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一頓,停下腳步,錯愕的轉過身,氣息不穩道:“我的家人?”鳳眸中瞬間充滿防備和警惕,一步步朝着房間走去。
“就在你屋裡啊!”
蝶舞顧不得李嬸,索性徑直推開房門:“……楊堅!”竟然是楊堅!懸着的心在見到那人時又回到原來的位置,蝶舞安心之餘卻隱隱有着些許失落。
來人正是楊堅,黑眸凝視着蝶舞,那裡面有着太多太多無法言語的情緒……亦是說不出口,更多的是不知從何說起!
而蝶舞只看到,他懷中抱着的是她的孩子!“把孩子給我!”
楊堅愣愣的看着空落落的臂膀,瞧着蝶舞溫柔的在那嬰兒眉心間落下一吻:“這孩子,一定是朱爺的吧!”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自己這話是多麼不是滋味,又是多麼的嫉妒。
蝶舞充耳不聞,楊堅卻容不得她逃避,繼續說道:“自從你走了之後,朱爺像發了瘋一樣找你,他要是知道,你爲他生了子嗣一定會高興的!你還是回去吧!”
在簡陋的角落中藏着蝶舞早就收拾好的行李,就是爲了這一天而準備的!在見到楊堅那一霎那,蝶舞便知此地不宜久留,非走不可了!“從我離開雄獅堂那一刻起,就沒想過再回去!在那,我只不過是朱爺的玩物,他從沒給過我任何名分,我也不需要爲他付出任何的忠誠。我去我留我自己決定!”
“可這孩子呢?”
“這孩子是個意外!”蝶舞適時阻止楊堅繼續說下去,“你要是真的爲朱爺好,就永遠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這個孩子的去留也由我決定……別逼我做出不願做的事情!”
蝶舞眼底的悲傷令楊堅一窒,想起那個人,他眼眸一沉:“你走不了的!”
“爲什麼?”
話音未落,房門被人粗魯推開,是他!蝶舞迅速背過身去,以雷霆之速再次將房門關上插上門槓,反手將孩子塞進楊堅的懷中:“抱着他,快走,你救救他,快走啊!”
楊堅不明白,爲何卓東來的人會令蝶舞如此恐懼!
“你快走啊!”剔透的水眸直直的盯着楊堅,那是無助的眼神,絕望的祈求!
不管蝶舞流露出怎樣的神情,只要她是蝶舞,就足以讓楊堅無所顧忌爲其傾盡所有!哪怕,她要他保護的,是她與朱爺的孩子,是另一個男人的孩子……
目送楊堅安全離開,蝶舞便能安心的對付這個再一次破門而入的男人了!
蝶舞側着身子,以此隱藏仍然有些顫抖的呼吸。“你來這兒幹什麼?”
“小姐已經離家很久了,家裡的人十分想念你,讓屬下接小姐回去!”孫通恭敬的彎腰行禮,話中卻有着截然相反的堅定。
蝶舞冷笑,眼中迸發出寒意:“我的事我自有分寸,你回去告訴卓爺,不用爲我擔心!”
“卓爺吩咐了,一定要請小結回去!請小姐給屬下一個方便!”
蝶舞眸光一閃,心口一緊,終於正眼看向孫通:“卓爺也來了?”
“卓爺在紅花集等着咱們!”
深吸一口氣,蝶舞眸光黯淡了下來,別過臉去冷哼一聲:“我還有事沒有做,辦完後立刻去紅花集找你們。”
孫通沉默片刻,話裡話外不乏威脅和暗示:“卓爺的脾氣小姐是知道的,卓爺的命令屬下必須照辦!”
“你!”
雄獅堂
黑底暗紋的盔甲泛着光澤,朱猛危險的眯起眼睛,懷疑道:“你看到的真是楊堅?”
“據村裡人對那個男子的相貌形容,應該是楊堅沒錯!”矮小的男人心知堂主對楊堅的信任,急忙繼續說道,“村裡人看見那男子抱着蝶舞姑娘的孩子離開了,隨後蝶舞姑娘也離開了村莊,不知去向!”
孩子,蝶舞的孩子……
銳利的瞳孔縮了縮,朱猛來回踱步,隱忍從來不是他的強項!“楊堅曾是我最信任的兄弟,如今卻成了雄獅堂最大的叛徒,我朱猛此生最痛恨的敵人!我要讓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這個叛徒的下場!你去詔告天下,誰要是敢收留楊堅,便是與我朱猛爲敵,與我們整個雄獅堂爲敵!”
“是!”
發泄過後,胸口的怒火只增不減,朱猛喚道:“釘鞋,你去把木雞和韓章找來,我要重金懸賞楊堅的人頭!”
“……是!”釘鞋再是猶豫和不忍,也絕不會違抗朱猛的命令。
雄獅堂誰人不知,那豔絕天下的蝶舞姑娘是朱爺的女人!深得朱爺信任的楊堅居然給爺戴了一定綠油油的帽子,這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此生之大辱,什麼兄弟情義連狗屁都不如!如今的朱猛,恨不得將楊堅千刀萬剮,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