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先前楚毅一力堅持出征東瀛,滿朝文武官員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心中是持反對的意見的,當然這些人即便是心中反對卻也不敢說出來。
就算是如此,不少人也在等着看楚毅的笑話。
在這些人看來,耗費那麼大的人力物力,橫跨汪洋大海,花費那麼大的精力去對付區區一個蠻邦小國,這根本就是窮兵黷武的一種表現。
大家就等着楚毅大敗而歸的那一天,到時候他們倒是要看看楚毅還有什麼顏面來面對天子,面對滿朝文武。
然而這會兒楊一清的一番話卻是讓這些人一個個的睜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出征東瀛的確是花費了極大的財力物力,甚至如果說算上爲了建造大船而投入的金銀的話,至少千萬兩白銀之多。
東瀛蠻邦小國,就算是真的能夠將之打下來,掘地三尺又能夠搜刮來多少的財物呢。
可是楊一清竟然說此番楚毅命人帶回的戰利品加起來竟然價值五百萬兩之多,這要是放在以往的話,那幾乎是相當於大明朝廷一年半的賦稅收入了。
朱厚照坐在那裡,將下方一衆文武官員的神色反應看在眼中嘴角不禁露出幾分笑意。
楊一清所言之數據明顯是楚毅通過正規渠道呈上的奏章,這些是要經過內閣、司禮監最後纔會到他手中的。
但是除了這一面相滿朝文武的奏章之外,楚毅卻是派了俞大猷給朱厚照呈上一份密函。
在密函當中,朱厚照很清楚這半年時間當中,在東瀛之地站穩了腳跟的楚毅到底搜刮了多少的財富。
大大小小十幾個國家被覆滅,其他不說,單單是這十幾個國家,便搜刮出了近五百萬兩之多的財物,也正是楚毅派人押送回來並且宣之於滿朝文武的金銀數目。
可是東瀛之地多金銀礦藏,尤其是那石見銀山一座礦山,在楚毅、盧大柱等人瘋狂的抓了一大批的奴隸開挖冶煉礦藏的情況下,石見銀山從一開始的月產銀十萬兩達到了現在一個月近百萬兩之多。
除此之外,在被覆滅的那些國度之中還有一些大大小小的金銀礦藏,但凡是這些礦藏,楚毅盡皆派人將抓到的東瀛異族貶爲奴隸送往礦山。
或許這些大大小小的礦藏產量無法同石見銀山相媲美,但是十幾座堪稱富礦的金銀礦藏一起開工的情況下,每月所產出的金銀差不多達到了數十萬兩之多。
也就是說這些礦藏再加上石見銀山的話,只要不出什麼大的意外,大明每月可以穩穩的收穫差不多一百五十萬兩之多的金銀。
如果說按照這麼算的話,半年下來那就是近千萬兩之巨,一年下來便是近兩千萬兩。
這個數字實在是太過驚人,太過誇張了,可是史實之中,東瀛在這一時期,年產金銀足足達到六七百萬兩之多。
如今控制了東瀛一部分礦藏的大明在高強度的開挖冶煉之下,礦山之中的奴隸比之以往足足多了數倍之多,所以說能夠產出的金銀翻上一兩倍也就不奇怪了。
在楚毅給朱厚照的密函當中言明一點,那就是價值近五百萬兩的戰利品那是送入國庫的,而楚毅則是給朱厚照準備了另外一份令人心驚的禮物。
足足一千萬兩之巨的金銀,這是大明在東瀛所佔據的那些金銀礦藏差不多半年之間所開採出來的金銀數量。
這可是一千萬兩的紋銀啊,儘管說幾次抄家滅族下來,無論是國庫還是天子內庫都非常之充盈,可是無論是近五百萬兩的戰利品還是一千萬兩的紋銀,對於國庫還有天子內庫那都是非常之驚人的。
任何人都不會嫌棄銀子太多,哪怕是當初楚毅曾同朱厚照講述過石見銀山產銀到底有多麼的恐怖,可是朱厚照心中都有些不大相信。
不是不相信楚毅,而是在楚毅道來,石見銀山的產銀太過驚人了,如果說不是親眼所見的話,怕是沒有幾個人會相信。
現在朱厚照了解到那上千萬兩之多的紋銀當中,差不多有七成都是出自於石見銀山這一座金銀富礦,朱厚照纔算是相信這世上真的有石見銀山這樣的富礦。
同時朱厚照也越發的堅定了派兵前往東瀛的想法,這還只是佔據了東瀛十幾個小國的收穫啊,如果說真的將整個東瀛給佔據了的話,是不是可以搜刮到更多的財富呢。
大明實在是太缺金銀了,這一點做爲天子的朱厚照心中那是再清楚不過了。
先前那是不知道東瀛蘊藏着如此之豐富的金銀之物,如果說早就知道這些的話,莫說是遠隔重洋,就算是再大的困難,大明也會想盡辦法將東瀛佔爲己有。
陳鼎咕嚕一聲嚥了一口口水,眼睛睜得大大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看着楊一清。
顯然身爲戶部尚書的陳鼎也被這數字給震得不輕。
大明國庫當中如今還有存銀近億兩之多,可以說自大明立國以來罕見,實在是楚毅抄家滅族,給大明積攢下了豐厚的國庫。
但是大明朝廷花錢的速度那也是如同流水一般驚人,其他不說,單單是爲了造船,戶部就先後撥出去上千萬兩紋銀。
再有就是眼下大明到處都在進行的興修水利的大小工程,這些工程可都是按照楚毅的建議施行有償僱傭。
其他不說,單單是這些,每個月朝廷都要拿出上百萬兩的紋銀用來支付工錢,所以說盡管國庫當中還有大量的紋銀,但是身爲戶部尚書,陳鼎可是體會過一錢銀子掰開了花的那種日子。
如今楚毅出征東瀛不過半年之間竟然收穫了近五百萬兩之多的戰利品,這如何不讓陳鼎爲之震驚。
就聽得陳鼎下意識的道:“東瀛蠻邦之地,竟然能夠收穫如此之多的戰利品?”
只聽陳鼎的語氣,顯然是對於楚毅在東瀛之地收穫如此之多的戰利品感到很是驚訝,畢竟在陳鼎這些人眼中,除了大明乃是天朝上國之外,其他國家那都是蠻邦異國,窮鄉僻壤之地。
看着諸多穩如皆是露出如陳鼎一般的神色,朱厚照心中禁不住一聲輕嘆,他算是能夠理解楚毅當初爲什麼會說大明的這些官員一個個目光就盯着眼前這一畝三分地了。
明明大明之外有廣闊的天地,可是這些人卻是沉浸在所謂的天朝上國的自我感覺當中難以自拔。
深吸一口氣,朱厚照一聲輕咳將滿朝文武的目光吸引到自己的身上,就聽得朱厚照緩緩道:“諸位卿家想來都認爲東瀛之地乃是蠻邦之地,皆是窮鄉僻壤,可是大家是否知曉,每年自東瀛之地流入我大明的白銀究竟有多少?而在東瀛之地,單單是一個石見銀山,每年又能夠產銀多少?”
朝中諸多文武大臣之中或許有那麼極個別的人因爲出身的緣故,多多少少對東瀛有一些瞭解,知道東瀛其實並非是什麼貧瘠之地。可是真的要說東瀛每年流入大明多少白銀,石見銀山又產銀幾何,還真的沒有人能夠說出來。
不過大家皆是看向了朱厚照,既然朱厚照提出這般的問題,那麼朱厚照肯定對此有所瞭解。
焦芳身爲文臣之首,上前一步衝着朱厚照一禮道:“還請陛下明示,,爲臣等解惑!”
朱厚照所知曉的也都是楚毅當初所講,就聽朱厚照緩緩道:“朕隨不是太清楚,可是大伴曾言,東瀛小國每年流入我大明的金銀足足有數百萬兩之巨,而東瀛多金銀礦山,其中尤以石見,佐渡、伊豆等地爲最,其中石見銀山年產銀上百萬兩之巨……”
一個個驚人的數字從朱厚照口中道來,卻是聽得大殿之中一衆文武大臣腦袋嗡嗡做響。
大明白銀如何缺少,這一點在場的一衆文武那是再清楚不過了,偌大的大明,每年產銀竟然也就只有數十萬兩,這麼點白銀又怎麼夠呢,再加上那些權貴、豪紳都有藏銀的喜好,這就使得大明民間白銀流淌極其稀少。
甚至在大明立國之初,大明都不得不發行寶鈔來緩解白銀缺少的危機。
如今朱厚照竟然言及東瀛每年產銀數百萬兩之多,這如何不讓一衆人爲之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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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文臣皆是一臉的震驚,反倒是在場的一衆武將勳貴則是兩眼放光,一副恨不得馬上帶人殺上東瀛,將東瀛佔據的架勢。
只見一員將領咕嚕一聲嚥了口水,情緒頗爲激動的向着朱厚照道:“末將懇請陛下發兵,臣願爲陛下提兵前往東瀛相助大總管!”
隨着這名將領開口,其餘的武將勳貴反應過來頓時拜倒了一片,一個個的叫囂着率軍前往東瀛之地,爲天子朱厚照打下東瀛。
如果說先前楊一清懇請天子發兵十萬前往東瀛還有人反對的話,那麼這會兒甚至包括了那些文臣也都露出了意動之色。
如果說真的如朱厚照所言的話,那麼這便意味着東瀛乃是一處寶地,其他不說,單單是每年產銀數百萬兩,這樣的地方若是不佔據的話,那麼他們也不配站在這裡了。
焦芳恭敬的向着朱厚照道:“陛下,老臣附議!”
至於說其餘的文武百官看到大勢如此,再加上可以看到的利益的誘惑,終於所有人盡皆向着朱厚照拜倒,懇請朱厚照發兵。
朱厚照臉上洋溢着幾分笑意,他都說到這般程度了,如果說這些文武百官還堅持反對的話,那麼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楚毅出征東瀛之前便曾幾番叮囑過他,對於這些文武官員,該下狠手的時候便要下狠手,否則的話天子威嚴難以樹立起來。
朱厚照的確是性情寬厚,可是這並不意味着朱厚照就不會殺人了,對於那些觸及了朱厚照的底線的人,朱厚照殺起來同樣是絲毫不會猶豫或者手軟。
看着下方一衆文武,朱厚照嘴角露出幾分笑意,心中暗暗道:“大伴兒,你看到了嗎?朕說服了滿朝文武……”
這一日大早朝之上,一衆文武百官下朝的時候,不少人神情有些恍惚,等到這些文武百官散去,一個消息在京城當中一下子傳開了。
無論是朝廷將再次發兵十萬前往東瀛之地還是關於東瀛之地盛產金銀的傳言便一下子在京城之中傳的甚囂塵上。
大家只知道出徵東瀛半年之久的大總管楚毅派人押送着戰利品回返京師,區區半年時間,竟然運回了價值五百萬兩之巨的金銀財物,這可是將京城之中的百姓給震的不輕。
酒樓之中,靠近窗戶的一張桌子之上,幾名書生坐在那裡,其中一人臉上帶着幾分驚歎之色道:“幾位年兄可曾聽說了關於東瀛盛產金銀的傳言?”
一人手中摺扇一抖,眼睛一眯道:“這個消息早已經傳的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我等自然知曉。”
說話之間,這人看着幾人道:“諸位認爲那東瀛真的如朝中文武所傳的那般,年產金銀幾百萬兩之巨嗎?”
先前那名書生擡頭看了這人一眼道:“怎麼?馮兄不會認爲諸位老大人會那麼容易就被騙吧,還是說咱們那位大總管會欺騙朝堂一衆文武?”
就在兩人爭論的時候,在座的一名青衣男子輕咳一聲道:“兩位,咱們不妨請鄭兄來爲大家說一說東瀛的情況。”
頓時幾人的目光便落在了在場一名男子的身上,這人看上去差不多二十多歲,一身的秀才服,看其所坐位置,顯然在幾人當中,這人的地位應該是最低的。
鄭柯微微一愣,不由的反應過來,在他們這個羣體當中,做爲唯一的一個商人之家出身的鄭柯無疑地位是最低的那一個,素日裡從來都是陪襯,從來都沒有成爲過衆人焦點的時候。
現在鄭柯卻是被一衆人給盯着,這讓鄭柯如何不緊張。
不過鄭柯在幾名同伴的注視下,緩緩點了點頭道:“託大總管的福,隨着朝廷開海,我們鄭家的海貿生意越發的興盛起來,恰好我們鄭家商船常年往來東瀛與大明,對於東瀛還是有幾分瞭解的。”
一名書生不禁急切道:“鄭兄弟快說,東瀛真的有那麼的富裕嗎?竟然年產數百萬兩之多的金銀,這……這聽起來簡直是不可思議啊!”
鄭柯在幾人的注視下緩緩的點了點頭道:“東瀛每年具體產銀多少,說實話怕是沒有人會知曉,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東瀛之地的確是盛產金銀,或許朝廷所言有些誇張,但是也相差不遠。”
“嘶……如此說來的話,單單是爲了那些金銀,我大明也當出兵佔據東瀛之地!”
就在這時,邊上的一名大漢在桌案之上留下了一小塊散碎銀子,看了鄭柯幾人一眼轉身離去。
京城之中,一間看上去非常之普通的院落當中,一道身影輕飄飄的落入院子當中,正是先前在酒樓之上的那名精壯漢子。
上官雲站在一間房間之前,帶着幾分恭敬之色向着那緊閉的房間道:“屬下上官雲,求見教主!”
吱呀一聲,就見那緊閉的房門緩緩開啓,一個飄忽的聲音自房間當中傳出道:“上官堂主,進來吧!”
這聲音飄忽之中透着幾分詭異,上官雲深吸一口氣,緩緩邁步走進房間當中。
這是一間看上去頗爲雅緻的房間,最令上官雲心中驚駭的是自家東方教主這會兒一襲紅衣坐在那裡,在其面前,赫然是一副月夜酣戰圖。
只看一眼,上官雲便可以肯定這一副圖上的內容明顯就是描繪的當初東方不敗同如今如日中天一般的大總管楚毅交手的場面。
隨着朝廷日漸強盛,在面對江湖幫派的時候自然是底氣足了許多,尤其是如日月神教這般的門派,朝廷一改先前那種放任乃至不管不問的態度,如今但凡是爲禍一方的門派,皆要考慮大軍登門的後果。
所以說在此大勢之下,即便是昔日強勢無比的日月神教,如今也不得不保持足夠的低調,否則的話一旦被朝廷大軍給盯上,莫說是一個日月神教,就算是再翻幾倍,那也不是朝廷大軍的對手。
緩緩轉過射來,一襲紅衣罩體的東方不敗伸手一招,頓時就見一罈美酒落入東方不敗手中,飲了一口美酒道:“可曾打探到關於楚毅的具體消息,他究竟要何時纔會自東瀛回來?”
當初東方不敗同楚毅交手,兩人差不多是拼了個旗鼓相當,因爲漕運總督大軍潰敗的緣故,東方不敗果斷收手離去,在離去之前,東方不敗曾言有朝一日他修爲有所精進,定然還會再來尋楚毅一戰。
結果就是當東方不敗自閉關當中醒來,興沖沖而來,試圖尋楚毅一戰的時候,卻是得知楚毅竟然率領大軍前往東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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