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懂啊?我說給你聽啊,這裡曾經不是死過人嗎?當時,他們就是挖破了這個棺材,讓這棺材裡面的屍氣給毒死的,現在把它刨開,敞敞風,毒一散,不就不會害死人了嗎?你說我這麼做,是對還是不對?”
“這……”
“你認爲我在騙你?”秦沫見不得老人懷疑的眼神,哼了一聲。“醒醒吧,不是什麼龍脈,只是一具棺材在作怪。”
老人皺着稀疏的眉頭,呼出了一口氣。
“但畢竟是人家先埋在這兒的,你動了人家的墳,着實沒有什麼道理。”
“大爺,很久很久以前,有可能這滿山都是墳,包括你家房子下面也是墳,你佔了人家的地,怎麼沒說自己不對?這個世界是給活的,不是給死的,這個道理你不明白嗎?”秦沫白了老人一眼。
老人大概是在思考,想了一會兒後,才說話。
“那現在咋辦?就讓它這樣敞着?”
被問到這個問題,秦沫才正經了些,她看這個棺材,應該是有很多年了,從衣服的款式上就看得出來,她之所以沒有摸屍的興趣,是因爲她也看出來了,這棺材的主人,沒什麼錢,沒有墓室,只有一個坑,是有錢人才怪,身上也沒有首飾陪葬,想來棺材裡的女人生前是真窮。
“你給那個什麼電視臺打個電話,就說發現了一具棺材,他們就會有人來處理了。”
“我?我一個老頭子,哪兒來什麼手機啊。”
老人巴嗒着葉子菸,揹着手,就這麼走了,看得秦沫目瞪口呆。
正義感呢?
好管閒事的個性呢?
這跟秦沫瞭解的不一樣啊!他就這麼走了,秦沫看了看四周,連個可以使喚的都沒有。
秦沫可不想打這個電話,到時被放到電視上去,還接受什麼採訪,畢竟,她在這個地方出現,還刨了人家墳,是怪了一些。所以,她離開這裡後,想了個辦法,讓別的人來發現來報警。
至於,那個老人,她纔不擔心呢,那老人也是聰明的,知道不給自己找麻煩,肯定不會說親眼看到別人刨墳,
他沒有來制止。
安排好了一切,坐在酒店的牀上,看到新聞裡在播發現了一具古棺,秦沫露出了笑容,事情讓她解決得很完美。
秋天的城市,多少有些寒意蕭索,安堇顏穿着米灰色的風衣,站在邦安的樓頂上,再次回想起自己被推下樓的情景。
“我肯放過人,但不知道別人是否肯放過我,如果別人不放過我,那我放過他,又有什麼意義。”
一雙秋水剪影般的眸子,和這個季節一樣,寒意往上攀升,安堇顏知道,上一代的恩怨和過往已經像藤蘿一樣把她緊緊纏住,不由自己。
“安總。”
助理出現在了安堇顏的身後,聽到助理叫的那一刻,安堇顏的身子,本能的縮了一下,隨即嘴角綻放出寒笑。
“你想把我這裡推下去嗎?陸雪。”
助理的身子僵硬了很多,半步都不敢往前移。
“安總,你在說什麼?”
安堇顏轉身,看着助理,往前了一步,又是一笑。
“我在問你,你想不想把我從這裡推下去?”
陸笑的嘴角扯動着,想要擺手,但她從安堇顏的眼睛裡,看出了,安堇顏不是在開玩笑,於是,她只好變了表情。
“怎麼會呢?”
“不會?是嗎?”兩個問句,安堇顏淺笑着來到了陸雪的身邊,她這個好助理,把她瞞得還真死,如果不是秦沫調查,安堇顏不會知道這個陸雪跟那個人有關係。“陸伯然的私生女。”
陸雪知道瞞不下去,坦然的笑了。
“什麼都瞞不過安總。”
“何必在這個時候,還如此刻意的拍馬屁?”安堇顏扭頭看着陸雪,眼神中有敵意。“他前腳走,你後腳就來到邦安,沒這麼巧的事吧?”
陸雪挺直了身子,看着安堇顏,收起了小助理該有的溫順。
“安總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就算我父親以前在邦安,我也來到了邦安,這也沒有什麼不對吧?何況,我也不是走後門進來的,還是安總親自應聘的我,不是嗎?”
安堇顏點頭,沒錯,陸雪是她親招的,當時招她的
時候,是認可了陸雪的辦事能力,這一點,她一直覺得沒有看走眼,唯獨把陸雪的身份背景沒查得這麼仔細,簡單的查過,貌似沒有問題的陸雪,沒想,卻是陸伯然的私生女。本來,一個私生女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如果陸伯然只是邦安一個退休的元老的話,可是,在文慶海的調查中,陸伯然有殺害安堇顏父母的巨大嫌疑。
“陸雪,都這個時候了,我們能不能明人不說暗話?”
陸雪看着安堇顏,笑了起來。
“安總的意思,我是真的不明白,就算我是陸伯然的私生女,又怎麼了?安總爲什麼就如此的介意?有必要嗎?”
“這樣看來,你是死都不說?”
“安總,你想我死?”陸雪收笑,看着安堇顏,有了一絲害怕,她知道安堇顏的背後,有一絲她不懂的力量,否則不會一次次轉危爲安。
安堇顏冷笑着哼了一聲。
“死不死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這樣,邦安就容不下你了。”
“安總的意思,就是要開除我?憑什麼?是我犯了什麼錯嗎?還是僅僅因爲我是陸伯然的私生女?”
聽着陸雪的質問,安堇顏仰面望向了天空,她煩透了隱忍。
“你父親當年殺了我父母,算不算理由?”
“什麼……”陸雪瞪大了雙眼,嘴微微的張開,喝了幾口冷風才合上。
安堇顏看向陸雪,重複道:“我說,陸伯然殺了我父母,當年的車禍,是你父親陸伯然一身安排的,難道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陸雪惶恐的看着安堇顏,拼命的搖頭。
安堇顏笑了一下,問道:“是嗎?那你爲什麼來邦安?”
“因爲……”陸雪有些猶豫,想通了以後,看向了安堇顏。“我承認,我來邦安是因爲他,但是,並不是他讓我來的,其實,在我小的時候,他跟我和媽媽就沒有了什麼聯繫,雖說每個月有些生活費,但他這個人對於我們來說,就像是個陌生人,不管安總信不信,我就是想了解他,想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纔來的邦安。”
“有這麼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