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總管,那呂文陽……”
楚毅目光瞥了手中信函一眼輕笑道:“幾位不妨一起看看這信函,那呂文陽究竟在搞什麼鬼!”
至於說呂文陽想要以一封信函來離間楚毅同幾位公侯之間的關係,恐怕也沒有誰會相信。
要知道呂文陽打出清君側的口號就是斬殺楚毅,所以說任何人都可能會同呂文陽勾結,唯獨楚毅不可能,除非是楚毅自己想要找死。
信函打開,幾人看到信函的內容之後不禁微微一愣,因爲這竟然是一封挑戰書,一名叫做東方不敗的人竟然要與楚毅約戰。
成國公朱輔帶着幾分不屑道:“楚總管身份何等尊貴,又豈是誰人想挑戰就能夠挑戰的,這東方不敗一聽便是籍籍無名之輩,又有什麼資格挑戰總管。”
定國公徐光柞捋着鬍鬚道:“不錯,若是什麼人挑戰,總管大人都要應約的話,那豈不是有失身份。”
朝廷與江湖是兩方天地,尤其是對於定國公、成國公他們這等高高在上的國公,根本就不大可能接觸到江湖。
也就是錦衣衛、東廠這些情報機構才關注江湖上的動靜,所以說成國公、定國公他們沒有聽說過東方不敗的名字那也不稀奇。
不過楚毅看了那挑戰書眼中閃過一道亮光,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說實話對於同東方不敗一戰,楚毅還是相當的期冀的。
東方不敗在這一方世界當中絕對算得上是站在巔峰的存在之一了,來到這一方世界當中人,如果說連同東方不敗一戰都錯過的話,那豈不是一種遺憾嗎!
當初他放走了桑三娘不正是想要引東方不敗前來嗎?
深吸一口氣,楚毅看了成國公、定國公幾人一眼道:“諸位,這邀戰,本總管應下了!”
“啊!”
本以爲楚毅對一封挑戰書會毫不在乎,但是楚毅的反應卻是出乎他們的預料。
“總管大人,您萬金之軀,又何須涉險,萬一你出了什麼意外的話,陛下那裡……”
如今京城大局可以說皆在楚毅掌控當中,如果說楚毅出了什麼意外,會出現什麼樣的變故,說實話就算是幾位公侯也不敢判斷。
所以說楚毅之一身安危直接關係到京城的安危乃至大明江山的安危,做爲站在楚毅一邊的勳貴集團,如何能夠坐視楚毅冒險。
張侖做爲下一代的英國公繼承人,對於這點認知還是有的,楚毅的安危已經是關係到了他們武勳集團是否能夠崛起,這個時候任何人對付楚毅,那就是在同他們武勳集團作對。
一旦楚毅出了意外,傻子都能夠想到那些反撲的文官集團絕對不會允許天子扶持武勳集團,坐視武勳集團崛起。
楚毅向着張侖幾人微微點了點頭,他如何不清楚這些,說實話楚毅雖然說非常期待同東方不敗一戰,但是這並不意味着他就將自己的安危交給他人。
如果說沒有十足的把握的話,楚毅絕對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
擺了擺手,楚毅道:“諸位,本總管主意已定,你們不用再勸說了,這東方不敗本總管必須要與之一戰。”
說着楚毅神色一正道:“諸位,不是楚某狂妄自大,如果說本總管不拖住東方不敗的話,以東方不敗的實力,陛下那裡的安危怕是就難保了。”
“什麼,這東方不敗竟然如此之危險?”
聽到楚毅這般重視東方不敗,成國公、定國公幾人不禁神色爲之一變,如今武勳集團的希望盡皆在楚毅還有朱厚照身上,這兩人任何一個出了意外的話,他們勳貴集團崛起的希望就會破滅。
徐光柞皺着眉頭看着楚毅道:“楚總管,這東方不敗果真如此之危險?”
楚毅頷首道:“此人爲江湖之上第一大教,日月神教之主,一身修爲堪稱功參造化,天下間能做其對手者,寥寥無幾!”
徐光柞、朱輔幾人對視一眼,只聽得徐光柞道:“此事關係重大,我們須得稟明英國公以及陛下。”
楚毅下了城牆,尋了一處寂靜的院子,四周自有東廠番子守護,而楚毅則是於靜室當中盤膝靜坐養神爲接下來的大戰養精蓄銳。
對於東方不敗,楚毅絕對不會小覷,雖然說進階先天以來,他也曾同先天級別的存在交手過,但是卻也沒有盡情施展,這就導致楚毅對於自身的一身實力根本就沒有一個清楚的瞭解。
尤其是這大半年來,楚毅所積攢的氣運點越來越多,如今甚至已經破了五萬之多,要知道這還是楚毅是不是消耗氣運點輔助修煉的情況下。
如此一來,楚毅別看很多時候分神他顧,其實其修行非但是沒有落下,反而是要比其他人要精進的多。
盤膝而坐,楚毅心神平穩,感受着體內滾滾如潮涌的葵花真氣,如那宋玉一般,之所以認爲楚毅不是東方不敗的對手,說到底還是因爲楚毅突破的時間太晚,沒有足夠深厚的積累,自然是不被看好。
如東方不敗,修行數十年,突破至先天之境至少有近十年之久,這等積累如何是楚毅所能夠相比的。
然而誰都想不到,楚毅手中卻是有作弊器一樣的存在啊,燃燒氣運點,便能夠加速修行。
楚毅自問自身積累或許不如東方不敗,但是他如今所修煉的葵花寶典可是他藉助氣運祭壇再次推演完善過的,比之東方不敗修煉的殘缺版絕對要完美的多。
當然楚毅也絕對不會小覷了一個靠着殘缺版葵花都能夠進入先天之境,並且達至非男非女之境的存在。
可以說楚毅和東方不敗兩人所修煉的都是葵花寶典,但是二人最多是以葵花寶典爲根基,進階先天之境後都各自走出了自己的道路。
楚毅的葵花寶典並沒有使得楚毅變得女性化,這自然是楚毅刻意壓制的結果,完善功法的同時也在一定程度上抹去了葵花寶典這方面的影響。
東方不敗卻非是如此,如果說楚毅是淡化葵花寶典女性化的影響的話,那麼東方不敗則是與楚毅相反,東方不敗絕對加強了葵花寶典修煉者女性化這一特性。
就在楚毅閉關爲接下來的大戰養精蓄銳的時候,成國公幾人尋到了英國公張懋,張懋聞知楚毅應邀與人大戰不禁神色一變。
不過到底是經歷了數十年風風雨雨,張懋的定力自是不差,問清楚了是怎麼一回事之後,張懋沉吟一番叮囑朱輔、徐光柞幾人務必要盯好幾處城門,做好防守。
至於說張懋則是匆匆去了豹房求見天子。
豹房之中,朱厚照這會兒卻是在一名道人的指點下修煉養生之法。
這道人不是別人,卻是先前楚毅爲了解決朱厚照子嗣問題所推薦的正一道高人,邵元節。
邵元節收到天子詔書,自然是第一時間趕往京師,不日之前便得以覲見朱厚照,以邵元節之博學,略微施展手段自然是被驚爲天人,深得朱厚照之心。
按照邵元節的說法,朱厚照乃是精元虧損導致精氣不足,所以難以誕下龍子,想要恢復必須要以藥膳調理同時輔助修行道家養生功法。
朱厚照倒是難得的收斂心性跟隨邵元節修行,當英國公張懋趕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朱厚照正慢悠悠的打着一套養生壯體拳法。
邵元節注意到張懋連忙衝着張懋一禮,張懋對於氣質脫俗,仙風道骨的邵元節自然是頗有好感,微微頷首,目光落在朱厚照身上。
平日裡朱厚照沉迷酒色,深處深宮大內,早早便失了元陽,可以說根本早已受損,一般情況下卻是看不出,然而開始修煉道家養生之法後,朱厚照卻是能夠感受到以往那種無力感漸漸消失不見,這自然是令朱厚照大爲振奮。
若非如此的話,以朱厚照跳脫的性子,他能夠定下性來養身壯體纔是怪事呢。
一套拳法打完,朱厚照額頭之上有細密的汗珠,接過內侍遞上來的毛巾,一邊擦拭汗水一邊向着張懋道:“老國公此來,莫非是叛軍那裡有了什麼消息?”
張懋深吸一口氣衝着朱厚照道:“陛下,老臣此來乃是懇請陛下下一道旨意,阻止楚總管與人約戰!”
朱厚照微微一愣,訝異道:“哦?你說楚大伴要同人約戰嗎?”
張懋點頭道:“不錯,據說對方乃是江湖之上絕頂的強者,號稱東方不敗,老臣擔心楚總管不是其敵手,萬一……”
朱厚照眉頭一挑,目光投向一旁的邵元節,邵元節出身正一道,對於江湖自然有所瞭解,而東方不敗做爲天下少有的先天強者之一,邵元節自然不可能沒有一點了解。
見到朱厚照看向自己,邵元節打了個道家稽首道:“回稟陛下,東方不敗乃是日月神教之主,一身修爲深不可測,絕對是一個勁敵。”
朱厚照沉吟道:“那楚大伴是否是其敵手呢?”
邵元節緩緩道:“楚總管修爲同樣高深莫測,老道卻是不敢斷言!”
聽了邵元節的答覆,朱厚照緩緩點了點頭目光落在張懋身上道:“老國公,大伴是否已經應下?”
張懋點頭道:“正是如此,定國公,成國公幾位公侯盡皆勸說,只可惜楚總管心意已決,所以老臣只能前來懇請陛下下旨阻止楚總管,以免釀成大禍!”
朱厚照卻是輕笑道:“老國公還是不瞭解大伴啊,大伴做事素來不會衝動冒險,既然他答應與對方一戰,那就說明大伴他有萬全的把握。”
張懋神色一變道:“可是陛下當知,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朱厚照點了點頭道:“老國公所言不是沒有道理,既然如此,且請邵元節道長前去爲大伴壓陣,想來有道長在,就算是出了什麼意外,也應該能夠挽回吧!”
邵元節神色平靜,哪怕是被天子點名前去爲楚毅保駕護航仍然是淡然自若,一派道家高人風範盡顯無餘。
張懋卻是帶着幾分疑惑看向邵元節,邵元節躬身領命,然後向着張懋道:“英國公儘管放心,老道雖不敢自誇能夠力敵那東方不敗,但是如果只是爲楚總管掠陣以保萬全的話,卻是無有問題。”
一聲輕嘆,張懋衝着邵元節一禮道:“如此一切便拜託道長了!”
夜幕降臨,京師城牆之上卻是亮起了火把,叛軍歇息了半天,加之那一封挑戰書,幾乎是擺明了要在夜間攻城,所以所有人都加強了防禦。
時間一點點過去,臨近子時,一道身影飄然出了叛軍大營,正是東方不敗。
一身紅衣罩體,原本披散的長髮梳起諸高冠,眉宇之間帶着幾分冷峻之色,長袖飄飄,身形飄忽直奔京城而來。
立於城牆之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已經足足半個時辰的楚毅突然之間眸光一閃向着城牆下望去。
就見一道身影揹着雙手踏步而來,那種泰然自若,視千軍如無物的氣魄顯露無餘。
只看一眼,楚毅便是眼睛一亮,這纔是他所期待中的東方不敗,在其身上,楚毅隱約看到了當年那位紅遍東南亞的巨星所飾演的那位亦男亦女,風華絕代的東方不敗的影子,二者雖相貌不同,然則那種氣質,魄力卻是極其相似。
楚毅禁不住擊掌讚歎道:“好一個東方不敗!”
同樣東方不敗也看到了楚毅,一身蟒服,腰間束着玉帶,同樣梳着高冠,一襲玄色大氅披在身上,如淵似嶽一般立在那裡。
二人目光相交,隱隱約約有神光閃爍,東方不敗盯着楚毅,放聲大笑,身形飄忽而起,好似一隻神鳥一般竟然飄落於城牆之上。
四周士卒看到東方不敗的身影落於城牆之上不禁爲其風姿所傾倒,反應過來之後欲上前圍攻對方卻是被楚毅喝退。
楚毅長身而立打量着對面數丈遠,立於城牆之上,衣帶飄飄,風姿絕世的東方不敗,突然臉上綻放出燦然笑容道:“久聞東方教主之名,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求月票,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