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別墅內,席露看着網上的新聞,害怕警察查到那個人來過臨江別墅,於是吩咐人做了一件事,暗中讓人跟發帖的人聯繫,允諾給一定的好處。其實,這樣做,有些冒險,席露是知道的,要是一般的人,拿點兒錢出去,席露不認爲有什麼,但是,她也知道,如果對手是安堇顏或者是秦沫,那麼錢給出去以後,那個項目,她是再也不能去下黑手的了,否則,一樁一件的都是實際的法律材料,會對席露不利。
心一橫,席露還是這麼做了。
收到消息,安堇顏和秦沫你看我,我看你的笑了。
“乾杯。”
“乾杯。”
兩個女人舉起了紅酒杯,將紅酒一飲而盡。
席露的錢一過戶,網上的那些新聞,都會被秦沫安排的人給刪除完,好像不曾發生什麼行賄受賄,更沒有發生什麼邦安掛靠別人資質的事。
高速公路的危機,算是解決了,臨走前,安堇顏對着施工的手下,千叮萬囑,寧可這段公路不賺一分錢,也不能降低這段公路的質量,其實,這話是有些誇張,因爲此前就算過了,哪怕嚴格按照要求施工,也是很有賺頭的,之所以安堇顏要這麼說,是因爲她希望手下明白,自己很看重這個工程的質量,不想他們趁自己不在的時候亂來。
秦沫最不喜歡費心這些事,所以,一直在車上等着,等到進了候機室,她纔有功夫感嘆做工程的累。
安堇顏聽了,笑了起來:“知道累啊?你以爲錢這麼好賺?”
“我覺得沒良心的人賺錢要輕鬆一些。”秦沫小聲的嘀咕。
安堇顏笑着搖頭:“做人,總要有些底限吧,賺錢,也要看賺在什麼地方。”
“……我好像明白了你說的道理。”秦沫看着安堇顏,想了想後,笑道:“打個比方說,有個富二代,還有一個乞丐,他們身上同樣有一百塊,你問我願意拿誰的,我當然願意拿富二代的,那對他沒有什麼損失,可是,同樣的一百塊,對於一個乞丐來說,可能是好多天的飯錢。”
秦沫雖然說的是歪理
,但是,安堇顏只能點頭,以秦沫的世界觀來說,她能這樣理解,安堇顏已經很高興。
只有安堇顏懂得,秦沫心中的光,不是太陽,而是一隻飛舞的螢火蟲。
螢火蟲該在夏季飛舞,魚兒應該在河流當中……
所有的事物都應該有規律,每個人都朝着這樣的方向行走着,不管前方是福是禍,就這樣勇往直前。
很可惜,人生這條路,一不小心,就容易遇到萬丈懸崖,摔個粉身碎骨。
楚雄突然病危,進了醫院,需要輸血時,醫院卻偏沒有適合他的血型,於是,醫生馬上想到了送他來的秦沫,秦沫也沒多猶豫,誰知,驗血後,血型並不合適……替楚雄看病的醫生,是他的舊友,當秦沫聽到老醫生在走廊裡嘀咕時,人都懵了。
‘A型和D型生出來的孩子……怎麼會是……’
這話是什麼意思?
再明顯不過了!
老醫生是在懷疑自己不是楚雄的親生女兒……其實,關於秦沫是不是楚雄的親生女兒,她和楚雄都沒有自己去查驗過,因爲心裡都有一個疙瘩,這下倒好,不是什麼疙瘩,直接就是癌症。
秦沫覺得天地有些搖晃,勉強站穩以後,她連作了幾個深呼吸。
她可以沒有父親,可以沒有親人,可是,她不敢想像,如果楚雄知道她不是他的親生女兒,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自己的死活是一層,安堇顏那邊怎麼辦?本來席家就夠安堇顏頭疼的了,要是再加上楚雄,那豈不是要把安堇顏逼死?! 左思右想,秦沫握緊了拳頭,找了個沒人的地方。
“明天天亮以後,我不希望那個人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秦沫下了殺令,她要那個醫生死。
想來,她想讓人死,基本那個人也活不過,不過,秦沫少算了一些,一個晚上的時間,醫生及時的從血庫調來了血包,救活了楚雄,在他死之前,無意的給秦沫埋下了顆炸彈,不過,好在,這期間楚雄一直沒醒,所以,那個醫生沒來得及跟楚雄說上一句話。
爲了不讓楚雄發現什麼蛛絲馬跡,秦沫將自己的抽血驗血紀錄刪除得乾乾淨淨,做完這些,她就待在病房裡等楚雄醒來,一步也沒有離開。
天亮以後,那個老醫生意外死了,不關她秦沫的事。
是一場車禍,老醫生下班回家的途中,被一輛剎車失靈的車撞倒在地,不救身亡。
從昏迷中醒來,得知老友的死去,楚雄的心裡有些悲傷。
“怎麼就走了?是不是因爲他救了我,所以,閻王爺罰他,就把他給帶走了。”
“不要胡思亂想,誰也不希望這樣的事發生。”秦沫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
楚雄看着秦沫,笑了笑。
“一夜沒睡,累壞了吧?早點兒回去休息。”
“我沒事,我還年輕,倒是你……前段時間中的毒,對你身體還是有影響。”秦沫皺着眉頭,兩種心思在心間翻涌。
楚雄笑着搖頭:“有影響,也影響不到哪兒去,我老了,本就到了該生病的年紀。”
“不想和你爭。”
“好,不爭,那你幫我做件事,好嗎?”
“什麼事?”
“他是我多年的老朋友了,他出了這樣的事,我真的很難過,你幫我去他家裡看看,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
“好。”秦沫輕輕的點頭。
離開醫院,她先回了楚家大宅洗了個澡。
洗完澡,換好衣服離開的時候,她特意的把楚家大宅又多看了幾眼,已經在這裡住了好些日子,今天看的感覺,好像又不太一樣。
原來,果真一切都不屬於她,只是一場夢。
榮華富貴,她不奢求,也不惦念,只是好不容易,生了些親情出來,卻是熄得比燭火還要快一些,這讓秦沫的內心冰涼。
秦沫去了老醫生的家裡,以老友之女的身份慰問悼念,看着黑白照片,秦沫的心裡有這樣的一個想法,自己是不是錯了,是不是太自私,老醫生他或許是個很好的人,就這樣死了?公平嗎?越想,秦沫越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