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凱南張大了嘴，大腦都空了。
“秦沫……”
“秦沫！”
第二聲喊，汪凱南的眼淚流了下來，他脫下自己的衣服，蓋在了秦沫的身上，然後解開了綁着她的麻繩。
麻繩一解，秦沫像是屍體一般，倒了下來，她空洞的眼珠子，像是看不到任何東西，除了還有呼吸，她根本就不是個活人。
“啊……！”抱着秦沫，汪凱南坐在地上一聲怒吼，心痛到了無法呼吸。
聽到汪凱南的叫喊，下車後的安堇顏和席幕年衝了進來。
這一幕，讓他們無法接受，恨，痛，摧殘了他們的靈魂。
“小沫……”安堇顏想殺死自己的心都有，她知道，不是她，秦沫就不會招惹上楚雄，就不會有這些事情。
席幕年強忍着眼睛，握緊了拳頭。
“畜生！”
這時，無論他們說什麼，做什麼，秦沫都沒有絲毫反應。
事情發生後一天內，只有兩件事，讓她有抗拒，一是去醫院，二是從浴室裡出來。
聽着浴室裡的水聲，安堇顏、席幕年、汪凱南三個人，各站一處。
“我要殺了他們！”席幕年一拳打在了牆上。
安堇顏看了席幕年一眼，冷冷的回答：“好，不過別讓他們死太快，一定要割上一千刀。”
“一千刀哪兒夠？”汪凱南靠着牆，已經哭紅了眼睛。“我不會放過楚雄。”
安堇顏擦了擦眼淚，輕聲的說：“我去看看小沫，她不能一直在裡面待着。”
“嗯。”席幕年點頭，看向了汪凱南。“我們下去吧，不要刺激到小沫。”
“……”汪凱南沒說話，只跟在了席幕年的後頭。
推開浴室門，安堇顏看到的是滿浴室的水霧，還有癱坐在地上赤身果體的秦沫，這樣的畫面，就好像她已經被人殺死，擺放在那裡的只是一具屍體。
“小沫。”安堇顏蹲到了地上，想忍的眼淚，還是流了出來。“看到你這樣子，我真的難受得都不想活下去了，對不起，除了對不起，我不知道我還能說什麼，明明知
道是自己害了你，我不想爲自己狡辯，都是我的錯，你恨我吧，小沫，你怪我吧，小沫，你不要什麼都不說，你這樣子，我真的很難過。”
安堇顏把頭埋在了膝蓋上，她的哭聲與水聲合爲了一體。
那些她不能在別人面前哭出來的脆弱，她現在都釋放了。
“對不起，小沫，我對不起你……”哇哇的哭聲，讓安堇顏幾度哽咽。
秦沫的眼神終於有了變化，她緩緩的看向了安堇顏，沒有遲疑的伸出了手，撫向了她的頭頂。
沒有一句話，只有動作，可是安堇顏懂了，她知道秦沫不怪她，可是，這樣她更難過。
一把抱過秦沫，安堇顏哭得不能自己。
“小沫……”
女人的哭聲，是最讓男人覺得心疼的。
坐在樓下客廳，席幕年和汪凱南還是能聽到安堇顏在哭，哭得他們兩個人都再度紅了眼眶。
“楚雄，都是楚雄！”汪凱南握緊了拳頭，恨意從口而出。“這個老東西，我要殺了他！”
席幕年閉上眼，深呼吸後，嘆了一口氣：“該殺的人有很多，但是你說得沒錯，最該死的人是他。”
“我要爲小沫報仇！”汪凱南站了起來。
席幕年看向汪凱南，提醒道：“不要衝動，要報仇，就要冷靜。”
“冷靜？我怎麼可能冷靜得了？！秦沫都成這樣了，你還讓我冷靜？”汪凱南歪着頭，望着席幕年，滿眼狂憤。
席幕年按住了汪凱南的肩膀，輕聲回答：“不能忍，也要忍，忍到能準確一擊，讓他必死無疑的時候，否則，做什麼都是白費。”
他們兩個人說着話，渾身溼溚溚的安堇顏就從樓梯走了下來。
“堇顏，小沫她？”席幕年起身，看着安堇顏。
安堇顏紅腫着雙眼，小聲的回答：“她暫時不想見其他人，你們不要上去，在樓下陪着她就好，我先出去一下。”
“你去哪兒？”
“……”縱然是席幕年問，安堇顏也沒有回答。
出去，到回來，用了一個多小時，回來後，她就上了樓
，也沒跟席幕年他們招呼什麼。
這時，秦沫還在浴室裡，還是那樣光着身子，只是，安堇顏進去以後，她有了反應。
接過安堇顏遞來的藥，她把藥扔進嘴裡後，張開嘴，接了些沐浴蓬蓬頭的水，嚥了下去。
她不會懷人渣的孩子！
何況這幾個人渣活不了太久。
沒有用俗巾擦身子，秦沫赤身走出了浴室，拿起了手機。
“喂，現在回基地，馬上，對。”
打完電話，她就開始穿衣服，被脫掉的，一件件的穿回去。
安堇顏在旁幫忙，給她吹頭髮，和整理衣服，等到她出門的時候，就跟在她後面，送她到門口。
從頭到尾，秦沫沒有看客廳裡其他兩個人一眼，席幕年和汪凱南只能默默的站在安堇顏的身邊，看着秦沫開着安堇顏的車離開。
“她去哪兒？”
“做事。”安堇顏扭頭，看了席幕年和汪凱南一眼。“進屋說。”
關上門，三個人坐了下來。
經歷過這件事，安堇顏也豁出去了，沒拿汪凱南當個外人看，於是，說話更坦率了些。
“不管以前怎麼樣，到底誰欠誰，但是，從今往後，楚雄是我安堇顏一生的敵人，他不死，我不休。”
“我也一樣！”汪凱南露出同仇敵愾的目光。
席幕年點頭，冷靜的回答：“毫無疑問，這即將是活下去的理由。”
“既然如此，我希望有個周詳的計劃。”安堇顏看向了席幕年和汪凱南。
要扳倒楚雄，需要太多的東西，除了錢，還有其他很多，他們都還不具備，沒有的，他們只有去找，找不到，他們就算搶，也要弄到手，這就是安堇顏的所想。
去他孃的以德報怨！
有些仇恨，痛在自己身上，才知道被啃到骨頭，是一種什麼感覺。
大致的說了一下後，安堇顏擡起了頭。
“辛苦你了，幕年。”
“我知道該怎麼做，這些對於我來說，都是小事。”席幕年斜看向了汪凱南。“倒是你，你能行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