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段掩埋在歷史黃土下的辛秘,當世之人不見得有誰知道多少,但參爺卻道出了一二。
就連絕家的兩個族老恐怕也只是知道青冥宮,卻不知道昔日的青冥宮是魔道三大鬼門之一,和九幽宗、黃泉門並列,在上古的一個紀元,更是君臨天下的無上勢力地府的一部分!
“昔日的無上勢力,卻也沒逃過滅亡的結局,分裂成了三個部分。如今,數萬年的更替,勢力最強的青冥宮湮滅了,再次的九幽宗也是名存實亡,魔道三大鬼門只剩下了一個黃泉門。”參爺仰天長嘆,真的很感慨。
歲月如刀,不僅削去天驕的絕世光環,紅顏的傾世面靨,連無上勢力,也要泯滅成灰。
滄海桑田,光陰流逝,還有什麼能夠長存,也許......只有登上天台,成爲無上仙,才能永生不死!
相對於參爺的老氣橫秋,突如其來的感嘆和憂傷,寧悠則陷入無比的震驚之中。
無上勢力、地府、魔道三大鬼門、青冥宮等等,這些詞語莫不描繪出更爲波瀾壯闊的仙俠世界,讓他心往神馳。
“沒想到,雨婆竟然可能是青冥宮的最後傳人,真是沒想到。”
寧悠望向籠罩在黑袍下的雨婆,乾癟癟一個老太婆,卻蘊含了不知道多麼強悍的力量,他的目光不由變了。
這是一種對強者的敬畏!
此刻,灰袍老者、絕家的兩個族老三大高手,正在和雨婆對持。
錯,與其說對峙,不過是三隻大一點的惡犬遇到了強健的雄獅而已!
“雨婆,你到底想怎麼樣!”
一個族老來到被扇飛的族老身邊,厲聲問道。
被扇了四十多個嘴巴子的族老回過神,整張臉竟被扇的嘴歪眼斜,嘴角迸裂,滿口的牙齒都在搖晃。
他想要衝上去,心中充滿了憤怒和屈辱,但是被另一個族老強行拉住,他們根本不是雨婆的對手。
“我等是絕家的長老,你要是真殺了我和他,絕家必然和你不死不休,到時候你再強,面對一個龐然大物也沒用。不如放我和他離去,這件事就此罷休,怎麼樣?”族老強忍着火氣,儘量心平氣和地商量道。
誰知,雨婆只是呵呵冷笑,突然探出黑袍下的手掌,在虛空中猛地一按,然後向外一抓,一隻隱蔽的秘符被她一抓而出。
騰的一聲,一團幽冥鬼火竄起,將秘符燒得一乾二淨,連灰燼都沒有剩下。
“哼,想在老身眼皮底下通風報信,早了八百年!”雨婆冷哼了一聲。
一個族老見事情暴露,遁入虛空的秘符都被抓了出來,臉色登時大變,大叫一聲:“動手!”
另外一個族老和灰袍老者早傳音商量好了,見暗中遞送秘符失敗,面沉如水,立即拿出壓箱底的本領。
“哧”
一道百餘丈長的紫光分焰熾烈刀吞吐出來,纏繞在手臂上,猛地斬向雨婆。
紫光濤濤,光焰烈烈,熾熱的神火席捲蒼穹,灼烈的光刀劈裂長空,威勢可怕又嚇人。
另一個族老張口一吐,一個不知名獸角煉製的號角飛了出來,黑色而粗糙,像是羊角,上面還有一道道旋轉螺紋。
他湊在口邊一吹,獸角號角頓時亮了起來,一道比戰爭還要淒涼的號角聲響起,在九天迴盪。
灰袍老者更爲強盛,十指並起,鋒利如劍的銀芒吞吐不息,直接匯聚成一口銳利的光劍,向雨婆斬去。
一時間,三大高手拿出全部實力,一起攻向了雨婆。
“哼,不自量力,蜉蝣妄想撼動大樹!”雨婆一臉冰冷,面對驚天動地的合攻,她幾乎沒有什麼變化,而懸浮在空中,好似青銅古殿大的幽冥鬼爪動了。
砰的一聲,一隻幽冥鬼爪橫掃過去,斬落的紫光分焰熾烈刀砰然崩碎,滔滔滾滾的紫色光焰,在巨大的鬼爪拍打下,如一道小火苗捏滅。
而如戰爭號角般嗚咽的聲音在虛空中,和幽冥鬼爪產生大碰撞,天穹好似水面激起了一層層的漣漪。
雨婆見狀,突然發出一聲尖利的詭笑聲,咔嚓一下,天穹好似一面鏡子,出現一道道裂痕,號角的嗚咽聲更如浪水反潮,回拍過去,讓獸角出現裂紋。
幽冥鬼爪一掃而過,兩個族老根本沒有阻擋之力,被打得連連吐血,橫飛數十丈。
灰袍老者悶哼一聲,他的境地比兩個族老還要糟糕,銀色的光劍斬在幽冥鬼爪上,簡直是以卵擊石。
青銅古殿般大小的幽冥鬼爪,灰袍老者根本無法撼動,光劍斬在上面,只是激起了零星的火花。
砰的一聲,幽冥鬼爪猛地一握,將灰袍老者抓在手心中,以莫大的偉力煉化。
“噗!”
灰袍老者大口吐血,本來被幽冥鬼爪一抓,渾身上下的骨頭寸斷,血肉差點擠爆,再被鏽跡斑駁的幽冥鬼爪煉化,更是十死無生。
“吼!”
危急關頭,灰袍老者發出驚天咆哮,整個人化作一道銀色的光雨,竟然從幽冥鬼爪中飛了出來,逃過了被煉化的噩運。
“咦?死了?不對......”雨婆見狀,也是一愣,輕咦了一聲,露出疑惑的顏色。
直到銀色的光雨飛到一旁,再次匯聚成灰袍老者的模樣,雨婆才大吃一驚,沒想到灰袍老者還有這等驚人的手段。
“竟然這樣,有點意思,那你就留下吧!”雨婆冷笑一聲,幽冥鬼爪再次抓了過去。
同時,絕家的兩個族老也難逃厄運,幽冥鬼爪不斷扇動,他們快要被打殘了,各自的一隻手和一隻腳被打成血霧,看來離死亡不遠了。
“雨婆,我有一個請求。”寧悠突然說道。
雨婆眉頭一挑,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之色,本來寧悠遲到不說,還給她惹了一堆麻煩,很是不高興。
“說!”雨婆一邊狂虐三大高手,一邊不耐煩地說道。
寧悠見雨婆的表情,沒有出乎意料,吸了一口氣,平靜地道:“雨婆,我希望你削了他們的道行,然後交給我處理,以他們作爲磨刀石,砥礪自身,讓道行更加精湛!”
“哦,你要親手殺了他們?”雨婆目光一閃,露出一絲意外之色。
“正是!”寧悠沉靜的點了點頭,神色不像是開玩笑。
“削平道行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別偷雞不成蝕把米,反過來被他們斬殺了!”雨婆想了想,冷笑一聲道。
“如果真是這樣,只能怪自己的道行和實力不足,怨不得別人,你將他們三人道行削到百丈即可!”寧悠淡然回答,聲音無喜無憂,不悲不懼,反而透露出一種堅不可摧的意志!
雨婆聞言,沒有說話,斜睨了寧悠一眼。
突然,她身上的寬大黑袍迎風漲大,遮天蔽日,無邊無際,一下子將灰袍老者三人收了進去。
而後,雨婆又出手,雙手結印,幽光閃爍,將懸浮在空中的大土塊煉化,幾息之間,竟煉成了一座堅實無比的擂臺!
“你上去。”雨婆淡然道。
寧悠目光一閃,驚訝雨婆手段廣大的同時,躍上擂臺。
雨婆點了點頭,黑袍再一抖動,三道人影跌跌撞撞地掉落出來,凌空而立,踉踉蹌蹌了幾步,險些跌下空中。
“怎麼回事?我的道行怎麼只有一百丈了!”
“我也是,我的道行也只有一百丈,其餘的道行好像硬生生被人削去一般!”
兩個族老嚇得臉色蒼白,一下子從天堂掉到了地獄。
灰袍老者立即檢查了一下自己的道行,發現也是如此,臉色不由一白,身形晃了又晃,險些跌落下去。
顯然,這是雨婆所爲,三人立即望向雨婆,又怒又懼,雨婆一手削人道行的手段玄之又玄,絕對是可怕的玄法。
“你三人和他一戰,勝者可以活命。”雨婆只是這般簡單的說道。
此話一出,灰袍老者三人的目光立即落下寧悠,狠毒中閃爍着冰冷的殺意。
“你三人皆被雨婆打傷,但我也不佔你們便宜,讓你們的道行保持在百丈左右,另外我方纔也被你們打傷,可以說是讓你們三分了。”寧悠平靜地解說道。
“狂妄!小雜種,我會讓你不得好死!”一個族老目光陰冷,毒辣而刺骨的殺意如洪水狂涌,他的一張臉都扭曲了。
道行被斬,幾乎意味着重修,修道之艱難,他等皆有深刻體會,恐怕一生也回不到以前的高度。
寧悠這般作,簡直比殺了他們還難受,絕家的族老和灰袍老者恨死寧悠了,恨不得立即喝他血,吃他肉。
“讓我先來!”灰袍老者臉色陰沉到極點,殘破的灰白髮絲飄舞,如同地獄中爬上來的惡鬼。
“不,我的意思是你們三個一起。”寧悠搖了搖頭,這般說道,他的目光很平靜,又如同深不可測的淵海。
“你!”一個族老怒瞪一眼,幾乎噴火。另一個族老卻哈哈大笑起來。
“好!既然如此,你找死,那我們就送你一程!”
三人面色無比陰沉,此刻可說不上什麼以大欺小,他們恨不得虐殺寧悠,已解心頭之恨。
“小畜生,你在我等眼中不過螻蟻般的存在,看我等下怎麼捏死你!”一個族老獰笑道。
連雨婆也皺眉了,本來以寧悠的傷體,對付一個百丈的高手就很困難,需知,道行隔一丈,實力如隔天!
寧悠以幾十丈的道行斬殺百丈道行的高手,幾乎是逆行伐仙,可寧悠又說讓灰袍老者三個人一起上,就是說他一個傷體對付三個百丈道行的高手,根本沒有勝算。
“小子,你可不要把自己給折騰死了。”雨婆低語,目光陰沉,她覺得寧悠太大意和狂妄了,根本沒有一絲勝算!
道行不足百丈,還是一個殘體,怎麼應付三個強敵,簡直是癡人說夢。
“寧小子,你可別一時衝動,葬送了自己!”參爺也大聲勸解道,他身爲一株極品的人蔘,很珍愛自己的生命。
“無礙,我自有分寸。”
寧悠笑了笑,對灰袍老者三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們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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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死!”
灰袍老者三人目光一寒,一躍上擂臺,成品字形將寧悠團團包圍。
“小畜生,我不會讓你死的太輕鬆!”一個族老一陣獰笑,在他的眼裡,寧悠好像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任由他宰割。
“二位道友,老夫有個建議,等下各自施展雷霆一擊,擊殺這個小子,不要讓雨婆有機會救他。”灰袍老者暗地裡傳音,眼底一道陰毒的光芒掃過。
就在這時,寧悠腳踏天罡步,忽然欺身上前,一拳頭砸向一個族老。
“找死!”
族老目光一寒,口中吐出不知名的獸角號角。
這個族老目光陰冷,心中獰笑不已,雖然他的道行被削,但是強大的法器還在,這是雨婆的疏忽之處。
“臭小子,給我去死吧!”族老放聲狂笑起來,他似乎已經看見寧悠死亡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