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歌心裡一驚,儘管她十分努力的平復自己的情緒了,卻沒有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不知道凌羽瑟究竟知道了多少事情,如果讓凌羽瑟知道她的接近只是爲了利用凌羽瑟報仇。
凌羽瑟會不會把她趕走,她以後該怎麼辦?
聽到夏侯滐的詢問,她的心頓時一緊。
“哎,婚禮發生了火災,這幾天她一直爲了這件事情和我鬧矛盾,吵着不要和我結婚了。”凌羽瑟無奈的深深嘆息一聲,不動聲色的走到白楚歌的身邊坐下來,摟住了她的腰肢,“女人就是麻煩。”
說完,指了指對面的沙發,“夏警官,請坐吧。”
夏侯滐沒有起疑心,婚禮發生火災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很難接受的事情。
更不用說是和凌羽瑟的婚禮了,他讓人調查過白弦逸的資料,查到她以前是凌羽瑟的廚娘。
爬上了凌羽瑟的牀才能夠成功上位,對於這場婚禮這女人十分期待。
“凌總,這件事情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夏侯滐道歉,臉上卻沒有一點兒歉意,“我回去了以後考慮了一下,這件事情我們也有責任,所以想要和你們好好地談一談。”
凌羽瑟沒有說話,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不得不承認,夏侯滐不做生意真的可惜。
上一次見面如此強硬的出場,擺明了利害關係,現在又開始說軟話。
這是真的打算解決問題,如果他死硬到底,最後只能落得談不成事情的結果。
他和白楚歌拖得起,夏淺淺卻拖不起。
“不知道夏警官打算怎麼解決這件事情?”凌羽瑟放下咖啡杯問道。
聽到凌羽瑟的話,夏侯滐瞭然的一笑,他並沒有在意白楚歌,畢竟這種事情男人說了算,更何況還是白楚歌這種一無所有的小廚娘。
夏侯滐覺得,白楚歌會聽凌羽瑟的話。
“我問過淺淺,淺若初見公司的賬面上還有一千多萬,如果你們同意,她願意把這些錢全部拿出來補償給你們,只希望以後媒體不要再亂說。”夏侯滐緩緩的說出口,這是他的底線。
他接着說道:“淺淺是我唯一的女兒,我不希望看到她不開心。淺若初見公司又是她的心血,我會盡全力保住這個公司。”
提到夏淺淺,他的笑容裡帶着慈愛。
白楚歌的手輕輕的握緊,緩緩的地垂下了眼眸。夏侯滐是一個慈父,關愛自己的女兒,這無可厚非。
他有沒有想過,白尚柳對女兒的關愛不比他少?
如果爸爸還活着,白楚歌又怎麼會過那麼多年顛沛流離的生活?
沉默,會客室裡是死一樣的沉默,沒有人再說話。
良久,夏侯滐臉上的慈愛笑容維持不下去,凌羽瑟說道:“好,你提出的條件我們可以接受,不過……”
聽到他的話,白楚歌愣住了,開口要阻止,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能夠讓夏侯滐難過心疼的機會,怎麼能如此輕易的放棄?
“不過什麼?”夏侯滐唯恐凌羽瑟會反悔,立刻開口問道。
“我要你把縱火案的兇手程曦冉交出來。”凌
羽瑟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
他對程曦冉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留下程曦冉,不知道還會惹出什麼樣的麻煩。
“程曦冉?”夏侯滐輕笑了一聲,“她不會再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她沒了……”
沒了?白楚歌的身體瞬間一愣,沒了是什麼意思?夏侯滐殺死了程曦冉?
白楚歌對程曦冉沒有半分的同情,但終究是一條人命,夏侯滐一句輕易的沒了,就結束了一個人的生命?
“我懂了。那婚禮火災的事情,只需要淺若初見公司賠償我們一千萬,就全部解決。”
夏侯滐轉了一千萬,滿意的離開了會客室。
凌羽瑟起身送他離開,白楚歌一個人坐在沙發上。
“爲什麼你不和我商量一下,就同意收下一千萬解決這件事?”白楚歌坐在那裡,聲音裡隱忍着怒意的問道。
她想要的並不是這一千萬。
凌羽瑟深深的嘆息了一聲,“凌南調查了幾天的時間,都沒有調查到程曦冉的下落,夏侯滐也親口承認程曦冉已經死了。”
提起程曦冉的死,白楚歌的身體又是一寒,夏侯滐實在是太兇殘,人命對他來說就是兒戲。
“如果不解決這件事情,我不知道夏侯滐還好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凌羽瑟在擔憂白楚歌。
夏侯滐不可能對他做出什麼事情,可是對白楚歌,夏侯滐無所顧忌。
一旦被夏侯滐盯上,很多事情是白楚歌防不勝防。
“淺若初見公司拿出一千萬,也足以證明了他們的誠意,這件事情就這麼解決,以後不要再追究了。”凌羽瑟把支票遞到了白楚歌的面前,“你拿着買幾件衣服。”
“我不要你的錢。”白楚歌搖了搖頭,她想要的並不是錢。
白楚歌坐在沙發上,身體蜷縮成一團,臉頰埋在了膝蓋上。
讓夏侯滐心痛她都做不到,那她要怎麼做才能報仇?
和凌羽瑟說明一切,讓他派人去暗殺夏侯滐嗎?
凌羽瑟肯爲她這麼做嗎?
只要能殺掉夏侯滐,就算是賠上白楚歌的生命,她也願意……
……
夏家。
夏淺淺坐在電腦前,看着以前自己做過的婚禮策劃案,嘟了嘟嘴,“凌南,我好想重新把公司開起來,每一次看到在我的策劃下,兩個心愛的人完成婚禮,我都會特別的高興。”
“哦。”凌南應了一聲,沒有繼續說話。
“你……”夏淺淺無言,她和凌南說這些話,想要凌南安慰一下,他卻什麼也不說:“木頭。”
這一次,凌南沒有應聲,目光重新落在了電腦屏幕上。
如果凌羽瑟和白楚歌的婚禮沒有被放火,兩個人早已經完婚了……
“你這樣沉默寡言,以後怎麼找女朋友,哪一個女人會喜歡你啊?”夏淺淺不滿的抱怨道,“你就不能多說幾句嗎?”
“我爲什麼要找女朋友?爲什麼要讓女人喜歡我?”凌南眨了眨眼睛,迷茫的說道。
他活着的目的,就是聽從老大的安排,老大讓他做什麼,他就去做
好了。
“那你總要結婚吧?”夏淺淺氣的臉色通紅。
“我沒有想過要結婚,我……”凌南實話實說。
夏淺淺不再搭理他,起身回房間,再也不要搭理他了。她把話說的那麼明白,他凌南不懂嗎?
一陣開門聲傳來,夏侯滐走了進來,臉上帶着寵溺的笑容。
“爸爸,你回來了?”夏淺淺叫了一聲,轉身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不要走,我有話要和你說。”夏侯滐叫住夏淺淺,他察覺到夏淺淺的心情不好。
是因爲公司的麻煩她纔會心情不好吧?一會兒等自己把好消息說出來,她肯定會很開心。
“什麼事情啊?”夏淺淺頓住腳步,興趣缺缺的問了一句。
夏侯滐臉上掛着笑容,大概是又立功了吧?他的書房裡已經滿是各種獎狀獎盃了。
“明天你可以去公司了。”夏侯滐故意語氣平靜的說。
“哦,好的,我知道了。明天我可以。”夏淺淺重複了一句,聲音頓住。
猛然擡起頭來,驚喜的望着夏侯滐,“爸爸,你說什麼?明天我可以去公司了?公司的事情解決了嗎?”
“我去找凌羽瑟談過了,他們同意收下一千萬,不再追究這件事,網絡上的那些新聞我也讓人幫你洗掉,淺若初見公司可以重新營業。”
夏侯滐看着夏淺淺臉上驚喜的表情,欣慰的嘆息了一聲,只要女兒開心,什麼都值得。
“凌南,實在是太好了,公司可以重新開業了。”夏淺淺高興地跳了起來,一把抱住了凌南,“我們可以回公司了。”
她歡快的大笑着,激動地眼淚都落了下來。
凌南兩條胳膊自然地垂下,低眸淡漠的看了夏淺淺一眼。
夏侯滐微微一皺眉,夏淺淺不是應該衝過來抱住他纔對的嗎?
一個女人這樣抱着一個男人,算什麼?凌南像是一根木頭一樣的站在那裡,沒有其他的動作,夏侯滐才鬆了一口氣。
“咳咳……”夏侯滐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夏淺淺轉過身,“爸爸,你從哪裡弄到那一千萬的。”
“你公司被股東們搶走的那些錢,我讓人給要了回來,那是公司的錢,怎麼能讓他們分掉。”夏侯滐說的雲淡風輕,“剩下的錢,我給了股東們,買斷了他們和公司的關係,以後公司是你一個人的。”
他說得平靜,其實要錢的過程自然沒有這麼順利。
“謝謝爸爸,我和凌南出去買些東西爲明天會公司做準備。”說着,她拖着凌南的手走了出去。
夏侯滐站在原地,很多話還沒有說出口,目光死死的盯着凌南和夏淺淺離開的方向。
夏淺淺對凌南太親熱了吧?
應該找個機會,和女兒把話說清楚,女大不中留,但是他也絕對不會同意女兒和凌南這小保鏢在一起。
晚上要去吳醫生家裡吃飯,白楚歌提出要去商場買東西,第一次登門造訪,總不好空着手去。
“我和你一起去。”凌羽瑟放下了手裡的文件,“我也好久沒有逛過商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