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毅等人的目光只是在那些人身上淡淡掃過,最後落在了爲首的朱載基身上,上前一步大手在朱載基肩膀之上拍了拍笑道:“不錯,看來這些年,你在修行上面並沒有落下。”
雖然說朱載基享受大明神朝國運加持,可是如果說朱載基自身不夠努力的話,那麼他斷然不可能有如今的實力。
就像朱厚照一樣,朱厚照身爲大明神朝之主,大明神朝的國運盡由其享用,雖然說朱厚照身份特殊,就算是不去修行,其實力也會隨着大明神朝國運越來越強而隨之增強。
但是如果朱厚照真的什麼都不去做,而非是刻苦修行的話,那麼他絕對不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便達到準至尊之境。
朱厚照一直以來都在努力修行,試着追趕楚毅的腳步,在朱厚照看來,這麼些年來,正是因爲他們大明神朝實力不夠強大,所以纔要讓楚毅頻頻在外奔波。
若然他這位神朝之主足夠強大到爲楚毅遮風擋雨的程度的話,又怎麼會讓楚毅一次次的去冒着莫大的風險博取機緣。
可以說正是朱厚照、朱載基等大明神朝一衆核心高層刻苦修行的風潮,才使得大明神朝一衆人崛起的速度如此之快,就連朱載基這本該享受榮華富貴的神朝太子都比許多的苦修士要刻苦許多。
幾乎是自小跟在楚毅身邊長大的朱載基,要說其一生之中誰人對其影響最大的話,那麼這人非是楚毅莫屬,就算是朱厚照都要差上一些。
在朱載基的心底,楚毅其實就如同他另外一位父親一般,地位絲毫不在朱厚照之下。
將楚毅做爲自己心目當中追逐的目標的朱載基如今得了楚毅的稱讚,自然是心中大爲歡喜,向着楚毅狠狠的點了點頭道:“基兒一定會努力修行,不負太傅所望的。”
楚毅聞言哈哈大笑道:“好,太子有如此志氣,實乃我大明神朝之福啊。”
拜倒在楚毅、朱厚照等人面前的一衆大能聽着楚毅同朱載基之間的對話,神色越發的虔誠恭謹起來。
然而楚毅、朱厚照並沒有理會這些人,反而是大步向着神都走去。
不過落後一步的王陽明看了這些大能一眼,稍稍沉吟了一番,長袖一拂頓時令所有人起身道:“爾等且先退下吧,待來日再行召見爾等。”
方纔一直都是懸着的一顆心終於落了下來,王陽明之名隨着大明神朝已然是廣爲人知,王陽明不敢說是大明神朝第三號權勢人物,但是也絕對排在前列。
更何況如今王陽明那更是大明神朝唯二的至尊之境的存在,身份自是越發的尊貴,王陽明開口不敢說代表了大明神朝的意思,但是多多少少也能夠讓他們安心下來不是。
“好一座輝煌的神都啊!中央神朝無數年的底蘊當真是不簡單!”
出現在神都上空的時候,看着下方那巍峨的帝宮,說實話一衆人真的被鎮住了。
大明神朝的都城已經是相當不差了,可是現在同眼前的神都相比,簡直就是沒有什麼可比性,就好比是鄉下的茅草房比之富麗堂皇的園林一般。
捋着鬍鬚,王陽明淡淡道:“中央神朝勢力遍及中央大世界,雖非是一方世界之霸主,卻也不差,有如此之威勢倒也在情理之中,不過就算是強如中央神朝,如今還不是黯然落幕,就連這巍峨的神都都保不住。”
說話之間,王陽明眼眸之中閃過一抹鄭重之色道:“王某希望諸君能夠謹記中央神朝覆滅的教訓,若是他日我大明神朝不夠強大,諸君不夠強的話,正所謂前車之鑑後事之師,我大明神朝也非是永恆不滅的神朝。”
楚毅不禁讚賞的看了王陽明一眼,說實話,楚毅都能夠看得出,隨着中央神朝覆滅,而他楚毅又得了盤古大神看重,被盤古親自點名執掌中央大世界,大明神朝上上下下不敢說所有人都陷入到了一種狂熱之中,至少許多的大明神朝重臣都有些飄飄然了。
只不過楚毅雖看出了這些,卻是沒有開口,反倒是王陽明看出了此等隱患,直接開口給這些人當頭澆冷水。
而朱厚照同樣是看了王陽明一眼,眼中帶着幾分笑意,有些話他做爲一朝之主不好開口,這些話由王陽明開口自然是再適合不過了。
果不其然,無論王陽明那內閣首輔的地位還是大明神朝唯二的至尊,任何一點都昭示着王陽明的話誰都不能夠輕視。
現在王陽明一言出,頓時令許多心生飄飄然之感的人一下清醒了許多。
許多人陡然之間醒悟過來,大明神朝並非是強大到足以覆滅中央神朝,他們大明神朝只不過是佔了楚毅的光罷了,這才能夠有機會稱霸中央大世界。
可是如果他們沉浸於此,不知修行的話,隨着越來越多的強者出現,大明神朝若然沒有足夠的強者鎮壓四方,只怕一樣會步了中央神朝的後塵。
就見一衆文武重臣不管是幡然醒悟還是本身就保持着清醒,此刻皆是恭敬的向着王陽明拜了拜道:“吾等拜謝首輔大人警醒之恩。”
偌大的宮殿之中,內有乾坤,根本就是另外一方天地,而大明神朝一衆文武匯聚在這宮殿之中,卻是隻佔據了極少一部分的位置。
一尊尊的座位就那麼空蕩蕩的飄蕩在空中,一眼望去,只怕不下於成千上萬之衆。
按照楚毅他們所得到的消息,能夠在此間有着一席之地者,至少也要是天柱境的存在,甚至許多都是超脫者乃至準至尊級別的強者。
雖然說大多數都是天柱境的存在,然而這些天柱境那也相當於超脫者的後備,一方神朝有如此之多的強者,足可見其鼎盛程度。
就算是大明神朝也算得上是強者如雲了,然而卻是連在場的諸多席位的百分之一都沒有填滿。
朱厚照落座,楚毅、王陽明分別也坐了下來,至於一衆文武則是按照身份高低各自排列開來,一眼望去,稀稀疏疏,卻是少了許多熟悉的面孔。
看到這般情形,楚毅不禁眉頭一挑,大明神朝文臣一系就不說了,可是武將之中卻是少了不少頂尖的存在。
譬如關羽、岳飛、典韋、呂布、白起、盧俊義等一衆立足於天柱境,距離超脫境只有一步之遙的一衆強者。
這些人卻是當初被中央神朝使者丟往域外戰場,自此之後便沒了消息。
大明神朝雖然說想方設法的打聽衆人的消息,只是時間太短,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此時楚毅輕咳一聲道:“諸位,誰人知曉岳飛、白起、呂布他們的消息。”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還真的沒有什麼線索,不過這會兒朱載基開口道:“太傅,基兒卻是知曉一些。”
朱載基身在神都之中,接觸不少與他身份一般的質子,而大明神朝晉升的時間到底是短了一些,底蘊比不得那些不知存在了多久的神朝,所知曉的隱秘自然是無法同那些質子相比。
而朱載基便是從那些質子口中得知不少關於域外戰場的消息。
楚毅衝着朱載基微微頷首道:“基兒既然知曉,且說來聽聽。”
朱載基點了點頭道:“域外戰場位於混沌深處,無數年來,諸天萬界之中,許多困於瓶頸的強者都會選擇前往域外戰場突破,不單單是天柱境、超脫境,就算是至尊境的強者也偶現蹤跡。”
朱厚照不禁道:“我兒可知那域外戰場位於何方,要如何方纔能夠進入域外戰場。”
朱載基搖了搖頭道:“這點孩兒卻是不知,不過想要知曉這些其實並不難,那些想要依附我們大明神朝的一衆大能對此卻是再清楚不過,若要知曉這些,只需召喚幾人前來詢問便是。”
朱厚照哈哈大笑道:“既如此,便傳幾人前來。”
很快便有人傳了朱厚照的旨意,剛剛回返的一衆大能得到消息,當即便推舉幾人爲代表前來拜見。
看着下方几尊修爲甚至不在自己之下的大能恭敬的拜在階下,朱厚照心中感慨的同時長袖一拂道:“幾位不必拘禮。”
好歹也是同級別的存在,大明神朝既然不打算大肆屠戮,那麼接納這些人融入大明自然是大勢所趨,所以朱厚照也沒有爲難這些人,甚至給足了這些人顏面,令這些大能徹底的將心放了下來。
賜座令這幾尊大能落座之後,朱厚照緩緩道:“此番請諸位前來,卻是有一事相詢!”
這幾位大能之中,爲首的一人帶着幾分恭敬,衝着朱厚照拱手道:“若是曹某所料不差的話,陛下想要問的應該是那域外戰場吧。”
曹千人自是不傻,如何不知此番朱厚照召他們前來所爲何事,所以直接便點明瞭,就見曹千人緩緩道:“域外戰場存在了無數年,時間越久,越是廣爲人知,吸引了不知多少世界之中的強者前往。”
說着曹千人神色鄭重道:“也不知是哪位無上存在有一日竟然將域外戰場的座標烙印在了時光長河之中,此時光長河非是一方世界之時間長河,而是諸天萬界,無盡世界所匯聚而成的時光長河,如此一來,諸天萬界,但凡是修爲達到一定境界,機緣巧合之下,皆有機緣得到域外戰場的座標,並且進入域外戰場。”
李斯不禁驚訝道:“不是說那域外戰場乃是中央神朝無上存在所開闢嗎,怎麼……”
曹千人帶着幾分不屑道:“那不過是人云亦云之謠傳罷了!”
衆人的面色頗有些不好看,感情他們先前對域外戰場的認知竟然是錯誤的,大明神朝終究是崛起太快,底蘊差了一些,許多隻有達到一定的程度方纔能夠知曉的隱秘,他們竟然無從知曉。
若非是曹千人道明的話,他們只怕還以爲那域外戰場不過是依附於中央大世界的一處特意開闢出來供人歷練的所在罷了,卻是不曾想此地竟還有如此大的來頭,甚至還勾連諸天萬界。
深吸了一口氣,李斯盯着曹千人道:“那域外戰場的座標爲何!”
雖然說他們這麼多人,如果說暢遊時光長河的話,未必沒有人能夠機緣巧合之下獲得域外戰場的座標,但是既然有現成的,又何必花費心思去碰運氣呢。
曹千人當即便將一股玄之又玄的氣息打出,在場一衆人接觸到那一股玄之又玄的氣息,很快便明顯感應到一處所在,但凡是他們願意便可以進入那一處所在,甚至將人打入其中。
“原來如此,難怪當初中央神朝那位使者能夠將岳飛將軍等人打入域外戰場。”
楚毅同樣感悟那一股氣息,當真是玄之又玄,妙之又妙,但是莫名的卻給楚毅一種熟悉之感。
“這氣息怎麼感覺那麼的熟悉啊!”
楚毅心中生出幾分詫異,怎麼感覺這一股氣息像是源自於盤古大神,只是楚毅頗有些不明白,若是那域外戰場同盤古大神有關的話,那麼爲什麼封神大世界之中,那麼多的大能卻是沒有尋得域外戰場所在呢。
若是域外戰場同盤古大神有關,那麼一處供諸天萬界強者歷練的所在,不可能不澤被封神大世界。
不過想不明白楚毅也沒有多想,反而是向着朱厚照、王陽明道:“既然已經得知那域外戰場之所在,我便走上一遭,將岳飛他們帶回。”
“大伴不可!”
“殿下不可啊!”
楚毅話音落下,朱厚照、王陽明乃至在場一衆文武不禁面色一變,齊齊開口勸阻。
朱厚照就差沒有直接拉着楚毅的手了,看着楚毅道:“大伴剛剛歸來,當好生歇息纔是,況且中央大世界大局還需要大伴來主持,大伴又怎麼能夠輕離。”
王陽明則是道:“殿下何等尊貴,不過是召回岳飛等諸位將軍,派人前去便是,又何須勞煩殿下,殿下千金之軀,當坐鎮我大明纔是。”
楚毅不禁搖了搖頭道:“域外戰場怕是隻有我前去走上一遭纔是最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