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安局的人得到袁靜的消息,很快就到了玉龍集團,將那幾個民警帶回去做了筆錄。至於他們當中曾有貪贓枉法的人,自然會得到相應的懲罰。
老陳好奇的問道:“你不是華南區的國安嗎,似乎跟這邊的人也很熟悉的樣子。”
“我媽就是東北的,我算半個東北人。我在這邊熟人其實挺多的。”袁靜笑着答道。
他們今天的行動很順利,根據筆錄,發現林子文消失的有些莫名其妙。這人在當地背景挺深,不過根據那幾個民警交待,他以前是個盡職盡責的人,從未有過任何違法或者濫用職權的行爲。
奇怪的是半年前,他突然失蹤半個月,再次出現的時候整個人就變了。根據他給上級的報告顯示,他失蹤是因爲工作壓力太大,去了南方旅行。
袁靜他們都知道就是這半個月,讓真的林子文消失,同時被一個妖怪頂替。假冒的林子文一上班,就開始了令人瞠目結舌的行動。
他先是將自己的原來那個組的人都換了個遍,又新調了些跟他臭味相投的人。這半年來,他變得極爲囂張,憑藉自己的背景肆無忌憚的濫用職權。
不過他也很精明,知道掌握一個度數,始終沒有鬧出太大的動靜,讓不少人想整他下臺都不容易。
此時袁靜帶着國安的人到了他的出住,看到了令人膽寒的情況。
林子文住的是兩房一廳,他們到的時候,發現其中一間房門緊閉,竟然是用鐵板加固了房門。
他們破開鐵門,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撲鼻而來。
國安局的人儘管見過無數的大場面,但看到房間的情況,依然不敢直視。他們疏散了臭味,過了很久纔敢再次進入現場。
林子文死了。沒有人知道他死在自己的家中。沒有人知道他死之前經受過多大的痛苦,沒有人知道他死於何時。
房間有一個固定着的鐵架,像是單槓的,但高度卻極低。在天花板上還有一盞耀眼的大燈,他們進來的時候還保持亮着。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擺設。那扇窗口,也被鐵板封死,一點光都透不進來。
四周的牆壁上有着無數刮擦的痕跡,指甲印、牙印、還有帶血的拳印,似乎這裡曾經發生過激戰。
“他是餓死的!”
這個答案讓所有人都覺得汗毛豎起。將一個活人關在屋裡活活餓死,誰這麼喪心病狂?
當然是林風。這個頂替林子文的妖怪。
可他們都不解,憑藉林風的力量可以輕鬆殺死林子文,爲何要這麼折磨他?好像兩者之間有着巨大仇恨一樣。
山洞中,丁一山提着木棍好奇道:“林風,這名字倒是不錯。爲何殺林子文?”
“殺他?”林風說到這停頓了一會,面目有些猙獰:“不,我沒有殺他。他是自己死的!”
丁一山自然不相信他的說法:“哦?不對吧?我還是認爲是你殺了他!”
林風知道自己不可能讓丁一山相信,便氣道:“哼,老子將來是要成金翅大鵬的,一個凡人殺了便殺了。輪得着你來質問?”
“可在此之前,你還不是金翅大鵬。況且就算是金翅大鵬就能濫殺無辜?”
丁一山說完一棍子將兩個想開溜的小妖敲暈,然後想沒事一樣繼續示意林風說下去。
“那又怎樣?你是他什麼人,要幫他報仇?”
“我和他未曾相識,不過既然你傷害人類,我就不能坐視不理。”
這時他手裡的木棍砰砰幾下,又將另外幾小妖敲暈在地。他略微一擡腳,就逼近了林風身前,手中的棍子直指對方的眉心。
殘破的枯木像是一柄利劍,穩穩的鎖住林風的眉心,讓他心底升起一種莫名的恐懼。他想後退,但身後已經沒有了路。
丁一山這時候才發覺,山洞原來並不深,大約十多米而已。此時他看到了林風身後,那裡並不是光滑的石壁,而是一扇門。看來寶貝就在裡面!
林風似乎也猜到了丁一山對身後那扇門更有興趣,略帶笑意的說道:“你放了我,就告訴你開門的辦法。”
談條件?丁一山覺得十分好笑,在巨大的實力差距面前這不是癡心妄想嗎?
他沒說話,手中的木棍輕輕一拍,落到林風的肩膀。
這時林風手中閃過一道刀光,竟然將木棍擋住了。只可惜他實力不夠,沒法彈開木棍,只能暫時架在空中。
“還算有點實力,不過就這點力量就想跟我談條件?”丁一山一邊說話,一邊擡手,瞬間就將木棍拍向他的頭頂。
突如其來的變招,林風驚覺之後沒能及時擋住,只能微微偏頭。
頭自然是保住了,不過左肩卻沒能躲過,咔的一聲,似乎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哐當,林風丟掉了手裡的刀,咬着牙冷笑:“殺我啊,到時候看你怎麼開門!”
不愧是立志要做金翅大鵬的妖,倒是有些狠勁和魄力,知道自己不敵,便破釜沉舟。
“殺你是天庭的事情,我只負責抓你。”丁一山微微搖頭,木棍輕輕一點,讓他跪倒在地。
這時他終於看清那扇門的全部面貌。雙開的石門,上面沒有太多的紋路,只在合攏的正中間,有一個圓形的圖案。如今圖案正微微泛着白光,似有力量在上面流轉。
“既然你這樣的實力都能打開門,我應該也沒問題。”丁一山說着走了過去,手掌對着那個突然印了上去。
手掌剛觸碰的那一瞬間,一股冰冷的感覺從他手心傳來,似要凍住他的靈魂一樣。他驚訝試圖推了推,石門卻紋絲未動。這時他想着要收手後再想辦法,卻突然發覺有一股吸力將他吸附其中。
“死吧!”
林風大喝一聲,手中早就握緊了刀,憤怒的從下往上劃拉。這一刀應該是凝聚了他所有的力量,刀鋒似火一般耀眼。
丁一山皺了下眉頭,卻沒有慌亂。這種情況跟他想的有些差異,但並沒有脫離他的控制。
手中的木棍一直沒有放下,他便是防着林風的突然反擊。看着那刀芒划來,他一手掛在門上,藉着吸力讓身體卻突然騰空,木棍便是在這一刻在他眼前變成了一把冰冷的寶劍。
他渾厚的法力凝聚在木棍之上,木棍劃去,將火熱的刀芒吞沒,順勢斬下了林風握刀的右手。
“真讓我失望。”丁一山重新站在地面,棍子一撩,便將林風拉到自己腳下。
“你再也無法打開這扇門!”林風左肩斷裂,右手被斬一半,此時只能坐在那裡怨毒的看着他。
丁一山笑了笑,手上暗自發力,朝着外面拔出:“你看,這不就開了?”
林風本就坐在門下,這時身體不由自主的被推開,然後他才明白丁一山爲何這麼說。
如果一扇門無法推開,那你不妨試着拉一拉。
丁一山往外一拉,石門開了。
林風驚恐的看着他:“你,你怎能麼知道?”
“這麼低級的套路我要不知道,那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不過如今你似乎沒有了價值,這樣吧,我也不殺你,直接封印你,等仙界審判完之後,讓你享受享受五雷轟頂的滋味。”
他沒空去看石門之後的畫面,而是一手提起林風,小天才便要試圖去封印他的妖丹。
“這是什麼法術?快,快停下!”
林風感到驚慌無比,一種莫名的力量正不斷的侵蝕他的妖丹,他感覺到自己往日引以爲豪的力量正慢慢的消散。
享受過妖力帶來的種種好處,如今他已經離不開妖力。他看着丁一山,只覺得這人真是可怕,竟然有這樣令妖恐懼的力量。
“那你說說,林子文怎麼死的,屍體在哪?”
丁一山此時還並不知道林子文的屍體已經找到,心想着總不能讓他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他?他的生死就那麼重要?”林風雖然害怕丁一山,但一聽到林子文的名字,馬上變得猙獰起來。
丁一山將他丟在地上,冷峻的盯着他的雙眼,像是個惡魔一樣:“很重要。你可以不說,但我一定要知道!”
林風跟他對視了幾秒鐘之後,終於敗下陣來。
他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種頗爲得意的表情說道:“他死在了自己的臥室。是餓死,我做的!”
“爲何?”
“殺子之恨,不共戴天!”
丁一山有些疑惑,想到林風本體是隻鷹,便問道:“他掏鳥窩了?”
“沒有,但他依然殺了我唯一的兒子。”林風冷冷的說着,費力的用左手從口袋中掏出一根小小羽毛。
鷹,猛禽也。從古至今都有人秉持着熬鷹的做法,試圖馴服這種天空的霸主。
林子文不知何時,開始染上了這樣的愛好。半年前有人知道他愛好這點,就想辦法弄了只鷹給他。
他很興奮,決定花點時間在家熬鷹,便沒有去上班,連假條都忘記了寫。然而他不知道,就是因爲熬鷹,讓他葬送了自己的生命。
那隻鷹太小,不知怎麼的,熬着熬着竟然死了。
林子文有些鬱悶,下樓買菜的時候順手丟進了垃圾桶。他想着看來自己沒有這個緣分,罷了罷了。
便是那一晚,他的房門被敲開了。他警覺的通過貓眼看了一眼,卻沒有發現任何人。不過他是誰?刑警出身的他略微沉思,就打開了門。
鷹!一隻老鷹站在他門口,兩眼冒着紅光,似要吃掉他一樣。
這樣一個詭異的畫面,在他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之前,便暈了過去。等到再醒來,自己便被困在房間裡。
那隻老鷹站在那裡,竟然開口說話:“你用什麼方法殺了我兒子,我就用什麼方法殺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