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發生的時候,馮楠距離炸點不遠不近,爆炸的衝擊波和碎片雖然不足以傷到他,卻足以被震的氣血翻涌了一陣,另外附近建築的玻璃,有些震碎了,稀里嘩啦的往下掉,馮楠緊靠了一輛汽車,纔沒被玻璃隨便弄傷。
爆炸發生幾秒鐘的時間裡,周圍除了傷着的**,一片寂靜,幾乎所有的人都給震住了,不知道該怎麼辦?直到有人發出了第一聲嘶吼:****襲擊啦!
於是大家一下全反應了過來,全無方向感的奔跑呼號起來,唯一不去的方向就是冒着煙火的方向,車輛的碰撞,人員的踩踏,不可避免的發生了。
馮楠緊靠了一輛金盃車,避開人流涌動的方向,同時他警惕地觀測周圍以及每一個可能埋伏槍手的地點,弄出了這麼大動靜,馮楠不敢保證蘇妮等人不會做出更離譜的事情來。還好,沒有槍手,但馮楠發現在一座建築的頂樓,似乎有個人正在拿着望遠鏡向爆炸地點進行觀測。
但這個人是否和爆炸有關,這一點馮楠也不敢確定,因爲國人是很喜歡看熱鬧的,而且什麼熱鬧都敢看,在附近建築上探頭探腦看情況的人也不在少數,因此自己有可能是看錯的,但是從軍事戰術的角度上看,那個樓頂確實是個不錯的觀測點,如果那個人和爆炸有關的話,此人應該是受過一點軍事訓練的。
還有一點讓馮楠覺得有些奇怪,按照韋浩文通報的情況,蘇妮等人是要搞點事的,可是樓頂上這個人卻不是黑人,難不成真的是****?反正最近幾個月,這幫孫子確實不太消停呢。
此時奔逃的人潮已經洗漱,只有幾個踩踏碰撞的傷者,哼叫着向人求救,馮楠此時孤掌難鳴,只得拿出手機打了急救電話,居然是佔線,這讓他反而安心,說明已經有人打了急救和報警電話,這些傷者很快能得到救治,但現在他們依然需要急救,馮楠不能見死不救,只得抱着救一個算一個的想法,首先對看上去並沒受什麼傷,只是嚇着了的人進行鼓勵,並要求他們加入急救傷員的行列。
在馮楠鍥而不捨的工作下,越來越多的人和輕傷員主動投入了急救工作,附近店鋪裡的人也拿出了礦泉水和乾淨的衣服、毛巾被等作爲第一批施救物資。
其實中國人還是很有些急公好義的精神的,好多時候就差有人振臂一呼,有了馮楠帶頭,後面越來越多的人加入,整個救治工作開始變得井然有序,不能移動的重傷員被留在原地,身邊有人照顧着,能動的都早路邊排隊坐好,等待着救援的到達。很多志願者主動承擔起救援小頭目的責任,組織協調的有模有樣。
馮楠見了這幅情景,嘆道:“誰說中國人素質低?”
剛纔奔逃的人羣和稍遠一點沒受到爆炸影響,卻想來看看熱鬧的人羣在一箇中間點相遇,彼此噓寒問暖,打探情況,造成了一定程度的道路堵塞,在附近值班的交警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疏通了緊急通道,警車和救護車才得以進來。
馮楠見警察和救護車到了,這裡的形勢已經得到控制,就又打電話給韋浩文,此刻韋浩文似乎已經脫困,他身邊還有人員走動說話的聲音。
韋浩文一見馮楠打來電話,忙問:“怎麼樣上尉,我聽到了爆炸響。”
馮楠說:“應該是煤氣罐加工程**的汽車**,方向是塔博外交機構,目前還沒有聽到有槍聲傳來……”
馮楠還沒說完,又從那個方向傳來幾聲爆炸,但聲音小的多,饒是如此,也在人羣中產生了一些混亂,有人又想跳起來逃命,好在此時醫務人員和警察已經就位,情況很快就得到控制。
韋浩文在電話裡也隱約聽到的爆炸聲和人羣受到驚嚇的聲音忙問:“什麼情況?”
馮楠說:“聽聲音像土造手**,但沒槍聲,不過塔博的外交機構怕是要被滅。”
韋浩文又問:“我聽見有警笛聲,警察到了?”
馮楠說:“到了,但只做了有限的推進,和維持秩序,可能在等特警隊,不能怪他們,他們不是幹這個的,這次蘇妮他們算是玩兒大了。”
韋浩文說:“先別說這個了,你能進去嗎?最好在造成更大的傷亡之前制止他們。”
馮楠又看了一下週圍說:“能,但是我進去可能死的人更多,而且他們在外頭有指揮機構,我似乎發現了一個,有人在軍事上指點他們。”
韋浩文嘀咕道:“我是說這幫孩子怎麼突然一下會打仗了?你能處理嗎?”
馮楠想了一下說:“能,但我需要人手和裝備,因爲我們不知道這幫孩子到底弄了多大陣仗。”
韋浩文說:“你稍等,人員裝備馬上到位,我們隨後就到,小楠,不好意思又得麻煩你了。”
馮楠苦笑了一下說:“我就這命,而且我覺得我幹這些比對付女人在行。”
馮楠放下手機,又和志願者一起擡送了兩個傷員上救護車,才拍拍手,手機又響了,馮楠拿出手機沒接聽,而是朝警察臨時的指揮部哪裡看去,看見有個高級警官正一邊打電話一邊走出來,於是馮楠就舉着手機朝他喊道:“喂,這裡。”邊喊邊走了過去。
兩人見面匆匆握了手,警官說:“馮楠上尉,我們接到命令,根據你的需要協助你。”
馮楠也不客氣地說:“既然都是爲了工作,我就不客套了,你看這邊的樓羣,有幾個制高點必須控制,現在敵情不明,那上面必須要有我們的人,四個人一個小組,一個狙擊手,兩個突擊手和一個小組長兼通訊兵,立刻馬上到位。”
警官說:“好,我立刻請示安排,特警隊一到,立刻就位。”
這個回答令馮楠很不滿意,但考慮到人家已經很努力了,也不便說什麼,只得接着說:“我發現了一個可能是****在外部的指揮機構,我到你車裡,我指給你看。”
警官說了聲“好”,於是就領馮楠到了他的車裡,馮楠隔着車窗只給他看了,警官很緊張,說:“我立刻派人把那兒圍起來。”
馮楠說:“現在上面的觀測手已經不見了,也可能撤離,如果方便的話,請您調給我一把槍,四五個人手,最好是真正結過火受過槍戰訓練的兄弟,帶上***,我帶他們突上去,如果順利,那裡面就好解決多了。”
警官有些爲難,畢竟警察和士兵不同,警察拖家帶口的多,看剛纔爆炸陣仗,這次任務危險性很高,讓誰去不讓誰去,是個艱難的選擇啊。
馮楠見他爲難,就說:“警官,外圍不清除,特警隊的兄弟們弄不好就腹背受敵了啊。”
警官咬咬牙說:“靠!老子豁出去了!我親自算一個,另外有幾個兄弟是特警隊下來的,跟你幹了。”
馮楠看着這個警官,心裡還是挺欽佩的,能在這個關鍵時刻站出來的警察,不管平時是個什麼人,都是好樣的。
於是兩人又下了車,警官去指揮部裡和其他警官商量,看起來還很激烈的的樣子,最後終於聚齊了幾個人,都把摘了大檐帽,穿了避彈衣,其中兩人提了79**,先前的那個警官帶隊,走過來遞給馮楠一把***說:“這幾個兄弟以前在巡警隊就跟過我的,絕對靠得住。”
馮楠接過槍,取下彈匣看了一眼,然後又彈匣塞入握把說:“還有兩件事我要交待一下,第一,等會遇到的人可能都是十六七的年輕人,我們儘量不要開槍;第二,我在最前面,我倒下了才輪到你們,好嗎?”
警官點頭說:“行啊,不過你這話見外了,既然肯走這一趟,我們幾個也算豁出去了。”
馮楠笑着說:“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我這個人,其實很不容易被打死的。沒什麼問題咱們出發吧。”
衆人走到警戒線的時候,蘭小魚也擠在人羣中,看見馮楠提着槍,穿着避彈衣,後面跟了四五個帶着***的警察,一副要去玩兒命的樣子,焦急地喊道:“老公!你要幹嘛啊。”
馮楠看了她一眼,不知怎麼的,忽然從心中產生一種,此去就是死也別回來了的感覺,一扭頭,也不搭理蘭小魚,就這麼走了。
蘭小魚排開人羣想追上去,卻被負責警戒的警察攔下了。
蘭小魚見馮楠就這麼招呼也不打就走了,心裡一疼,鼻子一酸,再加上有點潑,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呼天搶地了起來,並指着馮楠他們去的方向哭着說:“那個是我老公啊,誰知道這一去會怎麼樣啊,最後連句話都沒說上啊。”
警戒的警察一聽,以爲她是哪個警察的家屬,態度一下好了很多,還找了把椅子給她坐,旁邊圍觀不明真相的羣衆也紛紛嘆道:“當警察也不容易啊。”
也有那聰明的人則說:“警察就是幹這個的,這時候他們不上誰上?”
理是這個理,但是此時說出這句話來,卻不怎麼中聽,於是又有人說:“你這人毛病啊,人家都去拼命了,你還這兒說風涼話?你和****一邊兒的啊。”
這人怕犯了衆怒挨一頓冤枉打,雖說嘴上還不服輸,但心裡已經虛了,於是一邊嘀咕着,一邊退溜走了。
不過沒走沒多遠他就被幾個還沒從警校畢業,正在實習的學員截住,拖到衚衕裡胖揍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