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徐拓搖搖頭,剛纔擂臺上只有他們兩個,而且眼前這人也的確會使暗器,除了是他下的手,還能是誰?
“來人,把他給我押下去!”
“是,大人!”
那人吃力地擡起頭看了眼神情冷漠的徐拓,滿的不服,可是左右臂膀都被士兵給按壓制住了,根本就動彈不得。他聽說自己伯父說朝廷將舉辦一個納賢會,於是興沖沖地報了名,本想憑自己的真本事爲自己博個好前程,回去光宗耀祖,卻沒想到碰上這種倒黴事。不錯,他的確是會暗器,而且也的確是準備放了,但是他知道,那枚暗器不是自己放的!
“慢着!”衆人就要把他押下去時,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走了出來。
“原來是姜太傅!”徐拓眼尖地認出這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正是前太子的太傅姜源。隨即眼神繞着那個被士兵按壓着的人身上兜着了一圈,笑道,“姜太傅,此人意圖暗殺薛公子,你不會是想來爲他說情吧?”
姜孟看到自己的大伯,連忙掙扎着要往他那裡爬,無奈按在自己身上的士兵死死地不讓他動彈一分。他只得大聲嚷道:“我沒有要殺薛飛!那個暗器不是我放的!”
薛飛正是剛纔被刺中胸腔的人,他身後是薛家,而薛家是屬万俟沁的沁王一派。姜源是前太子的心腹,如今他的侄子卻殺了擁護沁王的人,看來是凶多吉少了。
姜源給了姜孟一個安定的眼神。淡淡地對徐拓道:“姜孟雖然會放暗器,但是卻不會傷及人命,何況,薛公子現在還沒有清醒,不如等他清醒了再來審判。眼前還是先把比賽順利進行下去吧!不知徐大人意下如何?”
姜源此次是詩道的總裁判。武道和詩道是完全分開來的,但此次職責相同,也沒有上下級之別。所以兩人說起話來,可以直接一些,何況兩人都是成精了的老狐狸,知道什麼纔是首要的。自然不會因爲一些不高興的事,弄得雙方不愉。即使真是仇人,至少也不會表現出來。
“姜太傅說得極對。來人,好生地請姜公子下去。武試照例進行!”
只是一會兒的時候而已,徐拓就對姜孟的態度來了個大轉彎。畢竟姜源現在也是手握重權的人,要是真不給點面子,這對兩人都沒有什麼好處。不如就此做個人情,反正這是沁王爺和前太子的糾葛,他沒必要把自己也搭進去。
“真是太可惜了!”小元看着擂臺上發生的一切。喃喃念道。
“怎麼可惜了?”
“剛纔中鏢的人叫薛飛,是沁王爺部下薛大人的愛子。而這個人名叫姜孟,是前太子太傅的侄子。這兩人,可是幽州城裡有名的傑出子弟呢!”
“哦?還有這種身份?”安虞若有所思地看着被士兵帶下去的姜孟。
“剛纔那場比賽真是激烈!沒想到竟然鬧出這種事來,我就說嘛,用暗器一定會出事!刀劍都無眼,何況是使暗器,只要沒練到火侯的,暗器一定射不準!”
安虞似乎想到了什麼,雙眼一亮。扭頭興奮地問道:“你剛纔說什麼?”
小元被她這正經地一問,問得有些直愣愣的,半天沒回過神來。
“你再重複一下剛纔你說的那句話。”
“我、我說什麼了……”
“你說刀劍無眼,何況是暗器,後面的呢?”
“呃……只要沒練到家的人,用暗器就一定會有失偏頗……”
安虞一聽這話,眼神一閃。還沒等小元回過神來,她就使出無影往擂臺上飛去。
“且慢!”
姜孟就要被帶離視線,就連下一場比賽的人都已經上臺了,可是此時卻突然冒出一個白衣錦袍的少年來!徐拓眉頭一皺,不悅道:“你是什麼人?打攪武試,你擔當得起嗎?!”
安虞聞言,微微一笑,清亮的聲音悠悠傳出:“大人,我能證明剛纔的暗器不是姜公子所爲!”
她的話音一落,全場的都議論紛紛了起來。剛纔那一幕可以說是發生在衆目睽睽之下的,那個暗器明明就是從姜孟身上飛出去的,現在臺上這個小子竟然說他可以證明不是姜孟放的!
就連被帶出去老遠的姜孟,聽到他的話之後,也都情不自禁地回過頭去。士兵也不管他,任他欣喜而期盼地看着安虞。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徐拓懷疑自己的耳朵有些問題,又問了一遍。
“徐大人,姜大人,在下說,我有辦法證明剛纔那枚飛鏢不是姜公子所爲。”
她這一次說得很緩慢,卻十分流暢,而且每個字都十分清晰有力,足夠讓在場的人再次確認。
“別胡說了!剛纔那枚飛鏢明明就是從他的身上飛出去的。除非他被鬼上身了,纔不是他放的!”
“就是,我也看見那飛鏢是從他的袖子裡飛出去的呢!”
臺下的議論聲再次高漲了起來,只有姜孟一眼不眨地望着她。安虞也沒讓他失望,給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後,才擡起頭淡淡地對徐拓說道:“大人,請給在下一點時間,不會耽誤武試的。”
正在這時,破空傳來一聲尖細的唱和聲:“皇上駕到——沁王駕到——”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跪拜過後,衆人一起身就看到小皇帝和万俟沁都在徐拓的位置上落座了。小皇帝毫無實權,可以說是個傀儡皇帝。但在這種公開的場面裡,皇帝還得做做樣子。
“朕聽聞這邊出了些事情,徐愛卿。出了什麼事?”
“回皇上,老臣監督不力,讓有心人在臺上傷及了性命,請皇上降罪!”
“徐愛卿兢兢業業,爲我中幽招賢納士。何罪之有呢?”小皇帝在万俟沁的調教下,做話做事都有模有樣的。“誰傷了誰?”
“皇上,姜家公子,誤傷了薛家公子。”
他的話說得有些巧,不說姜孟,也不提薛飛,只是用代表兩派勢力的名稱代替,內行的看門道。外行的看熱鬧。果然,万俟沁聽到後,玩弄着大板拇的手停了下來,輕輕擡起頭看向再次帶上臺的姜孟。
小皇帝眼神轉向一旁的万俟沁,似在詢問他接下來該怎麼辦。
万俟沁輕輕擡手,眼神在安虞身上繞了圈,落在徐拓身上。問:“此次擂臺本是爲朝廷招些有真材實幹的人,所以不管是哪一場比賽。都是點到即止。爲什麼還會出現傷人事件?”
徐拓知曉他在問自己,連忙回答道:“回皇上、王爺,薛公子如今還處於昏迷之中,想必……”
他的話還沒有落下,一個人急匆匆地往這邊跑了過來。衆人還沒有回過神來,那人就高聲喊道:“薛、薛公子沒氣兒了!”
話一說出,場上頓時一片譁然,沒想到只這麼一會兒,一條命就這麼沒了。而姜孟更是如何沒了骨頭般跌落在地。滿臉的絕望。如果薛飛撿回這條命,他也就不用害怕什麼。然而如今薛飛已然死去,那他……
“皇上,比賽時不得傷及性命,可是現在姜孟枉顧律法規章,施放暗器,讓薛公子白白丟了一條命。按律,當斬!”
“不要!皇上,我是冤枉的啊!”
“求皇上開恩,枉開一面!”
徐拓一聽薛飛死去,就知道不管自己再怎麼對姜孟好也沒用,法不容情,現在正是表現自己的時候,皇帝和万俟沁都在這裡看着呢!
“慢着!”徐拓還沒有來得及想好怎麼處置姜孟,一旁的安虞堅決地說道,“薛公子不是姜公子所害!我能夠證明姜孟不是兇手!”
“這位公子,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那枚飛鏢是從姜公子的身上飛出去的,而且正中薛公子的胸腔,試問,衆目睽睽之下,你還要怎樣爲他開脫?還是說,你和姜孟根本就是一夥的?殺害薛公子這件事情,你們早就蓄謀已久?就算你真有辦法證明,剛纔爲什麼不說?”
“徐大人,我剛纔就說過了,我有辦法證明薛公子不是他殺的,你自己沒來得及問我而已。”
“好了,既然你有辦法,那麼你就放手去證明吧!”在場的,除了万俟沁的幾個心腹,沒多少人猜出眼前的這個多管閒事的少年其實就是這一場納賢會的主持人。對她所說的話,沒有一個人願意相信。
安虞也不管那些帶着有顏色的眼睛,只低着頭察看着姜孟的手,而後輕聲問道:“你是左撇子嗎?”
姜孟有些發愣,他怎麼知道自己是左撇子?不過他的話還真是溫柔,他從來沒有聽過這麼溫柔的話呢!
安虞見眼前的人呆呆地點了點頭,便欣慰一笑,直起身子看了眼他所使的武器——長柄彎月刀。這柄彎月刀算是質量輕的,即使是她,一隻手也能夠提起來。現在主人蒙難,它也只好乖乖地躺在地上……
“剛纔聽說你也會使暗器,能夠給我看一眼你的暗器是什麼樣子的嗎?”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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