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馮楠、蘇丹妮、徐波和九重暫時結成了一個鬆散的聯盟,他們圍着篝火重新搭建了帳篷,現在這個小團體有人手,有庇護所,有火有食物,求生的基本元素都具備了,甚至還稍稍有些奢華呢。不過馮楠雖然建立了自己的聯盟,但是他的目的還沒有完全達到,他並沒有成爲整個小團體的首領。
馮楠不是官兒迷,但是作爲一個求生的小團體,還是應該有一個經驗豐富,略帶強勢的人擔任領袖的。但是馮楠現在的聯盟相對很鬆散,雖說憑着生存能力和領導經驗,馮楠擔任這個小團體的領袖是當仁不讓的,只是可惜的很,無論是徐波還是九重,還沒有百分百的進入角色,他們目前與馮楠結盟是出於兩點,一是覺得可以依仗馮楠的生存能力,二是對馮楠保護了他們的裝備感到感激。而他們身上的機關氣還存在着,用論資排輩的思想來思考,馮楠作爲一個新人,徐波和九重願意屈尊與之結盟已經是大大的面子了。
所以在四人聯盟當中,唯一一個死心塌地聽馮楠話的,就一個蘇丹妮,要不怎麼說有時候女人的直覺總能幫助她們做出正確的判斷呢。而且女人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一旦認準了某人,就跟的死心塌地,若是怨恨了某個人,也是把這個人恨到骨頭裡的。偏偏今天她認準要追隨的,和她怨恨的男人都在一個同盟裡,於是厚此薄彼的態度就十分明顯了,如此一來,原本就不穩固的聯盟就又多了一條裂痕。
馮楠很珍惜這個聯盟,現在只是培訓階段,要是真有幸能進入拍片階段,就差不多相當於生存實戰了,團體的力量無論如何都比個人的強大。所以他盡力的維繫這個脆弱的聯盟,並且試圖逐步增強自己的影響力,從而成爲整個聯盟的首領。但他又不能過多的表現出對這個聯盟的依賴,於是他又說服了蘇丹妮和徐波,允許幾個臨近的幹部若是下雨就可以來帳篷裡避雨。這些人就算是馮楠的聯盟預備隊了。
吃過了晚飯,有些微微的起風了,原本應隨着夜色出現在夜空的月亮和星星都被雲層遮住了,而且雲層還越來越厚,看樣子雨真的要來了。
還留在營地的人有些慌張,有的豁出去了私自去找地方避雨,甚至還有跑到招待所去開房間的,不過人家不給登機,他們就賴在大堂裡不出來,畢竟招待所的大堂也算是有個房頂避雨啊。
另外還有人腆着臉皮找帳篷還在的人混帳,真正老老實實的站在空地裡等着老天爺下雨的人一個沒有,畢竟都是機關幹部,沒有一個二傻子。
馮楠這邊裝備最爲齊全,但嚴格控制了收納人數,每個帳篷只收納了兩個人,其餘的一概不接待,而拒絕的方法也簡單,就讓那些被收容的人去拒絕別人。這個方法簡單有效,因此加上馮楠等人,這個小團體的總人數增加到了十二人。
如此一來九重、蘇丹妮和馮楠之間的尷尬就自然而然的被沖淡了不少。
看着狹小的帳篷,徐波心中暗道:這一晚是別想舒服了,因爲如果下雨的話,一個小帳篷裡就要擠坐三個人,別說睡覺,打個盹兒都嫌憋氣,於是他好像是無意識的問道:“哎?剛纔那麼多人不是都去找費總工提意見去了嗎?怎麼現在沒消息了?”他嘴上這麼說,心裡還存了一絲奢望,若是交涉成功,費總工會歸還所有人的裝備,這樣的話,大家各回各處,就不用幾個人在雨天裡擠一個帳篷了。
蘇丹妮一向是站在馮楠這邊的,因此不希望這件事就這麼簡單的解決了,不然就顯不出馮楠的能力了,於是她說:“這麼就沒消息,肯定打包回家了唄,費總工可是除了名的辣手啊。”
九重現在則是處處都跟蘇丹妮反着說,於是就冷笑一聲:“常言道法不制衆,那麼多人還能都打包回家?再招人還不是牽涉到這些問題?我看這種測試法,沒幾個人能通得過。”
馮楠聽了心中暗道:這就是真遇到大災大難,能活下來的人卻死了的原因。但是這句話他沒有說出來,因爲九重是對着蘇丹妮去的,他若是現在開口就等於是護着蘇丹妮,九重原本就對他心存芥蒂,只是多了個徐波這個中間人才有了這個聯盟,所以現在還不是徹底得罪九重的時候。
蘇丹妮當然不會被九重這句話給堵回去,可她正要回嘴時,卻看見遠處有車燈過來,而且在車燈的光影中,似乎還有很多的人影晃動,於是就指到:看,那是不是他們。
其實看到有車過來的不止蘇丹妮,留在營地的人也都先後看見了,他們都下意識地向營地邊緣聚集,馮楠的小營地裡也有幾個人跟着過去了,只有馮楠還是坐着不動,似乎外頭髮生的那些事都與他們無關,蘇丹妮現在是以馮楠馬首是瞻,因此也重新坐下了,歪着頭看着馮楠。徐波原本已經站起來了,但見馮楠沒動,他想了想,訕笑一下,也坐下了,只有九重大咧咧地說:“我也去看看熱鬧去,說不定有什麼好事呢。”
九重走出了五六步,又停了一下,似乎在猶豫着什麼,但最終還是合着其他人一起迎着車燈走了過去。
來的人果然是費總工,剛纔去組團提意見的人也跟着回來了,並且每個人都揹着自己的裝備,另外還有三輛大巴車停在了稍遠一些地方。
大家回到營地,按着費總工的指示,並沒有立刻開始搭建營地,而是聚集在營地的邊緣。
費總工爬上皮卡的車頂,依舊笑呵呵的說:“同志們,根據你們的意見,裝備和行李都已經歸還給大家了,事實上,大家也看見了,你們的裝備和個人物品都保管的非常好,這說明基地的同事們是訓練有素的,在假扮暴徒的同時還要給各位做物品登記,呵呵。”他說到這裡,笑了笑,又接着說:“剛纔同志們還給我提意見說我的這次測試太過分了,對此我不做解釋,想對此多瞭解一些的同志,我這裡有一些視頻文件,你們在今後的課程中會看到,那是你們就會知道我們的這些管理員暴徒是多麼溫柔體貼的人啊。”
說道這裡的時候,管理員人羣中發出笑聲,但是學員們都沒笑。
費總工又說:“生存訓練是一項很艱難的課程,所以決心非常重要,並且這種課程也並不適合每個人。所以我給大家一個機會,你們看見後面的那排大巴車了嗎?現在凡是不願意或者認爲自己不能勝任後面的學習培訓的,可以立刻打包離開,需要注意的是,這不算是淘汰,只是一種選擇,我準備了證明文件,已經簽好名,你們拿回去給你們的領導,需要的話我也可以親自打電話給他們,他們不會因此歸咎於你們的,現在有人願意離開嗎?”
費總工連說了三遍,終於有人扔下了裝備,只拿了自己的東西要離開,費總工見了又笑道:“等等,等等,裝備別亂扔了,要離開的記得把裝備還給管理員啊,一套裝備也上千塊呢,都是國家財產啊。”
就這樣,大約有二十多人選擇了離開,連一輛大巴都沒有坐滿,於是費總工又說:“非常感謝大家留了下來,這裡有一個好消息告訴大家,就是像今天的這種測試,以後不會有了。”
話音未落,大家立刻高興帝地紛紛地相互交談起來,有的說:“嘿,可熬出頭了。”
也有的說:“就是,早該這樣。”
馮楠他們雖然離的遠,但因爲有擴音器,因此也聽到了費總工的講話,因爲九重不在,所以馮楠對蘇丹妮說話也比較隨便,就隨口問:“元芳,你怎麼看?”
蘇丹妮一愣,隨後笑道:“元芳你個頭啊,就算我是元芳,你也不是狄仁傑啊。”
馮楠笑着又問:“丹妮你怎麼看?”
蘇丹妮說:“突然覺得好輕鬆,覺得那些測試也沒什麼啊,挺一挺也就過來了。”
馮楠說:“丹妮,你悟道了。求生也是如此,有時候覺得自己已經活不出來了,可挺一挺也就過來來。”
徐波笑道:“是啊,認得意志真的很重要。”
這時又聽見費總工遠遠的說:“大家靜一靜,靜一靜,還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跟大家說。在假扮暴徒的管理員突襲營地的時候,有些同志表現不錯,他們有的迅速撤離了營地,避免了和暴徒的正面衝突,雖然丟失了裝備,不利於以後的求生,但作爲保全生命,這種方法不能說是錯,還有的同志主動團結起來對抗暴徒,保護了自己的裝備,雖然衝突會帶來死傷,但對裝備的保護的成功,對將來的求生大有益處,更重要的是,你們證明了自己的強大,今後再有暴徒要襲擊你們的時候,可就要考慮考慮了。”
馮楠聽到這裡,又笑着對蘇丹妮說:“誇你呢,母老虎。”
蘇丹妮眉毛一立,正要反駁馮楠一句,但想起先前的教訓,決定不上當,就只用鼻子哼了一聲。
費總工那邊繼續說:“所以爲了表彰這些進入角色快,應對正確的同志予以表彰,獎品就是從今晚起到結業,只要沒有嚴重的失誤,以下三人都可以一直睡在招待所的標間裡,衛浴齊全天天可以洗澡哦……”
費總工的話還沒有說完,大家就歡呼起來,能在培訓三週的時間裡都能睡在舒適的招待所房間裡,這還真是實惠的獎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