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的。”秦沫帶着笑容,坐進了安堇顏的車,手裡拿着拷貝。“他耍小聰明,沒用自己的銀行帳戶,不過,聰明度不夠,他不知道他老婆的帳戶也不安全。”
安堇顏笑着開車,離開了銀行門口。
“證據到手了,打算怎麼做?”
“交給警察,我認爲不是最好的,在這個時候,驚動了警察,會影響到後面的計劃。”安堇顏說的後面的計劃,當然是關於華言,現在她最感興趣的是邦安這個內奸,和華言有沒有關係。
秦沫心知安堇顏的用意,嘆了口氣:“可惜,查遍了他家上上下下的帳戶,也沒有絲毫可疑。”
“假設他和華言勾結,用的是現金,或者是海外帳戶,我們就有可能查不到。”安堇顏看了秦沫一眼,笑了起來。
這笑,有些無奈。
秦沫搖頭,海外帳戶倒不一定難得住她,但是,如果是現金,那就難辦了,她總不能進他家去搜,堂而皇之的入戶,會被當成是入室搶劫。
如此一想,倒讓秦沫腦海閃過靈光。
“有了。”
“你有辦法?”
“就是有點兒險。”
“你先說說看。”
“我的意思是……”秦沫將心中大概的構想,說了出來。
聽完,吱的一聲剎車,安堇顏把車停了下來。
不停車,她完全沒辦法表達自己的激動。
“瘋了?入室搶劫?現在的警察也不是全吃素的!”
“所以啊,不能找一般的小混混,拿錢讓人去做這件事的話,風險會很大。”
“不請人,難道你自己去?”
“我有自知之明,沒那本事。”
“那你想的是讓他?”安堇顏腦子裡就搜不出來別的人選了,除了徐樂。
一個殺手,取人性命如無物,要進一間沒防備的民宅,十分簡單。
秦沫用語言說服着安堇顏,但安堇顏卻是越聽越覺得有問題。
“不行,小沫,我覺得就算他收了錢,也不一定會放在家裡那麼大膽。
”
“那就要看還有沒有別的讓他放心的地方。”
“找到了又能怎麼樣,要是他死不承認是華言的人給的,我們拿他也沒有辦法。”
“那我們把他抓起來,拷問一翻不就行了?”
“你讓我想想。”
安堇顏沒有再說話的慾望,自從她把秦沫叫回來以後,就一次又一次的在挑戰法律的界限。
這樣做是對的嗎?
這樣的手段,用來自保,是否太過激烈?
她的內心無數次掙扎,在夜裡難以平靜。
秦沫是她最親近的人,也讓她最疑惑。
安堇顏睡不着,恰好席幕年也沒睡,兩個人便坐到了陽臺上,一起吹風。
“幕年,你對小沫怎麼看?”
“挺好的啊,爲什麼這麼問?”席幕年喝了一口酒,看向了心事重重的安堇顏。“發生什麼事了?”
安堇顏不知道該怎麼說,說小沫的不是?她說不出口,畢竟有些事是因爲自己才發生。
“我只是覺得,爲了保護自己,而做某些事,會不會做得太過?又或者有沒有必要這麼做?”
席幕年久經殘酷,已把世界規律摸得十分清楚,對他來講,活着都有自己的手段,羊會吃草,狼會吃羊,只要不是沒區別的亂咬死一片,就算不上殘忍。
“堇顏,我知道你心地善良,說實話,這個世界,善良得以保存,都是因爲有血腥在背後支撐,如果小沫有什麼做得過火了,你可以好好的跟她說,沒必要暗自難過,相信,她會支持你,你也會明白她。”
“我知道,就是,時不時,我會犯糊塗……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就是很矛盾。”安堇顏見席幕年把話挑明,她也就沒了死裝的必要。“我當然不喜歡那些背叛邦安的人,也不喜歡想傷害我的人,可是……有些事,真有必要那樣做嗎?”
席幕年不知安堇顏指的是哪件事,他知道得也算夠多,在他看來,最嚴重的莫過於秦沫殺了林陌深母子,還有徐樂殺了那個企圖暗害安堇顏的人。至於其他的事,都是些連席幕
年都會用得上的手段,談不上殘忍,畢竟,商場中,誰都在爾虞我詐。
“堇顏,我看你真的太緊張了,雖然你沒空放大假,但是,我還是建議你先休息兩天。”
“不了,我沒事。”這一瞬間,安堇顏覺得自己和席幕年也談不到一塊兒,起身離開,是她最好的選擇。
席幕年沒有挽留,看着身穿白裙的安堇顏在他眼前飄過走遠,他彷彿看到了一朵蓮花。
他不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
安堇顏像朵蓮花一樣幾乎聖潔,腳跟深紮在黑泥中,無法拔出。太想要乾淨的心,無法忍受自己紮根在黑暗裡生長。
在徐樂看來,這是一種聖母病。
要治好這種病,得需經歷若干事實。
於是,有了他和席幕年的一次長談。
兩個男人面對面,爲了各自喜歡的女人,進行一次嘴上的交流。
“要是真爲了她們兩個人的感情着想,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帶着小沫離開,纔會不至於讓她們走向決裂。”
“在這個時候走了,是不是有些不仗義?”
“還有其他的選擇嗎?安堇顏固然也把小沫當成是朋友和信任的人,但人與人之間的情感,是會消耗的東西,她們不是一路人,遲早會出問題。”
“她們一直不是一路人,但是不也做了這麼多年的好朋友?”
“你有沒有想過,這也許是極限?”作爲殺手,徐樂的目光,比金融圈之狼還要冰冷。
席幕年再狠,也有底限,可是他知道徐樂沒有,徐樂是個爲了秦沫可以做任何事的人,殺人不在話下。
“徐樂,你和我再怎麼爭下去,也代替不了她們自己的決定。”
“未必,我想帶走她,沒人攔得住。”
“要是小沫不願意呢?”
“我也可以帶走。”這是徐樂的回答,他不願意秦沫吃力不討好。
席幕年知道徐樂能說到做到,於是冷笑了一聲:“既然如此,你還來問我做什麼?”
“想聽你說一句讓小沫放心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