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劍交出來我饒你不死。”安子傑走進鑄劍坊內,鬼氣瀰漫,殺意畢露,就連空氣都好像變得冰冷。
“你真不會說話,走開,讓我來……”趙四海伸手推開安子傑,衝着江離和範式拱了拱手:“兩位,談筆生意如何?”
“什麼生意?”
“聽說,兩位鑄出了一把劍,專破幽冥宗的赤冥,我們三個正好有興趣,不知道兩位是否願意割愛?”說到這裡,趙四海又笑了笑:“對了,忘了自我介紹一下了,我叫趙四海,千山宗真傳之一,他是蘇晉,離山劍派最強內門弟子,至於剩下這個,兩位已經打過交道了,幽冥宗的安子傑,比較不巧的是,剛好養出了被這把劍剋制的赤冥……”
聽着趙四海的自我介紹,江離和範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說話……
“呵呵……”趙四海滿意的笑了笑,知道這是被三人的來頭震住了,巫海三大門派的弟子同時出面,還不能震住兩個無門無派的散修,那還叫什麼巫海三大門派?
“按說,兩位鑄出這樣一把劍來,已經算是與赤冥一脈爲敵了,不過我們三個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這劍十八條禁制,剛入陰符法器之列,在望海城的市場上,差不多一千靈石的樣子,我們加一些,一千五百靈石,兩位覺得如何?”
“對了……”見江離範式沒有說話,趙四海又笑着說了一句:“忘了跟兩位說了,這件事情已經驚動了赤冥老祖,若是不能把劍拿回去的話,這位安子傑安師弟怕是不好交代,到時候搞不好就要刀兵相見,這又何苦對不對……”
說完,趙四海不在說話,只是看着範式江離兩人,該說的都說了,威逼利誘之下,該如何選擇,想必這對師徒心中有數。
趁着兩人思索的時候,趙四海打量起這家鑄劍坊來,與望海城裡隨處可見的那些三流鑄劍坊差不多,一座巨大的熔爐放在那裡,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這裡是鑄劍坊一樣,熔爐下方燃燒着黑色的火焰,又有數十上百個法陣正在運轉,靈力波動之下,散發出陣陣光芒。
這倒是大多數三流鑄劍坊都會的套路,如果去問的話,他們多半會告訴你,這熔爐是什麼什麼熔爐,這火焰又是什麼火焰,總之給你吹得天花亂墜,最後無非就是要告訴你,從這鑄劍坊裡鑄出來的劍,不是神兵就是法寶,你買了不吃不虧不上當之類的……
“咦?”
目光在鑄劍坊裡掃了一圈,趙四海才突然發現,這鑄劍坊裡除了範式江離師徒之外,居然還有一個人……
只是,這人一直蹲在熔爐下方,似乎是在調試法陣,專注而又忙碌,就連三人進來的時候,都沒有擡頭多看一眼。
看來,應該是範式江離那兩師徒,從別的地方找來爲他們維護法陣的,趙四海不由笑了笑,這人倒是不錯,年紀輕輕就有這等煉器水準,能夠爲一家鑄劍坊的熔爐維護法陣,回頭倒要跟師兄提一提,看看要不要把他叫到千山宗來維護護山大陣,反正千山宗的護山大陣一向是要上百鍊器師一起維護的,多加一個進去也不是什麼大事,萬一以後有所成就,也算受了自己的提攜。
趙四海想到這裡,默默爲自己點了個贊,不愧是千山宗伯樂,這麼忙碌的情況下,還不忘提攜年輕人……
對了,這人看着怎麼有些眼熟?
趙四海先是楞了一下,不過低頭仔細想想,卻又想不起是什麼地方見過,一時之間,趙四海又不由笑了笑,這巫海那麼多的修士,自己見過又忘了,又有什麼奇怪?
想到這裡,趙四海就把這事拋到了腦後,又回過頭來看着範式和江離,正要再勸說一番的時候,一旁的安子傑卻有些耐不住了:“實話告訴你們,今天那把劍我是志在必得,你們若是老老實實把劍交出來,大家還能相安無事,可是若是不交,那你們這鑄劍坊,今天就可以關門了……”
隨着安子傑這一句話出口,鑄劍坊裡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劍拔弩張,趙四海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緩和一下氣氛,不過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蘇晉之後,趙四海搖了搖頭,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你要讓鑄劍坊關門?”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這個時候站出來的,不是江離也不是範式,而是那個一直在熔爐下方忙碌,全神貫注調試法陣的年輕修士。
三人有些錯愕的看着,那個年輕修士從熔爐下方走過來,一邊用手拍去身上的灰塵,一邊走到了安子傑面前,以一種奇怪的眼神望着安子傑:“沒人告訴你,這家鑄劍坊,現在是我的了嗎?”
“你的?”安子傑望着對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二十來歲的年紀,大概是因爲一直在熔爐下方調試法陣的關係,袖口處沾滿了灰塵,看上去有些破舊,身上散發出來的真元波動並不如何劇烈,但是卻顯得渾然一體。
劫雷鑄命魂!
這是渡過命魂一劫的徵兆!
安子傑有些吃驚……
不過,也只是有些而已。
畢竟是赤冥一脈最得意的傳人,二十年來跟着赤冥老祖那樣的宗師,耳聞目染至下什麼樣的高手沒有見過?更何況,安子傑自己便是命魂二劫修士,動用赤冥的時候,甚至可以挑戰命魂四劫修士……
對方命魂一劫的境界,還不足以讓安子傑大驚失色。
所以只是稍稍一愣之後,安子傑就皺着眉頭問道:“你又是什麼人?”
“我叫林飛,問劍宗弟子。”
“問劍宗?”對方給出的回答,再次出乎安子傑意料之外,怎麼是問劍宗?
問劍宗在喪鐘界的根基,遠在千萬裡之外的雲崖,多少年來,還從來沒有問劍宗的弟子,會跑到巫海來的,這個林飛,該不會是假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