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軍被殺的節節敗退,若然沒有什麼意外的話,必然會潰敗,可是丁勉等嵩山派弟子則是逆流而來,在大軍當中那是再醒目不過了。
王五掄起狼牙棒橫掃,幾名叛軍之輩被掃飛了出去,突然之間王五眼睛一眯盯上了跳躍而來的丁勉、陸柏等嵩山派弟子,眼睛一眯道:“大人,這些人似乎是江湖中人啊!”
王守仁淡淡的掃了陸柏等人一眼露出幾分不屑之色道:“不過是嵩山派的弟子罷了,看來他們這是要爲左冷禪報仇啊。”
王五已經知曉了左冷禪的身份,這會兒一聽,自然是明白了陸柏等人的來歷,眼中閃爍着興奮之色道:“哈哈,這些江湖中人怕是腦袋壞掉了,單打獨鬥的話,軍中士卒還真的沒有幾個是他們的對手,可是他們竟然想要衝陣,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嗎?”
說話之間,王五一揮手衝着身後親衛吼道:“諸位,都看清楚了,等下一個都不要放過,統統給我殺了!”
做爲王守仁的親衛,裝備自然是最好的,無論是護甲還是強弩,甚至連火銃都有數十杆之多。
這會兒不少親衛聞言一個個的興奮不已的盯着衝過來的嵩山派衆人,不少弓箭手甚至已經彎弓搭箭鎖定了這些嵩山派弟子。
當陸柏、丁勉等人出現在數丈距離內的時候,王五大吼一聲道:“給我殺!”
剎那之間,火銃轟鳴,箭矢破空聲響起。
十幾名衝的最快的嵩山派弟子一個個要麼是被火銃擊中,要麼是身上插滿了箭矢,就算是陸柏、丁勉幾人也是在空中強行施展千斤墜落入大軍當中方纔勉強避過了那一通絞殺。
幾名士卒被陸柏、丁勉幾人給斬殺,可是這會兒他們才發現,四周將他們給包圍起來的士卒竟然一個個手持盾牌、長矛。
他們手中的長劍、大刀劈在盾牌之上,最多就是將對方給震飛出去,可是十幾支長矛從四面八方刺了過來,要不是他們修爲不差的話,只怕一落入大軍包圍當中便已經被長矛捅成了血葫蘆了。
雖然說每一劍刺出總能夠斬殺一兩名士卒,但是這些士卒卻是源源不斷,一支支長矛刺來,稍稍有所疏忽都有可能會送了性命。
陸柏、丁勉背對着背,額頭之上冷汗直冒,面對着四周不下數十名的士卒。
轟的一聲,就見幾只火銃轟然爆出焰火,陸柏、丁勉心中生出警兆,幾乎本能的縱身沖天而起。
然而剛剛騰空而起,十幾支箭矢便激射而來,噗嗤,噗嗤。
丁勉、陸柏兩人身上頓時插了幾根箭矢,兩人身子一滯,轟然落下。
雖然說中了箭矢,可是兩人避開了身上的要害部位,所以並沒有什麼致命傷,但是身上插着幾支箭矢,那劇痛也不是誰都能夠扛得住的啊。
尤其是他們爲了躲避火銃,沖天而起,一口真氣早已經耗盡,此刻身形落下,然而兩人看到下方的情形卻是一個個的亡魂皆冒,眼中露出絕望之色。
至少十幾支長矛高高豎起,鋒利的長矛閃爍着寒光,兩人墜下的瞬間,只怕就要被那長矛給洞穿了軀體。
“啊!”
一聲嘶吼,陸柏猛地一掌拍在丁勉身上,口中大叫道:“丁師兄,逃啊!”
丁勉被陸柏拍飛了出去,而陸柏則是身形加快墜落,噗嗤一聲,兩根長矛直接洞穿其身體,一根自後背沒入,一根則是從屁股處沒入其體內,幾乎是瞬間,陸柏便被串成了血葫蘆,連慘叫都沒有傳出便沒了聲息。
這邊稍微落後那麼幾步的樂厚等嵩山派弟子比之丁勉、陸柏他們也好不了多少。
一通箭雨過後,數十名嵩山派弟子倒下了十幾人之多,不過也殺到了親衛近前。
不得不說這些嵩山派弟子真的不差,個人武力遠遠不是這些親衛所能夠相比,只是一接觸便有數十名親衛倒下。
可是他們的運氣也就到此爲止,待到手持盾牌,火銃的親衛上前之後,嵩山派弟子見識到了什麼叫做軍中配合。
大刀、長矛、火銃、弓弩手,一衆親衛配合之下,愣是殺的他們沒有還手之力。
王守仁騎在馬上,甚至都沒有動手,遠遠的看着,就見嵩山派數十名弟子衝上來之後不過是稍微泛起那麼點波瀾,不過是盞茶功夫便被大軍給淹沒了。
王守仁率領而來的上萬大軍已經殺入了叛軍之中,正到處追殺崩潰的叛軍,而嵩山派弟子則是陷入到了朝廷大軍包圍當中,雖然說對付他們的不過是王守仁身遭的親衛,可是一衆嵩山派弟子卻是發現他們彷彿陷入到了泥潭之中,舉目望去,四周盡皆是朝廷兵馬,尤其是那奪命的長矛一次次的刺出,噴吐着奪命火焰的火銃每一次響起都會帶走身邊師兄弟的性命。
樂厚一掌將一名親衛的腦袋拍碎,鮮血四濺,可是下一刻一支長矛直接洞穿了那名親衛的軀體,直接從其胸口處冒出,擦着他的腰身而過,甚至劃破了其衣衫,那森寒的長矛貼着其肌膚,那股寒意讓樂厚都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就在這個時候,陸柏那一聲大吼傳來,樂厚避開一支箭矢循聲望去,就見丁勉被陸柏拍飛出去,同時陸柏墜下被長矛洞穿的場景。
“啊!”
嵩山十三太保之間關係那也是有一個親疏遠近的,至少樂厚同陸柏關係就相當之好,猶如兄弟一般。
這會兒眼看着陸柏被長矛直接串成了血葫蘆,頓時忍不住發出如同孤狼一般的哀嚎。
“陸師兄!”
樂厚眼睜睜的看着陸柏身死,整個人彷彿瘋了一般,不管不顧,連連拍飛了好幾名親衛。
可是樂厚的好運也就到此爲止了,就見一支火銃轟的一聲,下一刻樂厚身子一陣搖晃,胸口劇痛傳來,低頭一看,一個血洞正汩汩流淌出鮮血。
與此同時,幾支長矛刺了過來,剎那之間便將樂厚刺成了刺蝟一般。
口中鮮血流淌,樂厚慘笑一聲,眼中神光漸漸黯淡,口中呢喃:“左師兄,師弟來了……”
嵩山派弟子完全陷入到了大軍包圍當中,四周密密麻麻皆是朝廷兵馬,就算是想要憑藉着輕功逃脫,也根本逃不出,上萬大軍啊,方圓數百米之內望去,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大軍。
很快隨同丁勉而來的嵩山派弟子幾乎被斬殺一空,只有丁勉一人捂着腰間的傷口,手中拄着一根奪來的長矛,立於王守仁三丈遠處。
看着王守仁,丁勉看着四周將自己包圍的朝廷兵馬,再看遠處最後一名嵩山派弟子被殺,忍不住心中生出無限悲涼之意。
“師兄啊,您在天有靈,且慢行一步,師弟這便隨你去了!”
說話之間,丁勉彷彿是耗盡了畢生之精力,身形猶如離弦之箭一般手持長矛直奔着王守仁而來。
王守仁神色平靜的看着丁勉,微微一嘆道:“倒也是一羣血性漢子,真是可惜了!”
說話之間,王守仁手中長槍一抖,下一刻挑飛了丁勉手中長矛,沒入丁勉體內。
丁勉看着近在咫尺的王守仁,渾身力氣卻是迅速抽離,眼中帶着幾分不甘,幾分解脫。
嵩山派高層乃至精英弟子一戰皆沒,愣是讓王守仁身邊的親衛營死傷達近百人之多。
一個多時辰過後,追殺叛軍的將領各自返回,就見一名將領一臉喜色的押送着鄭啓而來。
鄭啓狼狽不堪,頭頂的帽子早已經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頭髮蓬亂,被死死的捆着。
“大人,叛軍將領鄭啓在此!”
王守仁看了鄭啓一眼,臉上露出幾分喜色,欣賞的看了那名將領一眼道:“魯將軍生擒敵將卻是大功一件啊,本官定爲魯將軍稟明天子,爲你請賞!”
魯猛哈哈大笑道:“一切皆是拜大人籌謀有方,否則的話,我們這些大老粗又怎麼能夠這麼輕易的破了這些叛軍大營。”
鄭啓滿是羞愧的看着王守仁,心中萬分後悔,自己若是不小覷了王守仁的話,安心守在軍營當中,又豈會落得這般一敗塗地,大軍潰敗的下場。
王守仁同鄭啓兩方大戰,自然是瞞不過南昌城中的叛軍。
當消息傳回南昌城的時候,朱拱樤差點氣的吐血,他們以爲王守仁是在故弄玄虛,卻是做夢都沒有想到,城外竟然有一支他們一方的人馬。
那可是上萬大軍啊,如果說能夠聯繫上的話,到時候裡應外合,未必不能夠重創王守仁,卻是不料王守仁竟然在半天的功夫便滅了鄭啓部。
“廢物,真是個廢物啊,上萬大軍啊,竟然半天都撐不住,哪怕是上萬頭豬,也能撐上一天吧!”
朱拱樤這邊氣的大罵不已,而寧王世子得知消息之後則是一臉驚恐之色向着萬銳道:“萬總管,父王怎麼還沒有回軍,上萬大軍連一天都沒有堅持得住啊,王守仁太厲害了,父王若是再不回來,南昌城怕是就要破了啊……”
【第二更送上,嗯,還有一更,碼字,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