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席幕年也察覺了,自己和她的問題,不在於他的前妻,也不在林陌深的身上,而是他們兩個人本體。
不會是沒有感覺,他看得出,她對自己有好感。
那是爲什麼?
疑問在席幕年的心裡百轉。
默默的離開後,席幕年一個人開着車,在城市裡亂轉。
都市的夜生活,從來不缺少男女,他們爲慾望而歡笑或哭泣,每張臉的背後,都隱藏着屬於他們自己的秘密。
許多年前,一個男孩,喜歡上了一個追着滾落的蘋果奔跑的女孩兒,許多年後,他回國,卻得知她已經結婚了。
車子隨便的停在了一個停車場,席幕年在大街上走着,驅趕不走心裡的煩悶,讓他想找個地方喝兩杯。
這時,一羣聚在一起的人,吸引了他的腳步。
“大家明白了嗎?給大家十五分鐘時間準備,如果想去,十五分鐘後,我們在這裡集合。”
領頭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孩子,聽了好一陣,席幕年明白了,這是一個在網上發起的探險夜遊。
年輕人喜歡刺激,而有的人是需要刺激。
十五分鐘以後,換上休閒裝的席幕年,站在人羣中並不那麼突兀。
坐在靠窗的位置,席幕年在回憶,自己到底有多久沒有坐過大巴車。
就在他想到的時候,團隊裡等的最後一個人上車了,沒有別的位置可選,坐到了席幕年的旁邊。
在他們互看的一剎那,幾乎同時在心裡喊了聲‘我的天’。
秦沫從沒想過對席幕年這麼個單刀直入法,她也是在網上無意中發現了這個活動,覺得有些意思,才臨時起意。
“你好。”
“你好。”
兩個人乾癟癟的打招呼以後,就找不到多的語言了。
將近兩個小時的車程裡,他們沒有說過一句話。
別人都在高速休息區下車補給的時候,只有他們兩個在車上坐着,就像兩隻烏龜,在比誰有耐性。
這樣的比試,沒有死撐到天荒地老,到了終點站
,他們維持着兩個陌生人的距離,先後下車。
望着黑乎乎的四周,有人拿出了手電,領頭的人,開始細說遊戲的規矩。
兩人一組,歸爲一隊。
大家都開始在人羣中找相熟的,或者是看得順眼的,這讓同樣冷冰冰的席幕年和秦沫被自然剩下。
所有人都走得沒影兒了,席幕年纔看了看離自己兩米遠的那個女人。
“怎麼辦?”
“我們有兩種選擇,開始遊戲,我們成爲隊友,放棄遊戲,在這兒等到天亮那些人回來,又或者走到高速公路上去攔車。”黑夜把秦沫糾結的表情隱藏得很好。
放棄這個詞,兩個人都不是很喜歡,之前的不愉快,默契的視而不見。
這個尋寶遊戲,聽起來有些幼稚,實際上卻難度頗高。
兩個人行走在黑夜中,一隻手電照亮了他們腳下的視線,節約的另一隻手電,是爲了以防萬一。
走了近三分鐘,沒有看到一點亮點,席幕年停下腳步,分析了一下。
“這裡距離城市約三百公里左右,是西南方,山區地形,植被茂密,常有野生動物出沒,除了偶有違法的偷獵者前來,幾乎寥無人煙。”
“知道這些並沒有屁用。”秦沫直接的回了一句,轉身,用手電照向了席幕年的臉。
席幕年眯着眼,並未用手去擋。
“那你說說你的看法?”
這是在挑釁?
不管是不是,秦沫都把它當成了肯定,於是費腦子的思考了一下。
“那個領隊說,寶藏在一個天然溶洞裡,而溶洞一般多存在於山腳,雙或者是半山腰上下十米以內,我們按照這個地理位置去尋找,應該就沒錯。”
席幕年點了點頭,笑了一下。
“那你知道是哪座山嗎?”
三面環山,這種地形,有些難到秦沫,自然的把這個難題拋了回去。
“你知道?”
席幕年搖頭,向秦沫走了兩步,與她並着肩,看向了前方。
“最開始我們走的那段路,是有人走
過的,現在我們腳下的植物沒有踩壓的痕跡,所以說,不管是哪座山,我們最好的選擇就是眼前這座,因爲,就算答案錯誤,等我們去到那裡的時候,他們已經領先。”
秦沫同意席幕年的分析,但是十分不爽他之前的故弄玄虛。
“那你剛纔問我知不知道是哪座,是耍我咯?”
“沒有,只是隨便問問,以爲你會有其他的看法。”
席幕年回答得禮貌,心裡,卻在想,這個女人也太敏感了。
他想不出,這樣一個直接得不會拐彎的女人,會有什麼秘密。
黑夜,是最能隱藏大自然,不知道山的全貌,兩個人勘察了山腳後,只有往上攀爬。
野草的葉子鋒利如刀,要不是手腳包裹嚴實,他們早就滿身傷痕。
所幸,到了半山腰的時候,除了臉上有一兩處不小心,各自都還好。
“休息一會兒吧?”
“好。”秦沫聽了,叉開腿抱着一根腰粗的樹杆,坐了下來。
席幕年坐在旁邊,好在有幾塊不大不小的石頭突起,他纔不至於向下滑。
兩個人不說話的時候,都在心裡算計對方,儘管不是說想把對方推下山,但都在想,這會不會是一個弄清對方底細的機會。
“等會兒我們橫向搜索,如果說上下十米內,沒有洞口,就證明,我們失敗了。”秦沫說完,抱着樹杆,眯起了眼。
有好些日子沒這麼大的活動量,又是這麼晚的時間,有些疲憊,對她來說是正常。
席幕年坐着,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開口問道:“你不像是經商的人,到底你是做什麼的?”
警覺的睜開眼,秦沫的嘴角扯動了一下,沒有讓席幕年看到。
“你是憑什麼判斷我是商人?又爲什麼說我不像商人呢?”
“很簡單,你住別墅開跑車,沒有富貴家的嬌氣,也沒有依靠男人的那種媚惑,所以說,你應該是靠自己賺錢,除了經商,其他的行業,好像來錢沒有這麼輕鬆,但是,很多商人都很忌諱失敗這個詞,在你看來,好像無所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