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你想幹什麼?不是已經拉過勾勾了嗎?你怎麼能出爾反爾?”
習初被約瑟的所作所爲激怒,她厲聲喝道。
“初見,你在拿你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你是在胡鬧。
我明明知道了真相,再不出手相救,我會揹負着良心的譴責。
如果你真的出了什麼事 ,我會自責一輩子的!”約瑟同樣高聲喊道。
“不要你管,也不要你負責,難道和你有什麼關係嗎?剛剛還說的好好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只是說說的嗎?”
習初的情緒一直激動不已,她現在的樣子,像極了一隻保護小雞的母雞。
約瑟在她的眼中,就是那虎視眈眈的老鷹。
“是,我是說過,但是,是你不按常理出牌。我又怎麼可能遵守你定的遊戲規則?”約瑟一臉的無奈。
“她已經開始孕育了,這也是一條生命,她是真實存在的。
如果我生下她,我也有可能和她一起活在這個時間。
如果你把我交到他的手裡,孩子連唯一的生存機會都沒有了。
約瑟,孰重孰輕,我相信你會懂的。”習初軟硬兼施,徹底的動搖了約瑟的心神。
“我就這樣坐視不理,總感覺是害了你,按我的意願,又對不起你腹中的孩子。
不過,賓館旅店都粘貼了這樣的東西,你是逃不掉的。”約瑟如實地說道。
“只要你不揭發,我就有辦法,實在不行,我就去鄉村,總會找到一處安身之所的。”
習初表現的相當自信,這也許就是母愛的力量吧。
在她羸弱的身體裡,迸發出一種驚人的力量,不得不讓約瑟刮目相看。
“至於住處你就不要勞心了,我有辦法。”
“謝謝你,約瑟,我也替我的孩子感謝你。”習初發自內心的說道。
“我不想聽你感謝的話,我覺得你就是一個傻子,一個瘋子。”
約瑟一時轉不過彎來,他不無嗔怪的說道。
“好了,一切都過去了,我們就跟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以後,你還要叫我初見姐姐。我們還是朋友。”習初如釋重負的說道。
“好吧,只能這樣了,這幾天你就安心養病,出院之後的去向你不必操心,聽我的就好了。”
習初順從的點頭,她乖巧的樣子較之之前,真是判若兩人。
“餓了吧,我們一起去吃蛋炒飯!”約瑟想起已經到了晚飯的時間,他不假思索的說道。
“不餓。”習初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一雙大眼睛閃爍着不安與恐慌。
約瑟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她是不可以輕易見人的。
“我不在的這幾天,你的飲食是怎麼辦到的?”約瑟一臉疑惑的問道。
“我就戴着大口罩,去醫院的食堂打些飯菜回來,在病房吃,很方便的。”
習初說的很輕鬆,一臉的無所謂的樣子。
“就說我不在,你不可以的嘛,還不承認,不過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在出院之前,我會寸步不離的保護你,照顧你。”
約瑟一臉的嚴肅,他很有擔當的說道。
“我不是很好的嘛?並且醫院食堂的飯菜也沒有想象的那樣難吃。”
“算了,都過去了,你等着,我去買你愛吃的比昂比昂面。”約瑟說完抽身離開。
習初欣慰的靠在牀頭,她疲憊的合上眼睛。
連日來的緊張和壓抑,在這一刻統統煙消雲散。
她很知足,她感謝自己生命中曾經出現的一個個貴人:歐陽蕊,肯爲自己出頭的閨蜜。程安,小心翼翼站在自己背後的守護神。
如今,在自己最爲困苦的時候,約瑟義無反顧的守候在自己的身邊,心甘情願。
習初不想欠他太多,只是現在的境遇,一切想法都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他對自己的好,只有記在心裡以後再報了。
有約瑟的照顧,習初方便了很多,轉眼在醫院住了十二天,今天是出院的日子。
習初來到醫院的時候,兩手空空。
今天出院的時候,懷裡卻多了一捧潔白的水仙花。
“謝謝你的花。”習初在坐進車裡之前,帶着大大的口罩。
透過厚厚的口罩,習初興奮的聲音傳進約瑟的耳膜。
“你喜歡就好。”約瑟溫笑。
他紳士的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手罩在習初的頭頂,照顧她坐進車裡。
“爲什麼是水仙,而不是康乃馨呢?是美國與中、國地域上的差別嗎?”
習初在約瑟一坐進駕駛室,就出聲問道。
“那種花不適合你,你的氣質與它很相配。”約瑟專注的啓動車子,一臉認真地說道。
“怎麼就不適合了,我明明就是一個剛剛恢復的病人。”習初喃喃道。
“是啊,你是病人,你更是清麗脫俗,沾染仙氣的仙子,所以,水仙花更適合現在的你。”約瑟溫笑。
一時間,習初竟然恍惚起來,她的眼前浮現出白宸慕的面龐。
曾記得,在顧離狂追歐陽蕊的時候,歐陽蕊每天都會收到他的紅玫瑰。
爲此,習初羨慕嫉妒了好一陣子。
她把這話說給白宸慕的時候,白宸慕竟笑她很奇怪。
不懂女人爲什麼總是對玫瑰情有獨鍾。
爲這事,習初在心裡沒少抱怨,抱怨他不解風情,不懂浪漫。
直到後來,僅有的一次主動買花回來,他沒有賣玫瑰,而是買了百合。
同樣的話,她覺得自己的氣質與玫瑰不搭。
自己的氣質像極了百合花,淡雅清新,清麗脫俗。
如今,約瑟沒有賣康乃馨,而是買了水仙。
他與白宸慕的做事風格十分相像,莫名的眼前的他與白宸慕完全重合起來。
“怎麼了?想什麼呢?你不會是更喜歡康乃馨吧?”
約瑟覺得習初有些反常,不解的問道。
“沒有,我很喜歡。約瑟,我一直沒有問你,你說有辦法把我安置在安全的地方,那到底是什麼地方呢?”
習初終於想到了關鍵的問題。
“馬上就到了,過一會兒你就知道了。”約瑟有意的賣着關子說道。
沒辦法,習初雖然很期待,但約瑟有意不說,她也就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她也就知趣的打住。
靜靜的坐在車上不再出聲。
大約半個小時的路程,車子在一棟洋樓前,緩緩的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