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白家衆人已經趕到了雲浮宗宗門外幾百裡的一處空曠所在。這裡早就遠遠的圍了一大羣人。全都是雲浮宗的宗門弟子。每個人都一臉興奮的等待着見證宗主渡劫成功。
一旦白真堂晉級凝體境。那將成爲整個西鶴大陸近千年來晉級凝體境的第一人。屆時雲浮宗作爲西鶴大陸第一大宗門的地位將更加穩固。所以每個人都一臉興奮的注視着遠方。
在這個由人圍成的巨大圓圈的中心處,隱約可見一人盤坐於地上。從表面上看,大概六七十歲的年紀。看着萬衆矚目的樣子,此人應該就是雲浮宗的宗主白真堂無疑了。
兩個時辰就在這樣紋絲不動的打坐中過去了。就在衆人都等得有些煩躁的時候。白真堂忽然掌心朝着天空,高高的舉起了雙手。
就在這一瞬間,四周數十里範圍的天空,忽然就開始風起雲涌。滾動着的漆黑雲朵就這樣黑沉沉的壓了下來。雲層中不斷的有電光閃爍。發出低沉的陣陣悶響,彷彿裡面藏着一隻震怒的神獸,正在醞釀着驚天的恐怖攻擊。所有人的拳頭都緊攥了起來。很明顯,雷劫馬上就要開始了。
黑雲越壓越低。以至於上方的光線已經完全無法穿透下來。只有衆人身後遠處的天空依然明亮。頭頂上的這一大團黑雲,隨着不斷的壓低進而開始緩慢的旋轉起來。而這個漩渦的中心,正對着白真堂的頭頂。
就在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第一輪雷劫就這樣劈砍到了白真堂的身上。面對着那十數條手臂一般粗細的電弧。白真堂周身真氣鼓動,泰然自若的應對着。看的在遠處眺望的衆人心中敬佩無比。
如此恐怖的閃電攻擊,在場的許多人,哪怕捱上其中一下都要身受重傷。可白真堂就這樣輕輕鬆鬆的接下了十幾下,足可見修爲之高深了。
從這十數條閃電開始,越來越多的閃電就如同雨點一般的不斷劈下。一副誓要將下方之人劈成飛灰的架勢。這一輪雷電一直持續了五分多鐘才宣告結束。
這一輪過後,白真堂除了頭髮有些散亂,身上衣服有幾處破損之外這輪雷劫並沒對他造成什麼傷害。但白真堂自己心裡清楚,這第一輪只是剛剛開始而已。之後的雷劫將會一輪比一輪更加恐怖。自己現在雖然貌似並無大礙。實際上真氣已經損失了不少。所以此時白真堂毫不猶豫的取出上千塊的上品靈石圍於自己的身旁,瘋狂的吸收起來。
沒兩分鐘,如此多的上品靈石就忽然全部化爲了齏粉。如果牧戈在場看的話,只怕會心疼的要死。左右都是要死之人,這樣的消耗靈石,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就在靈石化爲齏粉的下一刻,第二波雷劫接踵而至。更粗壯,更密集,更瘋狂的閃電成片成片的劈到白真堂身上。完全不給他絲毫的喘息機會。
如此一輪一輪的輪迴。到第八輪雷劫之時,每一道劈下的閃電,都已經發展到猶如水桶一般的粗細。在第八輪雷劫結束的時候,白真堂的四周散落了一地劈碎的防禦法寶。整個人也被雷劫折磨的披頭散髮,渾身上下焦黑一片。在這些焦黑的依然冒着青煙的皮膚裂縫中還不斷的向外汩汩的流着鮮血。
白真堂一次又拋灑出數千枚的上品靈石,瘋狂的吸收着。身上的傷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恢復。嘴角掛着一絲血跡的他望着天空中即將劈下最後一輪雷劫。瘋狂的獰笑起來。他已經看到了曙光,看到了自己成功的希望。
因爲他的重孫子在他渡劫最關鍵的時刻竟然問他找到了一枚避雷石。對於高階修士來說,極小的一塊避雷石就已經是無價之寶了。更何況是偌大的一塊。這足足可以替他抵禦掉雷劫攻擊力的八成以上。
也就是說,這還沒落下的第九輪雷劫。其實對他的傷害還趕不上第八輪雷劫來的猛烈。基本上自己成功渡劫晉升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有了這樣堅實的保護。白真堂對於天上會落下的雷劫,已經徹底失去了敬畏之心。仰天長嘯一聲:“賊老天。來吧!白某已經恭候多時了!”
聲音是藉助真氣透過丹田發出。哪怕數十里外的人,都可以聽得真真切切。那聲音中透着豪邁和桀驁不馴,深深的震撼着在場的每一個人。白家衆人更是爲能擁有這樣睥睨天下的家主而深深自豪。每個人都面色激動,雙目炙熱的看着遠方的那個偉岸的身軀。
就在白真堂喊出如此豪言壯語的下一秒,水缸一般粗細的閃雷交織纏繞着,猶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重重地向白真堂的頭頂砸去。
面對如此恐怖的一幕,白真堂嘴角卻掛着淡淡的笑意。瞬間從戒指中取出了那塊碩大的避雷石頂於頭上。心中吶喊着。“來吧!有了這個寶貝,老子還怕你不成。有種你倒是把這避雷石劈碎了再劈死我看看!”
事實證明,老天不但會發怒,而且絕對有種。那恐怖的雷劫,瞬間就彙集到了一點。集中落到了白真堂頭頂的那塊避雷石之上。這塊已經被玉兒掏成了雞蛋殼的避雷石非常盡忠職守的替白真堂擋下了百分之一的雷劫便宣告壽終正寢了。瞬間化作了煙霧,向遠方散落而去。
這一瞬間,白真堂就石化了。因爲他發現不但這一塊避雷石碎了。碎了的石塊中間竟然還藏瞭如此大一段雷及木!這他媽哪是避雷石啊?這簡直就是坑爹,不,坑祖爺爺石啊!
白真堂的心中苦水還沒來得及喊出。那被雷及木勾引的驟然強大了將近一倍的滅世雷劫終於將白真堂整個人徹底籠罩在了其中。現在衆人的眼前已經看不到了閃光,而是一片持續而耀眼的光芒。如同在那裡誕生了一顆冉冉升起的太陽一般。
這種泛着青色而極度刺眼的光亮讓許多人都禁不住閉上了眼睛。等半分鐘後,大家逐漸又重新睜開雙眼之時,發現天已開始亮了,雲也開始散了。一切似乎都開始歸於平靜。
萬衆矚目的白真堂也在這半分鐘之內化爲了寥寥青煙隨風飄散而去。只有地上那方圓十丈深足有四五米的焦黑的大坑見證着他曾經來過。
在場的所有人都傻了。一個個就那樣呆若木雞的站在那裡。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應對。就在衆人集體石化的當口,白子輝忽然開始放聲大笑,仰天大吼了一個字:“該!”
隨後從戒指中取出一個形狀極其古怪的東西。這東西就在白子輝取出它的一瞬間便發生了猛烈的爆炸。
絲毫未作任何抵抗的白子輝。被一團漆黑的煙霧還有翻卷的火光籠罩其中。待得煙霧散盡之時,地上只留下了一個半米的坑洞以及一地的碎肉。
白家忽然遭此變故,白子輝的爺爺噗的一聲吐出一口老血。身體晃了兩晃,便栽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直到此時,人羣纔開始潸然醒悟。各種嘈雜的呼喊聲此起彼伏的響起。現場頓時亂作了一團。
此刻距離這裡不算太遠的地方。數條身影開始急速向四面八方飛掠而去。這些都是各大宗門派來的探子。本來是被白真堂視爲喜報的傳聲筒,此刻卻在將他灰飛煙滅的喪鐘傳遍整個西鶴大陸。
這一夜對於西鶴大陸的修士來說真是幾多歡喜幾多愁啊。哀傷的恨不得哭乾眼淚。歡喜的恨不得敲鑼打鼓。
對於紅袖招這樣一個西鶴大陸最大城市裡面的消息集散地來說。這樣一個無異於核彈一般的消息,自然第一時間就波及到了這裡。
玉兒在牧戈和南宮玉墨的隱形護罩內滿含熱淚的瘋狂大笑着。老天總算待她不薄,讓她碰到了牧戈和南宮玉墨。讓她爲家族報了仇雪了恨。這麼多年壓抑在心口的大石頭,終於挪去了。她現在正在瘋狂的發泄着。
牧戈望着玉兒這瘋狂的樣子嘆了口氣。南宮玉墨在一旁見後好奇的問道:“怎麼了?玉兒姑娘大仇得報,你難道不替她高興嗎?”
牧戈急忙搖頭。“怎麼可能?我只是忽然想起了白真堂的戒指。這老傢伙身爲雲浮宗的宗主,白家的家主,那戒指裡得有多少好東西啊?只可惜這些都和他一起化作了青煙。實在是暴殄天物啊!”
看着牧戈那捶胸頓足的樣子。南宮玉墨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這混蛋還真是掉到錢眼裡去了。誰的東西的主意他都敢打。別說白真堂的戒指和他一起化作了青煙。就算是僥倖留下了,好像也輪不到他的手裡吧。
“玉兒,那個白子輝呢?”這可是個關鍵人物。假如白家人發現這件事情的疑點追查起來的話。白子輝就是一條重要的線索。所以昨天牧戈拿了一顆重磅炸彈交給玉兒,讓他一併讓白子輝收入了戒指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