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詞叫“政治交易”,這就是說政治這東西決對不是什麼神聖的東西,是可以像做生意一樣討價還價的,或者可以這樣說:政治其實就是一樁生意。
馮楠並不是做生意的好手,更何況是政治這麼大的生意,只是事情逼到這個份兒上,不想做硬着頭皮也得上,不過最後的結果還算令人滿意,馮楠放棄輕步兵連的編成,可以擁有泵動警用***、發射手槍彈的***和7.62mm精確警用步槍,另外可以繳獲留用在行動中繳獲的步兵輕武器。除此之外,西河區警察局原有的裝備和時長震冒險運來的12支加利爾也可以留用,但要求是,這些武器只能裝備“特警隊”。
由於這份交易是馮楠和金麗兩人私密達成的,雙方的其他人在“私密”期間都幫不上忙,只能事後通過這份協議做擴展解釋,繼續討價還價的過程了。
協議達成後,金麗就起駕回宮了,馮楠則召集權廣文和楊立明等人來研究這份協議,楊立明一看這份協議就說:“子爵,咱們這算是自削爪牙了,靠着***和***,連對付一般的暴亂分子都不一定夠啊。”
馮楠說:“立明,真要有點什麼,你覺得靠一連輕步兵就能保護大家嗎?武力不是唯一解決問題的方法。”
權廣文也說:“子爵說的沒錯,咱們現在是在國中之國,軍中之軍的邊緣走平衡木,多少人帶着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在找我們麻煩,所以咱們得千萬小心才行。”
作爲77分隊的老隊員,夏剛也是有資格參加這種會議的,但是他讀書少,所以在一般情況下只是聽大家說,若是大家說的他聽不懂他就乾脆打瞌睡,今天開始他也沒例外,在馮楠給大家讀協議的時候他就睡着了,可是不知怎麼的,他一睜眼就好像全都知道了前面會議的內容似的說:“小心個毛線,那幫黑鬼再敢打過來,咱們就直接打到王庭去,到時候讓小楠做皇帝,咱們也落個宰相啊,元帥將軍什麼的當當……”
楊立明笑道:“剛子,你說話別跟個李逵似的。”
時長震也對夏剛說:“剛子,這話這屋裡說說就算了,可別外邊說去,會給子爵惹麻煩的。”
“怕個鳥……”夏剛其實也知道剛纔那話不該說,但依舊嘴硬。
時長震笑了一下又發言說:“剛子的話啊,其實不是一點道理沒有,現在女王那幫人就是放着咱們的,覺得咱們太能打了,怕咱們反過來噬主。其實最早排華的時候,我也想跟兄弟們一起走,可是思來想去還是留下了,爲什麼,這一來想保留一點地位能在關鍵時候幫兄弟們一把,二是想告訴女王那幫人,咱們中國人是講信義的。”
樑永浩這時忽然插嘴說:“就是,而且就這塊破地方也不是咱們想要的,是她要死要活硬塞給小楠的。”
“就是。”夏剛又附和了一句。
馮楠覺得自己該說上幾句了,不然主題就跑了,於是說:“各位兄弟,這個話題咱們還是先放放吧,還是先說說協議的事,主要是一些細節,咱們這邊的具體怎麼辦,西河區的方位力量應該是一個什麼樣的編制,這都是急需解決的問題,至於女王那邊的協議擴展解釋問題,當然是由教授負責。”
權廣文笑道:“你就盼着早點兒把我累死吧,行,我幹,不過我也要跟你討價還價,我要跟你要官做。”
夏剛甕聲甕氣地說:“教授,你都是西河區的執政官了,除了子爵就你最大,你還要什麼官啊,難道你想讓小楠把子爵這個職位讓你給啊。”
馮楠笑道:“剛子這話說的好,其實子爵這個頭銜你們誰要誰拿去,要不就賣給俄羅斯暴發戶,還真不是個好差事。”
權廣文則說:“別說,你這個子爵啊,別人還幹不了,就是幹了,也就變成虛銜了,除了好聽一點之外,基本沒啥用處,我呢,確切的說不單單找你要官,只要還是要制度。”
馮楠說:“憲政?”
權廣文點點頭說:“是這個意思,但不能這麼說,也不能完全這麼來。”
馮楠說:“那我到有點糊塗了,怎麼個意思,你細說說?”
權廣文說:“咱們畢竟不是一個國家,也不是美國的一個州,所以不能說憲政,但是可以有基本法。以後我這個執政官的位子怕是要拿出來直選的。”
夏剛一聽腦袋頓時擺的像個貨郎鼓一樣說:“不行不行,絕對不行,萬一選了一個黑哥們兒上來怎麼辦?這等於把刀把子遞給別人了?永浩,你說是不是?”
樑永浩顯然也對權廣文的這個提案也很擔心,但是他還是說:“剛子,權教授既然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
夏剛說:“有什麼道理?我聽說過一句話,書生誤國。真要是教授的東西有用,那國家怎麼不用?金麗那個女人怎麼也不用?我看啊,教授你那套東西,是國家領導都是口頭說好,其實根本不想實行的。”
夏剛雖然是個粗人,但在這個問題上卻字字句句直擊權廣文的要害,說的權廣文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楊立明當過警察,對於一些法律也算是熟悉,比之夏剛和樑永浩強出很多,但他從根本立場上,還是站在夏剛那一邊的。其實在很多時候楊立明都覺得權廣文太過書生氣和理想化了,現實可是殘酷的,好多事真不能全按規矩來。不過權廣文的還是要尊重的,畢竟人家是學問家,於是他先斥責夏剛說:“剛子,你怎麼跟教授說話呢?沒教授管着,整個西河區是你一挺機槍就守得住嗎?何況你現在也沒機槍了。”
夏剛也知道自己除了打仗,幹別的事情都不如這幾位,而且他是個真正沒心計的人,因此被楊立明這麼一說,也就不反駁了,反而對權廣文道歉說:“對不起啊教授,我這人嘴笨,說啥你都別往心裡去哈。”
權廣文也忙說:“沒啥沒啥,其實剛子你的話啊,也不是一點道理沒有,我有時候啊……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馮楠插了進來。剛纔幾兄弟說話的時候馮楠一直沒插話,因爲他知道自己這幫兄弟就算臭口也不會臭心,不然也不會一路相互幫襯着熬到現在的,不過在一些理論上,他更加相信權廣文,因爲權廣文畢竟讀書多,他的道理不被實行,不一定就是不能實行,而是有些人不願意放棄既得利益而已。但是他也覺得雖然自己是西河子爵,擁有西河區的治權,但權廣文的理論暫時還真的不能實行,要來也得一步一步的來,但是又不能讓權廣文對此失去信心,於是他在權廣文說話時插了進來,免得他說出讓自己都後悔的話來。
馮楠笑呵呵地插嘴說:“教授,你剛纔不是還說要官來着嗎?要個什麼官?”
權廣文說:“西河區的最高法官。”
他話音剛落,夏剛就忍不住笑了出來說:“教授,你糊塗啦,放着好好的執政官不當,當什麼法官啊。還嫌的咱們子爵不仗義。”
馮楠也笑着問:“我怎麼不仗義了?”
夏剛說:“執政官可是西河區的一把手……當然除你之外,就算二把手吧,這執政官不當去當法官,豈不是降級了?”
楊立明一旁提醒道:“剛子,不懂就別亂說,在一些體制裡,最高法官和總統啊什麼的是平級的,有時候還高些。”
夏剛說:“立明你別騙我了,別的我不懂,這個我可明白,我是親身經歷過的,當年我和我兄弟把各自媳婦兒給宰了,只知道必死無疑,後來我老舅把家裡的牛賣了,請了個政法委的吃飯,人家就給法院打了個招呼,說我們哥兒倆有‘義憤’殺人的情節,就沒死成。”
馮楠先是跟着笑,然後對夏剛說:“剛子哥,你的事兒肯定是真的。”
夏剛說:“那當然。”
馮楠又接着說:“不過咱們西河區可不一樣,這兒可沒什麼政法委。”
樑永浩也小聲對夏剛說:“剛子,咱們西河區雖然不大,但是你也是咱們的高級官員之一,說話千萬得注意。”
夏剛點頭說:“雖然不太明白,但我讀書少,好多事肯定說的不對,行,以後最多我少說話就是了。”
大家都笑了起來,這點小風波就算是過去了。
接下來大家又開始商量西河區防衛隊的事。現在趙原在做子爵的警衛長,樑永浩是副警衛長,衛隊總人數有三十人,另外的武裝力量按照協議應該應該隸屬警察部隊。爲此楊立明開出了一份清單:偵探:10人、巡警:20人、機動防暴警:40人、特警隊:22人、行政勤務人員:20人,共計112人。另外還有水警隊45人。
“乖乖,這就快兩百人了啊。”夏剛看了之後吐了吐舌頭,他雖然是個粗人,卻也知道這個數字應該是超出了金麗所承受的預期人數,這不是一個輕步兵連,而是一個加強步兵連。
“漫天要價就地還錢,這個問題就讓我去和金麗的代表慢慢扣字眼兒吧。”凡是遇到法律問題或者談判的事,權廣文總是那麼的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