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默先是帶着尺玉去看了一下爺爺奶奶,在許府住了十幾日後向北而去。
兩國戰爭已經結束,凌風國割地千里,讓城兩座,並依附於瑞宏帝國。
南大陸與北大陸交接地帶,一座雄偉的巨山下,熙熙攘攘坐落着幾十戶人家。
背靠大山,前方有條十丈左右的小河圍繞整個村莊,橋上有光着上身的孩童嬉戲玩鬧,村莊被一條五丈左右粗糙不平的小道連接起來。
村莊靠山處,有片不大的紫竹林,林正中有間全是紫竹搭建而成的小院。
許雷關好竹門,到院裡一堆柴火旁將一把兩尺長的砍刀拿起,在手裡顛了顛,熟練的負與腰間的布帶上。
鬢間已有幾縷髮絲雪白,眼裡無盡滄桑,面容卻如雙十年華的少年般,一身簡單的布衣已經洗得有些發白,出了院門後又將半丈高的院門關閉,順着林間小道向村莊而且,偶有幾片竹葉飄飄落下。
經過一座丈餘長的小橋後許雷進入村中小道,稀疏的有幾個老人正聚在一起聊天,吃着一種巴掌大的麪餅。
有個老婦人在幾個老人稍遠一些的陰涼處坐着,眼睛微閉。
老人感覺到身前有黑影走過,睜開眼睛便看到了許雷,開口叫道。
“雷子,來,過來吃個饃。”
“好嘞,楊嬸。”
許雷也沒想到會吵醒老人,轉頭看向靠在牆上的老人,應了一聲坐在老人旁邊。
“雷子,又上山啊?”
老人在一個竹筐裡拿了個白色麪餅給許雷,開口問道。
許雷接過老人遞過來的麪餅,熟練的吹了一下,有淡淡麪灰被吹起,大口咬了一塊,有些含糊不清的回道。
“反正也沒事幹,上去逛一下。”
“雷子今天是打算帶嫩些肉回來給我們這些老不死嘞吃啊?”
一旁聊天的老人自然看到了許雷,一個八十來歲,大熱天依然戴着羊毛帽的老人說道。
幾個老人也是臉上浮現笑容,都帶有慈祥的目光看着許雷。
“雷子這小子走了三十幾年回來還是沒變什麼樣,我們卻是都老了。”
“是啊,也就這傻小子願意陪着我們這些個老不死的了。”
許雷吃着麪餅,也是面帶笑意的看着一羣你一句我一句的老人,並沒有說話。
村莊名叫十嶺村,許雷在三十幾年前喪氣之下流浪至此,那時的這羣老人都還是四五十歲的狀年。
有異虎襲擊村莊,五丈有於,村裡皆無人是其對手,路過的許雷出手將其打殺,村民感激留其住下。
不過經過什麼地方,男子看許雷妻子的目光都會有隱藏的慾望,但這彷彿與世隔絕的村名卻沒有那種讓人生厭的目光。
許雷倆人在此住下,村民待其很好,合力爲其搭建了竹屋,直到許雷妻子被神秘人帶走。
許雷回到這裡已經三年有餘,與曾經已經大不相同,年輕人不惜步行幾百裡去城裡打工,只留下一些老人和孩童。
有的六十來歲的老人還要上山砍柴生火,想吃肉就要冒着風險去打獵,許雷回來之前因爲上山打獵而死的老人就有一手之數。
許雷的回來一羣老人都爲之驚歎,已經五十多歲的許雷還和二十多歲年輕人一般,若不是那滄桑的眼神和兩鬢的微白,這些普通百姓,定然不敢相信是同一個人。
許雷的到來自然是開心的,村裡的老人孩童加起來只有不到百人,爲許雷好好的慶祝了一下。
許雷安頓好後偶爾會上山,每次都會帶回來很多柴火分給大家,還會抓一些野豬和山羊回來給大家一起吃。
村裡人也發現許雷回來後山上已經沒了傷人的野獸,對此倒並不驚訝,三十年前許雷手撕猛虎這裡大部分老人都是見過的,孩童也沒了約束,放任在村莊附近玩耍。
許默站在橋上陣陣山風吹來,空氣清新甘美,一派幽雅恬靜的大好風光,不津令其心曠神怡。
橋上玩耍的孩童好奇的看着許默倆人,並沒有懼怕之色,尺玉溫柔的摸了摸一個小女孩的腦袋,隨手拿出一大把糖。
倆人走進村莊,偶有犬吠傳出,幾縷炊煙直如雲霄。
踏上凹凸不平的道路,尺玉好奇的四處觀望,路邊相隔不遠就有老人背靠牆面休息。
待許默倆人走近,老婦人輕睜的雙眼突然睜大,伸手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手上那已經褶皺的皮膚。
“原來是夢啊~”
聲音有些嘶啞,喃喃着又靠了回去。
“我怕是時日不多了,竟然夢到了三十幾年前。”
之所以會找到這裡,曾經許雷告訴過他,如果有一天他不在家,就讓許默出了皇城往北找。
許默在空中五百丈一路神識感應,終於在經過村莊後面大山時神識看到了在竹屋小院裡的許雷。
“奶奶?”
尺玉好聽的叫道,以爲是自己做夢的老人又一次睜開了眼睛,眼神有些茫然。
“王丫頭,你怎麼還換了個樣子啊?”
許默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了緣由,這老人應該是把他和尺玉當成了自己父親和母親。
輕輕走向前去,坐到老人旁邊,開口道。
“奶奶,我是許雷的兒子,我叫許默。”
“啊?”
原本又閉上眼睛的老人大叫出聲,把許默嚇了一跳,距離不遠處的幾個老人也是回頭看來,並急匆匆趕了過來。
尺玉趕緊手一揮,一道靈氣打入老人身體,穩定住老人激動的心情。
幾個衝過來的老人看着許默也是呆了。
“雷子,你今天啥時候出去嘞?”
“這女娃是那位?”
戴着羊毛帽的老人有些不可置信,圍着許默轉了一圈。
待老人停下,許默開口道。
“老爺爺,我是許雷的兒子,我叫許默。”
“啊?”
幾個老人震驚了。
“你真是雷子的兒子?”
“是的。”
許默點頭,笑容滿面。
“我說嘞,難怪嫩個像!”
戴着羊毛帽的老人說道,又對着尺玉攙扶着的老婦人大聲喊着。
“楊婆子!這是雷子嫩小子的兒子,不是雷子,叫許默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