去敲喻悠悠的門。
他微笑着點頭回應,“只要薄少不嫌棄。”
“自然不會。”兩個精英男士,此刻就像是大尾巴狼一樣,彼此對彼此僞裝着,看穿也不拆穿,就這樣演着。
兩個人都是心思極深,自然是看明白了對方的那些個彎彎道道,但是又極具涵養的不去說破,開始你來我往的演着。
電梯門打開,兩人更是互相讓步,讓對方先進。
最後兩人妥協不下,一起走了進去。
電梯裡面只有他們兩人,氣氛沉默得十分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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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靳晏是沉得住氣的人,顧知深也是一樣,所以不開口也不會覺得尷尬。
反正就是演戲,演着演着就自然了,自然也不會覺得有什麼難爲情。
這就是城府,也是腹黑。
很快,電梯停在了一樓大堂,兩人一前一後跨步而出。
身高腿長,都是一副佼佼者的成功模樣,而且再加上容貌各有特色,都是極爲英俊的,所以他們的出現幾乎在大堂形成了難得的一道風景。
倏地,顧知深的腳步一停。
“薄少,有句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薄靳晏也停下來,略微點頭,“請說。”
“我從來不懷疑薄少的魅力,有多少女人在心裡將你當做偶像,我也知道,但是悠悠……”顧知深直視對方愈發高深的眸,說,“她社會經驗太少,很容易被主觀情緒左右,她心思單純的很,我相信,任何人只要對她稍微釋放出一點善意,她都會記在心裡,更別提有人說願意愛她。”
薄靳晏收起脣角邊的笑意,堅毅的下頜棱角與頸部完美的線條結成漂亮的輪廓。
他凝視向顧知深,眸色中不乏淡定,“這句話,我同樣送給顧少,顧少,談戀愛可不是畫幾張畫那麼簡單。”
後面那句,對顧知深,卻是莫大的諷刺。
顧知深的愛好是畫畫,但是人事變換,風雲莫測,顧知深還是被逼到了商海沉浮中。
聞言,顧知深臉色上多了一抹黯淡,不過他隨即隱去,似笑非笑的噙起了嘴角。
“人和人哪有完全相同的,我只是想說,薄少恐怕沒辦法同時照顧好兩個女人的,不是嗎?如果薄少真的爲她好,就不要給她希望,最後卻送給她絕望,我一直都覺得,藍小姐一定更需要你,而喻悠悠,今後就由我來接手。”
顧知深言之鑿鑿,薄靳晏的眉頭,幾不可察的蹙了起來。
過了半晌,薄靳晏發出輕笑,“她知道顧少的這個想法嗎?”
顧知深高傲的仰起頭,“不久後她會知道,到時候她也會是最幸福的那個。”
薄靳晏點頭,卻只問了一句看似無關緊要的話,“原來顧少至今沒有表態,看來顧少也有這樣沒有信心的時候。”
剎那,顧知深面目一冷。
薄靳晏口氣並無譏諷,也沒有半分要看笑話的意思,反而自嘲的語氣居多,“想要掌控一件自己根本無能爲力的事情,滋味的確不好受,但人就是貴在自知自查,能夠找勇氣讓自己堅持下去,那是最好不過。”
這一次,換成顧知深不言不語。
兩人沉默間,彷彿有暗潮洶涌。
後來,是顧知深發了話。
“薄少,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再這樣下去,只能帶來傷害。”他歷來態度謙和,說出來這話的時候,態度依舊和煦。
但卻冷冷的刮拭着對方的心。
薄靳晏眉眼挑了挑,睨着顧知深,另闢蹊徑,張口嘲弄顧知深沒有表白,“我犯不着在這裡聽顧少聽這通大道理,顧少想說話,也不必說給我聽。”
說完,他舉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