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黑鍋亂蓋

抓住賊酋王婆留,許多人都興奮不已。南京正堂王有道找到周全功,把一疊案件的檔案推到周全功面前,說:“你想辦法,叫他把這些案件也認了吧!這幾件案件上頭催促得很緊,命令我一個月內破案。我被他們弄得昏頭漲腦,一點頭緒也沒有。別說一個月破案,切,即使他們給我十年工夫,也未必能破案。”王有道手頭積壓着幾件強盜打家劫舍的案子,不知是誰幹的,一點線索也沒有。找不出元兇,案子就拖着無法結案。

周全功接過王有道遞過來的公文檔案,略爲瀏覽。眼見都是沒有線索的陳年舊案,要人偵破這些案件還真是比登天還難。這樣的案件要麼是束之高閣,不了了之;要麼是找個倒黴蛋認了,糊里糊塗判成糊塗案。若較真尋找真相的話,案子可能無限延期。

故意製造冤假錯案,推卸責任,是明朝官府衙門中的積榮,衆捕快與番子手都對這樣的事見慣不怪。身爲提刑官的周全功心領神會接下王有道的委託,樂呵呵說:“那我就叫他認了──你給我一個價錢。結案後上面若有獎金,你可不能獨吞呀,這功勞我必須爭,一個也不能少。”

“叫他認吧。反正他罪不容誅,作一件案也是死,作十件案也是死。他認了,我們就輕鬆了。”王有道露出老狐狸一般的笑容,有點使壞地笑了。

“到了這兒,我說了算,就由不得他使性子了。不過,親兄弟明算賬,咱們先把醜話說在前頭,搞清楚這錢怎樣分成再說。”周全功表示願意幫王有道的忙,就看王有道給他多少錢。

“三七開。”王有道沉吟一下,開始投石問路試探了。

“六/四怎麼樣?我六你四!”周全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定下他的底價,頗有點不容商量的意思。

“成交。”王有道只想儘早從這些煩人的案子中抽身出來,銀子少賺一點沒關係。

拿人錢財,才能替人消災。對周全功來說,只要有人給他銀子,無論如何傷天害理的事他也敢幹。

“這幾件案子上頭催得太緊了,我也快被他們逼瘋了。沒辦法,只能這麼弄了,盼周兄體諒一下兄弟的難處。”王有道聳肩攤手說,“這幾件案子再拖下去,我交不了差,哪幾個牛/逼的上司可能會把我發配到邊疆充軍呀。如其委屈自己,還不如找個替死鬼墊背,你說是不是?”

“對,王兄弟不必內咎,你這難處我能領會理解。”周全功點頭道。“那小子殺一個人也是死,殺十個人也是死,反正是死路一條,叫他全部兜攬起來也未嘗不可。”

“你想辦法叫他全招了吧!那樣大家都解脫了,而你我說不定因此連升三級呢。”王有道捂嘴樂不可支地笑道。

周全功似乎對這個極端損人利己陰謀不當回事,目露兇光,惡狠狠地說道:“他落在我手裡,這罪他吃定了。他不認也得認,他敢不認,我有辦法讓他生不如死。”

陽光只有臨近傍晚的時候才照進牢房,王婆留眼光盯着逐漸退卻的寸寸光線,彷彿看見自已的生命進入最後的倒計時。來日無多,即使他的日子過得象活在煉獄一樣難熬,對他來說也是非常寶貴。他每日遇上陽光的時刻雖然短暫,而他仍可感受到陽光的溫暖,就象他一生揹負屈辱,受盡不公正的待遇,但他仍然是感受過愛,領略過溫暖,擁有過關心自己的人。爲了報答曾經愛過關注過自己的人,無論前面遇上什麼困難,他都爭取努力活下去。

王婆留被打入南京關押死囚的大牢,這個充滿黴菌、腐臭和死亡氣味的牢房環境他非常熟識,沒有什麼不適。他可算是二次“進宮”的老囚犯了,他深知牢房環境的骯髒和黑暗,尿燥味可把人薰出眼淚,寒冷的石牀在夜晚可以凍僵犯人,蚤子、蚊子、臭蟲和老鼠成羣結隊。那不是人呆的地方,官府從不把牢犯當成人,甚至視牢犯畜生不如。老百姓養雞平日還會打掃一下雞籠。可官府自打從建成監獄起,就沒打掃過死囚的大牢。反正死囚的牢犯是必死的人,用不着管他住的地方衛生不衛生。那怕死囚的大牢比茅坑還臭,哪些管牢的牢子就是不管。不管就是不管,你奈我何?

犯事的牢犯投入這樣惡劣的牢房,只有默默忍受的份兒,事情已到這個地步,你有一萬個不願意也得接受。

惡劣的環境尚可忍受,肉體的痛苦讓王婆留飽受煎熬,他雙肩琵琶骨被鐵練牢牢鎖在石壁上。頸上、雙手、雙腳戴上沉重的木枷。此時王婆留所中的箭毒雖說毒效已過,苦於琵琶骨被箝制,一絲力氣也使不出來。也就是說,王婆留武功被廢了。琵琶骨被箝制,就算作是戰神的百戰鋼軀也無能爲力。當一個人的肉體被這些恐怖的刑具控制住的時候,相信耶穌基督受難日也不過如此而已。

官府製造監獄就是爲了摧毀犯人的抗爭意志,一個正常人落在這個環境中,要麼成爲瘋子,要麼成爲俯首帖耳的屈服於暴力的奴才。成爲擁有鋼鐵意志的近神一般的聖鬥士,可謂萬中無一。正如一位詩人所云:

爲人進出的門緊鎖着,

爲狗\爬出的洞敞開着。

一個聲音高叫着:

爬出來吧!

給你自由。

你要成爲狗和奴才,牢房的狗洞時刻爲你敞開着。爬出去乖乖做官府的奴才,任勞任怨接受當官的欺負和壓迫,你可以苟且偷生了。

周全功把王婆留提到刑廳,把驚堂木一拍,勃然作色怒喝道:“有人舉報你搶劫漕銀,太湖漕銀劫案與你脫不了干係………我已掌握人證物證,你休想抵賴,趕緊從實招來。還有這幾件案子,我也懷疑是你乾的,你老老實實給我招了吧。”周全功說着,把幾份草擬的口供遞到王婆留面前,請他畫押。刑廳終結積年舊案的規矩可謂隨心所欲,抓到犯人,畫押後打死,或打死後畫押,破案率百分之百。

王婆留擡頭怒視周全功,卻見周全功面帶倨傲和不屑神色,狀甚得意。哪付模樣儼然象說:我是官府的一條狗,站在衙門的大門口。當官的叫我咬誰就咬誰,叫咬幾口就咬幾口!

“爺敢作敢爲,是爺做的案子,爺就認。不是爺做的,沒什麼可說了。別的不是爺做的案子,你想嫁禍栽贓,指鹿爲馬,讓我替別人頂缸受罪,沒門。”王婆留也是個明白人,他對周全功心裡盤算和企圖看得一清二楚。他決心跟周全功死磕,不順從周全功的意思。

周全功頓足氣急敗壞吼叫道:“你不老實……找死……讓我好好伺候你,左右,上刑。打一百杖殺威棍,給我狠狠打。”對於自以爲是骨頭很硬的囚犯,周全功有的是辦法。人到苦刑際,方知一死難。周全功對自己花樣百出的刑拷很自信,就算王婆留是鐵人,他也有本事把王婆留煉成軟鐵。

一班行刑的皁隸如狼似虎撲上來,把王婆留壓在地上,使榔頭敲打了一百下,打得王婆留背上、雙股鮮血淋漓。

打完,周全功問王婆留舒不舒服?看見王婆留一付咬牙切齒的憤怒模樣,周全功知道王婆留並未服氣認輸。這小子骨頭挺硬,不怕打,怎麼辦?周全功不慌不忙探手入懷,從懷裡掏出一個麻布包,走到王婆留面前,打開取出一根比牙籤略細的鋼針,陰陽怪氣笑道:“你不服氣,我有辦法讓你服氣。你知道我這根鋼針幹什麼的?”

王婆留只是驚恐地無可奈何地睜大眼睛盯着周全功,惘然不知所云。周全功呵呵一笑,淡然說道:“這是刺蛋神針,專門對付那些自以爲是很淡定的犯人。這刺蛋神針很刺激,保證刺穿你的鴨蛋之後讓你瑟縮成一團,生不如死。你要選口供畫押,還是選神針試嘗一下?”

面對慘無人道的終極刑求,王婆留沉默了。選神針,還是選擇畫押?王婆留選擇畫押,這樣他可少受痛苦。周全功立即送上紙筆,讓王婆留一一畫押。王婆留畫押後,周全功也沒有什麼閒話說了,點點頭,讓王婆留回牢房納悶。

當晚,守門的牢子給王婆留送來酒飯。一盤肥豬肉,當然還有酒。酒用一個小瓷瓶裝着,約莫只有一兩酒左右。

王婆留知道他最後的晚餐到了。果然,牢子毫不客氣地對他說:“請你痛快地飲這必飲的一杯吧!”王婆留沒有猶豫不決,他平靜柔順地面對死亡,接受不可改變的事實,平靜地飲下這一杯“五更斷魂酒”。

本來王婆留畫押後坐等官府秋後處斬,但周全功已等不及了,急不可待馬上動手做掉王婆留,他怕王婆留翻供,他必須儘快做掉王婆留,只有死人才不會翻案。關於太湖漕銀劫案這樁公案,他得給蘇鬆提督曹邦輔一個完美的答覆,不能留下尾巴。

牢子看着王婆留把酒喝得一滴不剩,非常滿意地點點頭,說道:“豬肉你慢慢享受吧!我不妨礙你吃飯了。”說完這話,搖頭晃腦哼着崑曲去了………

次日,牢子前來收屍,發現王婆留依然生龍活虎的活着,連身上的杖捧傷也不見了,好象脫胎換骨換了個人似的。牢子目瞪口呆愣在那監舍門口,半天沒回過神來。他百思不解,只得跑出去把這怪事告訴周全功。

周全功過來看了一下,問那看門的牢子道:“你確信他喝下毒酒?”看門的牢子使勁賭咒點頭,表示他並沒有說謊。兩人面面相覷,均覺不可思議。周全功叉腰氣急敗壞地道:“再請他飲一杯,不死,我只能用刀子解決他。”

正在這時,一角文書打到南京刑廳。東廠錦衣千戶指揮使楊虎以欽差之名,說王婆留是二龍逆首,必須押京經三司會審,然後在京師菜市口梟首示衆。請周全功馬上把犯人提出來交付給他,由他們解京邀賞,向皇上請功。

皇命不可違,周全功暗叫倒黴。他只能乖乖把王婆留提牢,交給楊虎、陳龍,由他們押京處置。

王婆留喝下毒酒怎麼死不了呢?原來王婆留中箭毒後身體已產生並擁有抗毒耐性,喝下的毒酒不久便全部嘔吐出來。這是他身上異能自我保護的結果,尋常毒酒已不足對他身體產生傷害了。他的身體已發生異常變化,開始變得百毒不侵了。

王婆留就這樣鬼使神差被楊虎、陳龍押送進京去了,等在他前頭的事是福是禍呢?………天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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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三十四年夏天的朝會上,朱厚熜發怒了。

這個性格古怪喜怒無常的皇帝經常發怒,但這次他的怒火不是因爲大臣的青詞寫得不滿意,也不是因爲吃了道士獻上的春藥晚上沒起作用,而是爲了倭寇。

再確切些說,朱厚熜不是因爲倭寇侵擾子民而發怒,而是爲了自己對遠在千里的東南沿海這場莫名其妙的倭患,始終如同隔岸觀火,他在生氣跪在前面的這些大臣——“坐視賊欺,無一策平剿!”後世人喜歡說朱厚熜是昏君,從國家利益來說,沒錯。但從個人利益看,朱厚熜卻一點不昏,一向是個不容人臣擺佈的精明人。

朱厚熜有什麼個人利益?做皇帝啊。他在位四十六年,天災人禍不斷,皇帝的寶座卻穩穩當當。

嘉靖是明世宗朱厚熜的年號,這個年號一共四十五年,是明朝使用第二長的年號(最長的是萬曆)。這兩個字什麼意思?嘉,美也;靖,安也。嘉靖者,禮樂教化、蔚然於安居樂業之中也。說來諷刺,嘉靖年間恰恰是明代自然災害最多的年份,加上北虜南倭,和“美”、“安”一點也沾不上邊。海瑞在他出名的《直言天下第一疏》,毫不掩飾地直言:“嘉靖者,言家家皆淨,而無財用也。”氣得朱厚熜把奏摺一扔,嘶啞着嗓子大喊:“快抓這個人!別讓他跑了!”

朱厚熜是明代外藩而入主帝位的第一人。他是明孝宗朱佑樘的侄子,明武宗朱厚照的堂弟,原本襲封爲興獻王,在湖廣的安陸當魚肉鄉里的一方藩王。不料天上掉餡餅,1521年(明正德十六年),年僅三十一歲的正德皇帝朱厚照突然吐血駕崩。朱厚照一生好色荒淫卻沒有生出一個兒子來繼位,按照“兄終弟及”的祖訓,遠在幾千裡外偏僻之地的朱厚熜被迎來北京,成爲紫禁城的主人,時年才十五歲。

外藩入京做皇帝不是那麼輕鬆的,畢竟沒有皇太子的正統地位。受到以首輔楊廷和爲主的大臣擁戴是一回事,確立自己乾綱獨斷的皇帝威風是另一回事。少年天子朱厚熜坐上皇帝寶座的前兩年,表現是異常英明的。重用夏言剷除宦官勢力,清理天下田產,開放言路,大有中興之君的趨勢。《明史》誇獎其:“求治銳甚,力除一切弊政。”不過,他很多銳政卻是好心辦壞事。

隨着年紀一天天增長,翅膀硬了的朱厚熜最需要證明一點:他可以不是個好皇帝,但絕對是一個說一不二的至尊皇者。

朱厚熜繼位第三年,發生了歷時三年半之久,史稱“大禮議”的政治事件,朱厚熜終於充分顯露出皇權的淫威。起因是朱厚熜提出要追尊其生父爲“皇考”,意思就是把自己老爹的名號排進正統。這下,古板守禮的大臣們不願意了,這不是亂了萬世綱常嗎?以首輔楊廷和爲首,百官一致反對,上疏說應該以孝宗爲皇考,以興獻王爲皇叔。朱厚熜當然不樂意自己的親爹成爲“皇叔”,憤怒地說:“難道父母還能更換嗎?”爲了這個名號,他和大臣們爭執了長達三年半的時間。最後在楊廷和被迫辭職後鬧到最激烈:二百二十九名大臣跪伏於左順門請願,高呼“高皇帝”、“孝宗皇帝”在天之靈,“聲震闕廷”,從早晨跪到中午,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意思。

結果呢?十七歲的青年皇帝勃然大怒,命令將一百三十四人抓起來下獄,四品以上者奪俸,五品以下者杖之,以至十七人被當場杖死。依靠皇帝至高無上的權力,朱厚熜勝利追尊其父爲“皇考、獻皇帝、睿宗”。

此後,板子打大臣屁股就成了嘉靖年間的獨特一景。皇帝倔,大臣也倔,遇到所謂的原則問題毫不退讓。嘉靖一朝,大臣被杖二百餘人,死者超過前代五倍多,“公卿之辱,前所未有。”

不過,有的時候大臣被打得不冤枉。比如在抗倭問題上。

朱厚熜是個喜歡祥瑞的皇帝,聽到大臣報地震、乾旱等天災尚且發脾氣,對被倭寇攪得一團糟的東南沿海,更是一肚皮的惱怒:“南北兩欺,倭賊殘毀地方尤甚!”

可是,沒有哪一個大臣能拿出像樣的策略。前線的抗倭大員忙碌一團,要兵要糧要錢,但勝仗難得打一個;後方的御史只管痛心疾首地彈劾前線大臣“玩忽職守,空耗餉銀。”遠離前線的各司大臣則各自異想天開,有的建議開市,有的建議祭神。

朱厚熜越發摸不着頭腦,怒火更甚,於是就罪名列得更多,板子打得更響。嘉靖倭患最厲害的二十年裡,各部尚書二十三人次被罷官,方面大員二十七人被鎖拿下獄、被斬首。

只有一個人的奏章引起朱厚熜的重視,馬上宣旨施行。這份奏章來自浙江總督楊宣,他奏請朝廷派遣使者到日本,與日本國王直接交涉。不過,派出的使者鄭舜功一行從廣東經大小琉球到達日本九州後,人生地不熟,轉了一大圈也沒見到“日本國王”,只好鎩羽歸來。

朱厚熜很納悶:“自己的臣民到外國作惡,日本國王爲什麼不管?要是我,早就誅他們九族了!”此後,但凡抓到倭酋,朱厚熜總要求地方官把倭酋囚籠解京,在京師菜市口梟首示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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