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間,葵花老祖衝着楚毅道:“你且上前來,爲師只有你這麼一個弟子,今日便將爲師所開創之葵花寶典盡數傳於你吧。”
不待楚毅有什麼反應,葵花老祖口中便頌念出葵花寶典的經文來,一字一句,清晰的傳入楚毅的耳中。
這一篇經文雖然說不能夠直指天人之境,但是這世間所流傳的法門,真正能夠直指天人之境的卻是寥寥無幾,葵花寶典縱然無法直入天人之境,卻也至少可以修的半步天人,就如葵花老祖一般。
更何況,如今葵花寶典尚且還是草創階段,如果說葵花老祖有朝一日能夠頓悟,直入天人之境的話,那麼經其補全之後,葵花寶典便是一部可直入天人之境的絕世經文。
看着楚毅,葵花老祖神色鄭重的道:“本來爲師是不打算這麼快將葵花寶典全篇傳授給你的,畢竟關於天人之境的部分,爲師尚未開創出來,但是今日爲師觀你在葵花寶典的基礎上走出了自己的道路,那麼爲師的道路便不再適合於你,此篇葵花寶典功法,帶着爲師的痕跡,你直可借鑑,莫要走上爲師的道路便是。”
看得出葵花老祖是真的很看重楚毅,否則的話也不可能會這般爲楚毅考慮,並且特意叮囑其一番。
這一篇葵花寶典對於楚毅而言,絕對是有着莫大的好處,甚至可以說比給楚毅一篇完整的天人之法更有用。
若是能夠修行天人之法的話,只要有着足夠的資質、毅力和機緣的話,的確是有極大的機率一窺天人之境。
但是有一點,那些前人所開創的天人之法,往往帶有濃郁的個人風格,所以便出現了一個現象,那就是後人很難出現超越前人者。
就算是有人能夠超越了前賢,那也是因爲此人走出了自己的道路,跳出了前賢的窠臼。
其他不說,最爲有名的便是在後世開創了武當一脈的一代大宗,張三丰。
三豐真人以三分九陽經爲根基,融合自身所學,愣是開創了內家拳一脈,成就一代宗師,成就之大,可謂是光耀古今。
如果說張三丰不是跳出了九陽真經的藩籬,走出了屬於自己的道路的話,或許張三丰一樣會成爲一代高人,但是絕對做不到成就一代宗師,名動千古。
楚毅的根基便是葵花寶典鑄就,哪怕是殘缺的葵花寶典,可是再怎麼說,那也是葵花寶典啊。
在這種情況下,楚毅除非是自毀根基,一切重頭再來,否則的話,這世間其他的功法再強,卻也比不過葵花老祖所開創的葵花寶典給楚毅的影響大。
將葵花老祖所開創的寶典內容一字不差的記下,楚毅衝着葵花老祖一禮道:“弟子謹記老師教誨!”
葵花老祖微微頷首,看着楚毅,這才道:“你素日裡是不會來見爲師的,今日前來,想來是有什麼事情吧。”
楚毅聽了並不覺得驚訝,點了點頭道:“弟子就知道瞞不過老師,此番前來卻是替童貫此人帶話,希望能夠向老師討教一二!”
葵花老祖嘴角露出幾分笑意道:“看來李憲還是忘不了當年敗在我手中之事啊,童貫乃是其弟子,既然童貫敢來,只怕是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將混元童子功這一門功法修行到了一定的程度。”
楚毅只聽葵花寶典這麼說便能夠聯想到許多,看來自己這位名義上的老師,當年也非是一般人的人物,竟然同大名鼎鼎的李憲有過這麼一番過往。
心中閃過諸般念頭,楚毅緩緩道:“弟子卻是不知這些,既然如此,弟子便替老師婉拒了吧。”
葵花老祖卻是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讓童貫前來見我,既然我那位師弟即將不久於人世,做爲師兄,卻是不好讓他帶着遺憾離開。”
楚毅心中不由的愕然,李憲可是代天子坐鎮西北之地,監察西北大軍同西夏進行了一場場的惡戰,可以說能文能武,乃是內侍之中罕見的異類。
這樣一位內侍當中的異類竟然同葵花老祖有着這般親密的關係,如果說不是親耳所聽的話,楚毅是很難相信的。
擺了擺手,葵花老祖緩緩轉身,背對着楚毅道:“去吧,帶童貫前來見我!”
離了密室,就聽得一者轟隆隆的響聲,原本敞開的大門再次合攏。
遠遠的,楊戩看到楚毅自密室當中走了出來連忙迎了上來向着楚毅一禮。
楚毅衝着楊戩道:“楊戩,你速速前去將童貫童提舉請來,就說我有事情要請他前來。”
童貫的速度相當之快,沒有多久,楚毅剛回到住處沒有多久,便聽得一陣大笑聲傳來。
“哈哈哈,賢弟,童某來也!”
楚毅聞聲走出,遠遠的就看到一臉歡喜之色的童貫正大步而來。
嘴角露出幾分笑意,楚毅上前道:“楚某見過提舉,不負提舉所託,楚某今日特意前去拜見恩師,蒙的恩師允准,特請提舉前去一見。”
童貫雖然說心中早有了準備,可是陡然之間聽得楚毅這麼說,仍然是禁不住臉上露出喜色顫聲道:“果真?”
楚毅笑道:“楚某如何會在這種事情上面同童提舉開玩笑呢?”
說着,楚毅看着童貫道:“如果說提舉沒有什麼要準備的話,那麼楚某這便帶提舉前去見恩師。”
童貫長出一口氣,緩緩點了點頭道:“走!”
很快,楚毅同童貫來到了葵花老祖所閉關的密室之前,就在兩人行至密室之間的時候,還沒有等到楚毅上前叩響門扉的死後,原本緊閉的大門緩緩開啓。
童貫只感覺在這石門之後,隱約有一頭絕世兇獸在潛藏一般,而當石門開啓,看到那一道略顯佝僂的身影的時候,童貫神色之間帶着幾分凝重之人。
若是行在大街之上遇到這麼一個老者的話,恐怕沒有一個人會多看上幾眼,但是這會兒童貫卻是盯着葵花老祖的身影,彷彿是如此一來便能夠將葵花老祖給看透一般。
雖然說是在打量着葵花老祖,但是童貫動作卻是不慢,上前一步向着葵花老祖拜下,口中道:“師侄童貫特奉師命,前來拜見師伯!”
這會兒葵花老祖才緩緩的轉過身來,打量着童貫,眼中流露出幾分讚賞之色,感嘆道:“師弟倒是收了個好弟子啊。”
說着葵花老祖道:“你老師這人太過要強,幾次敗於我手,便立下誓言,若是沒有把握打敗我的話,便再也不見我這位師兄,如今看來,他這是將希望寄託在你這位弟子身上啊。”
童貫顯然是對於自己老師同眼前這位師伯之間的事情頗爲了解,聞言不禁苦笑道:“童某卻是無法違背師命,所以還請師伯恕童某失禮了!”
說話之間,童貫身上氣息陡然爲之一變,一股慘烈無比的氣息撲面而來,那種如同在屍山血海當中殺出來的慘烈氣息絕對罕見,這等可怕的血腥煞氣,也只有在戰場之上才能夠磨礪的出來。
童貫跟隨李憲在西北之地,不知道經歷了多少的廝殺與磨礪方纔有了如今這麼一身強橫的可怕的修爲。
這要是一般人的話,童貫身上氣息一露,膽小一些的話當場都要嚇得昏過去。
直直的一拳直奔着葵花老祖心口而來,赫然是在天下之間流傳極光的太祖長拳。
太祖長拳雖然看似簡單,但是卻蘊含着深奧的拳法至理,可以說三歲小兒可以使得,大宗師可以使得,哪怕是強如趙匡胤這樣的天人強者也都一樣可以使得。這樣一門拳法,究竟能夠發揮出多麼大的威力,那就只能看自己對太祖長拳的感悟程度了。
童貫乃是在沙場之上歷經一場場的生死搏殺所磨礪出來的強者,一身實力之強,哪怕是在無上大宗師之境都罕逢對手,在西軍數十萬將士當中,也足可排進前三之列了。
如今這麼一拳下去,等閒之人絕對接不下這麼一拳,但是葵花老祖何等人物,看着童貫出手,卻是不做什麼舉動,就在童貫拳頭臨身之前的那一剎那,葵花老祖身形眨眼之間消失不見。
一拳砸在了虛空處,童貫卻是絲毫不慌,葵花老祖能夠躲過他一拳也在情理之中,若是連這麼一拳都躲不過的話,那麼自己老師也不至於一輩子耿耿於懷了。
雖然說童貫自認爲自己的一身修爲已經超過了其師,但是超越了李憲,並不意味着就能夠勝過葵花老祖啊。
葵花老祖可是能夠開創一門堪稱絕世功法的人,單這一點便讓童貫心中欽佩,至少他做不到這點,因爲他所修行的混元童子功乃是李憲所傳,師徒二人都走在前賢的道路之上,即便是走的再遠,但是比之葵花老祖來,終究是要差那麼幾分。
“不錯,太祖長拳之精髓,你已得其中三味!”
葵花老祖不禁衝着童貫稱讚道,顯然方纔童貫所打出的那一拳,很是驚豔。
“師伯且再接我一拳!”
下一刻,童貫身上氣息越發的慘烈了幾分,那一拳打出,竟然給人一種一往無回,不達目的決不罷休之感。
“咦!”
葵花寶典露出幾分驚訝之色,這一次竟然沒有憑藉着速度閃避,反而是伸出手來向着童貫的拳頭抓了過去。
轟的一聲,就見童貫身形微微一晃,拳頭卻是落在了葵花老祖的手中,葵花老祖穩穩的抓住了童貫的拳頭,孰強孰弱,一眼可知。
儘管說對於這般的結果早就有所預料,但是真的敗於葵花老祖之手的時候,童貫心中難免還是有幾分失落。
畢竟他自認爲自身修爲已經達到了極致,不入天人的話,他根本不懼任何人。
然而今日同葵花老祖交手卻是讓他意識到,其實他的實力強歸強,但是遠遠沒有達到天人之下無敵手的程度。
既然葵花老祖能夠勝他,那麼這世間說不得同樣還有強過他的存在。
就在童貫心中生出諸般念頭的時候,握着童貫拳頭的葵花老祖突然之間眉頭一挑,看向一處方向,顫聲道:“師弟,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
楚毅下意識的向着遠處看去,隱約之間可以看到一道身影倏然之間消失不見。
只看葵花老祖的反應,如果說不出意外的話,方纔在遠處觀戰的那一道身影便是童貫之師,李憲。
“老師?”
童貫一愣,下意識的看了過去,只可惜等到他轉身看去的時候,他也就勉強看到一道背影而已,但是那一道背影卻是非常之熟悉,幾乎可以確定,那就是他的老師,李憲。
腳步向前踏出一步,葵花老祖腳步卻是一頓,只是看着李憲離去的方向,良久,葵花老祖長嘆一聲,一副意興闌珊的模樣,擺了擺手道:“你們且去吧!”
童貫衝着葵花老祖一禮,同楚毅一起離開了葵花老祖閉關的小院。
這會兒童貫已經調整好了心情,整個人從方纔的失敗當中走了出來,臉上帶着幾分笑意向着楚毅道“還要多謝賢弟成全,否則的話,老師他怕是要抱憾終身!”
楚毅搖了搖頭道:“即便是沒有我,提舉只需要報上身份,老師他也會現身見你的。”
童貫調整了心情衝着楚毅道:“老師壽數不多,剩下的這些日子,童某卻是要陪在老師身邊,若是賢弟有什麼事情尋我的話,便派人前去給我傳話便是。”
目送童貫離去,楚毅回到了皇城司住處。
遠遠的,楚毅便看到一道身影立在其住處門口處,就見楊戩快步向着楚毅而來低聲道:“都知,宮裡來人了,在這裡等了都知差不多有一盞茶的時間了……”
只看楊戩那一副緊張的模樣,楚毅卻是不慌不忙,走上前來,衝着對方一禮道:“再下楚毅,見過天使,不知使者此來,可是陛下有什麼旨意?”
既然對方是宮裡來人,再加上那一身服飾,楚毅很容易就能夠猜到對方是天子身邊的近侍。
陳寶做爲天子近侍之一,倒也沒有一點的張狂之色,性子很是和善,略帶同情的向着楚毅道:“楚都知,陛下旨意,命皇城司搜尋延壽之法。”
楚毅不由一愣,擡頭向着陳寶看了過去,就見陳寶一臉的苦澀,顯然陳寶做爲一名內侍也察覺到天子下這般的旨意,並非是什麼好事。要麼就是天子壽元不多了,要麼就是天子沉迷於長生不死的幻夢之中,不管哪一樣,再如何英明的昏君,十之八九也要變成一名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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