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兒,念兒……念兒你醒醒!念兒……”蘇可諾的音色聽起來很焦急,接着便趴在她胸口,聽了一下她的心跳聲。
秦知念一陣絕望,她就算是再能憋氣,也不可能讓自己停止心跳。
卻聽蘇可諾長出了一口氣,嘆道:“太好了……”
接着,腹部便被人壓住按了兩下,然後胸口也被蘇可諾用力按住了。
蘇可諾見秦知念還是不動,頓時六神無主,想起那回寵承戈落水,被金旭希嘴對嘴吹氣以後,便醒了過來。蘇可諾當即用兩指捏着秦知唸的嘴,使她的嘴脣半張,深吸了一口氣。正要對着嘴吹下去,卻見秦知念忽然睜開了眼睛。
蘇可諾一口氣卡在喉中,漲得臉通紅,咳嗽不止。
咳嗽完後,蘇可諾長出了口氣。看到秦知念睜開了眼睛,他真的是感覺放下了一顆心。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過種感覺。
秦知念從地上坐起來,有些頭暈目炫。她在水中浮浮沉沉,也不是是憋了多久的氣。此時吸到新鮮空氣,鼻樑與兩眼之間一種壓迫的疼痛感。好這容易晃過神來,便發現蘇可諾在看她。
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蘇可諾將她推下了水,此時又將她扯了起來,自己也弄得一身溼。
兩人相看了一會兒,秦知念正欲起身。蘇可諾忽然伸手按住了她的肩。
秦知念挑了挑眉,正要問他想做何,蘇可諾卻前傾了身體,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他的嘴脣溫暖/潮溼,似乎是帶了一團火,燒得秦知唸的臉上一片滴/血地紅。
秦知念吃驚下一把推開了他,站起身來,努力地平復了一下情緒,才轉過身來問道:“你是何意思?”
蘇可諾轉過對,看着秦知念。她全身溼透,連劉海尖上都還在滴水,由於打溼了比平常要長了一些,遮住了她半個眼睛。不一會兒,那眼眶兒就有些泛紅了,又道:“你要殺了我?現在又想輕薄我?”
蘇可諾站起身來,看着秦知念泛紅的眼圈兒,輕聲問道:“念兒,你再過一個月,就該有十二了吧?”
秦知念道:“是又怎樣?”
“那麼念兒,問你一個問題。你心悅我與否?”蘇可諾道。
秦知念萬沒想到在這種時候,他會忽然問上自己這類問題,頓時目瞪口呆。半晌後,才氣憤道:“蘇可諾!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要先確定這一點,才能決定要怎麼做。”蘇可諾提高了音量道,“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秦知念道:“你一直在騙我,這對我來說也很重要。表哥剛纔是想殺我不是嗎?爲何又要救我?靜宜也同樣是想要殺我……”
“念兒,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就什麼都告訴你。”蘇可諾打斷了秦知念,輕聲道。
“爲何?”
蘇可諾微微一笑,道:“因爲我心悅你,所以,我想要知道你的感覺。”
秦知念一呆,半晌才意識到蘇可諾剛纔說了什麼。
“我如果否定,你會殺了我嗎?”秦知念問。
蘇可諾搖搖頭:“不會。”
“那我肯定了,你會殺我嗎?”秦知俯念又問。
蘇可諾搖搖頭:“不會。”
“那你爲何想要知道?”
蘇可諾向前一步,彎了腰,平視着秦知念,問道:“你心悅我嗎?”
秦知念愣愣地看着蘇可諾。她想她此刻的反應該是調頭就走,或者是給蘇可諾一耳光纔對。可是她全身卻像動不了一樣,頓在了原地,連目光也不能從他臉上移開一分。
“念兒……”蘇可諾伸手,將秦知念輕輕地攬了過來,讓她的頭貼近自己的胸口,“從你的眼神裡,我看到答案了。所以,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秦知念全身僵硬,半分也動彈不得。
“三姨娘的死,是我安排的,用的就是秦府曾經賣過的毒藥。是靜宜令粉桃半夜在三姨娘的茶水中下了毒。粉桃的失蹤,也是我安排的,她現在已經不在人世了。你四姐姐的死,是你二姐姐和密桃做的,那算得上是一場意外。浮香的死,是我安排靜宜做的。你和三姑娘中的毒,也是我。”
這說法,跟秦知唸的猜想一模一樣。
“邊境縣的毒藥……”秦知念開口問道。
蘇可諾道:“都是我。”
“你爲何要這麼做?”秦知念忍不住推開了蘇可諾,道,“人命在你手上就那麼不值錢嗎?你爲何要這麼做?”
蘇可諾看着她,輕輕笑道:“這個原因,我想你是不是已經猜到了?”
秦知念一愣,忍不住後退了兩步,道:“你……你真的……”
“沒錯,我不是你表哥,我是淅縣人。”蘇可諾道,“我就是淅縣人。”
秦知念不可思議地搖搖頭,她雖然隱隱猜到,但此時此刻,她完全沒有辦法接受。
蘇可諾,不是五表哥?
“你……把五表哥,也殺了?”秦知念不可置信,她心中所有的情緒此時都彙集到了胸口,壓又壓不下去。又疼又酸又苦,帶着巨大的震驚與猜疑。
“你錯了,我沒有殺他。那是我唯一一個哥哥,我不會殺他的。”蘇可諾輕輕答道。
這下秦知念更吃驚了,她好像是剛剛受了一記炸彈攻擊,下一記導彈又接踵而至了,連喘氣的機會也沒有。
他的哥哥?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當年蘇太太生了一對雙胞胎?
但爲何蘇可諾又說自己不是她表哥呢?
難道……
秦知念忽然反應過來般的瞪大眼睛,這也未勉太荒唐了。
蘇可諾冷笑了一下,頓了半日,纔有些艱難地開口了。“我與哥哥,都不是蘇家人。他從小就被抱進蘇府,當了蘇五少爺。而我……與靜宜,還有淅縣很多人……全部中了逍遙散。”
秦知念半着嘴……
“爲了太太能保住蘇府的地位,瞞着老爺假懷男胎。秦老爺與秦太太一同穿過了整個北其,搶了我哥哥來,接着全村滅口。”
全村滅口……
秦知念不可至信地看着蘇可諾,想從他的表情裡找出幾分撒謊的意味來。可是他說的,與自己瞭解的一些線索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