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超羣不動聲色的矗立在當中,巧妙的擋住李莫愁的視線,和煦的微笑此刻是那麼的刺眼,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和:“陸氏夫婦夫妻情深,道姑你又何必強人所難呢?”
李莫愁正眼也沒瞧他一眼,所有擋她的人都要死!銀絲根根分明,無情的纏向司馬超羣。
司馬超羣可不是那些個嘍囉,方纔之所以遲遲不肯出招,也是爲了找尋李莫愁的弱處。他側身躲過銀絲的同時,一個閃身衝上前,只有近身攻擊,才能真正牽制住她,她的拂塵更是失去了原有的優勢。
李莫愁畢竟是初出江湖,比不得已在江湖上打拼近十年的司馬超羣戰鬥經驗豐富,一來二去竟有些許的狼狽!
說來,這司馬超羣也奇怪,赤手空拳不帶兵器,然而他的拳頭蘊含着驚人的力量,耳邊碰的一聲,牆壁大面積分裂,破碎的石塊兒飛濺在李莫愁的臉頰上,她的腳步頓時紊亂,司馬超羣趁機攻向她的下盤。
陸展元和陸立鼎見狀,默契十足的分別兩個方向向李莫愁攻擊,此刻她已露出破綻,機會難得飛速即逝,容不得有片刻的猶豫!
李莫愁腹背受敵,足尖踮起躲過司馬超羣的攻擊,躍身而上,黑白道袍在空中飛舞旋轉,順勢踹向陸立鼎的心窩,一時間糾纏着的四人彷彿在空中靜止了下來,漆黑的瞳孔不可置信的擴張,就在這一秒,劍身已刺進她纖弱的肩膀……
“陸郎……”婉轉低吟,若不是右肩滲出的鮮血,李莫愁仍舊是不肯相信他真的傷了自己。適才,她明明知道他持劍而來,卻一心只對付陸立鼎和司馬超羣,篤定還戀着她的陸郎不會真的傷她……
陸展元神色複雜的凝視着她,閃爍的眼眸不肯與她對視,只那手還握着劍柄不放。
“大哥!”陸立鼎焦急萬分,趁着這女魔頭恍惚,正是除去她的好時機,大哥還在猶豫什麼?
陸立鼎當機立斷,握住陸展元的手猛力將劍拔出,那一霎那鮮紅的血源源不絕的一涌而出,一腳狠踹心窩,陸展元眼睜睜的看着她如破布一般重重跌於數丈之外!
李莫愁悶哼一聲,不知是因吃痛還是因情郎的絕情,絕色的容顏早已扭曲,美目中滿是陰霾:“陸郎,你竟如此心狠!”
“我大哥再是心狠也比不得你,李莫愁,你殺了多少無辜的人?就因爲你妒恨我嫂嫂,但凡姓名、字號中帶有阮、沅之人你通通都不放過,真真是心如蛇蠍!”陸立鼎咬牙切齒,“兩年前大鬧婚禮被元音禪師擊敗勸退,卻還不死心,明知我大哥嫂嫂兩情相悅,早已成親還百般糾纏,當真是無恥至極!”
現下,勝負已分,陸立鼎破口辱罵,衆人紛紛響應附和,怪不得孔夫子說女人和小人難養也!原來,這女魔頭愛而不得竟草菅人命,禍人家庭!
“小道姑,人家連娃都生了,你就別糾纏了麼!”
“就是就是,跟着金爺我保你一世榮華富貴!”
“喲,金爺,您老上個月才迎了第十三位小妾,這又打上小道姑主意了?適才才吃過這女魔頭的苦頭,不怕她毒啞你麼?”
衆人的話李莫愁充耳不聞,她心心念念反覆嘟囔着兩情相悅,百般糾纏,無恥至極!原以爲,自己的眼淚早在兩年前就已經乾涸了,她望着那雙曾經柔情似水的黑眸,只覺得諷刺極了!
“你若答應不再糾纏於我,今日便擾你性命!”陸展元終是不忍見她香消玉殞。
何沅君睫毛微顫沉默不語,陸立鼎則難以置信,質問道:“大哥,你今日心慈,只怕日後釀成大禍!兩年前這女魔頭就答應元音禪師,如今不還是找上門來了?”
“你今日若不殺我,他日我李莫愁定取那小賤人的性命!”時至今日,李莫愁的瞄頭仍舊指向何阮君一人。
陸立鼎神色一斂,奪過陸展元那柄染血的劍:“我大哥心慈,今日這殺孽就我陸立鼎一人承擔了!”
金光一閃,脣角一勾,李莫愁閉上眼眸,她,心如死灰……
“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