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歌怔怔的望着她,乾澀的沒有顏色的脣瓣動了動,“你能不能抱抱我?”
她太無助了,所有的壓力壓下來,讓她差點垮掉,想要有一個溫暖的懷抱讓她依靠一下,哪怕短暫的一秒鐘。
聞言,凌羽瑟的表情一怔,喃喃的開口,“你說什麼?”
“我說,你能不能抱抱我?”白楚歌又重複了一遍。
“再說一遍。”
“你能不能抱抱我。”她有些疑惑,凌羽瑟是不想抱她嗎?
不然怎麼會一直裝作聽不見?
她的眼裡閃過深深的失落,“算了,我……”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凌羽瑟翻身上牀,抱着她躺在病牀上。
讓白楚歌的腦袋直接躺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白楚歌,你知道嗎?我們兩個在一起這麼長的時間,這是你第一次主動讓我抱你呢。”凌羽瑟的聲音裡帶着掩飾不住的笑意,比拿到了幾十億的生意還高興。
白楚歌眨了眨眼睛,是第一次主動要他抱嗎?她根本沒有在意過這些。
豪華的病房裡,病牀比一般的病牀要大一些。
可是,兩個人躺在病牀上,還是顯得有些擁擠。還好凌羽瑟是把她直接放在了身上。
她的耳朵貼在凌羽瑟的胸口上,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白楚歌的心漸漸地安穩了下來。
“凌羽瑟,如果你不是高高在上的總裁,我也不用……該有多好。”白楚歌輕聲的呢喃。
她柔軟的頭髮貼着凌羽瑟的臉頰,柔柔軟軟的感覺。
“不管我身什麼身份,我都愛你。”凌羽瑟的手拿起她一縷黑色的發,纏繞在指尖,“白楚歌,這個世界上你最可以依靠的人就是我。”
他的話,真動聽。
可是,她真的能夠依靠凌羽瑟嗎?
她是個沒有心的女人,根本沒有辦法真正愛上凌羽瑟,怎麼可能依靠凌羽瑟?
如果有一天,凌羽瑟知道了真相,一定也不會再給她依靠了。
她搖晃了一下腦袋,把這些繁雜的思緒從腦海裡剝離出去。
這一刻,她只願意做一個凌羽瑟懷裡貪戀溫暖的小女人。
白楚歌嬌柔的身體壓在凌羽瑟的身上,似乎感覺不到什麼重量,這女人太瘦了,巴掌大的小臉兒,看着那麼可憐。
凌羽瑟的大手輕輕地按在她的後背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抱着白楚歌,他覺得心裡踏實。
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照在牀上兩個緊緊相擁的身體上。
吳初櫟推開病房的門走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不禁有些看得呆了。
凌羽瑟竟然會如此依戀的抱着一個女人睡覺。
什麼時候他和邱桐也可以如此的姿勢入眠?
“怎麼了?進去啊。”身後的邱桐不明所以的催促道。
吳初櫟心裡一驚,下意識地退出病房。
病牀上的白楚歌和凌羽瑟被吵醒了,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病房的門口。
吳初櫟尷尬的站在那裡,想要離開來不及了,硬着頭皮走進了房間。
意識到自己還被裴琛抱在懷裡,白楚歌臉色一紅
,從凌羽瑟的身上滾落下來,躺在了牀上。
太丟人了?吳初櫟進病房怎麼不知道敲門?
凌羽瑟坐起來,狠狠地瞪了吳初櫟一眼。
“咳咳,楚歌,這一晚上體溫有沒有變化?”吳初櫟穿着白大褂,一本正經的詢問病人病情。
“沒有,體溫一直正常。”凌羽瑟回了一句,這一晚上他一直抱着白楚歌睡,她的體溫有任何的變化,凌羽瑟都能感受得到。
“恩,那就好。”吳初櫟點了點頭。
白楚歌掙扎着想要從牀上爬起來,卻發現身體用不上一點兒力氣。
凌羽瑟伸出手,把她抱了起來,抱着她坐在病牀上,姿勢曖昧。
她顧不得許多,看着吳初櫟,問道:“爲什麼我的身體什麼力氣都沒有?”
她的聲音裡帶着不自覺的驚恐。
“昨天晚上你身體溫度那麼高,身體沒有力氣是正常的事情,在醫院裡休養幾天吧,很快就會好。”吳初櫟淡淡的說道。
幾天?很快。
幾天的時間,對白楚歌來說很長了好嘛?她剛剛發現了夏侯滐可能還有同夥,怎麼肯在醫院裡浪費時間?
“我要出院,現在就要出院。”她要去調查清楚。
“不行,你病得這麼嚴重,不能離開醫院,給我好好的在這裡休養。”凌羽瑟瞪了她一眼,冷聲說道,“你這樣出去,又能做什麼?”
她無語,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如果不是凌羽瑟抱着她,恐怕她連坐在牀上的力氣都沒有,是啊,她離開醫院又能做什麼?
夏侯滐做事隱蔽,即使知道他可能有同夥,也很難調查清楚,她根本連靠近夏侯滐的機會都沒有。
她無奈的低下頭,覺得自己太沒有用了。不要說身體疲憊到下不了牀,就是能夠自由行動,沒有能力去接觸夏侯滐。
“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都可以找我。”吳初櫟打了個招呼,轉身走出了病房。
“我會在病房門前守着,有什麼事情叫我。”邱桐掃了一眼牀上的兩個人,轉身走出了病房。
白楚歌重新躺在病牀上,凌羽瑟掀開被子下了牀,一隻手撐在病牀上,俯身下來,黑眸凝視着她,語氣難得的輕柔,“你想吃什麼,我讓邱桐去買。”
“我不想吃。”白楚歌搖頭,眼睛裡滿是失落和無助。
“你都瘦成什麼樣子了,再不吃東西會餓瘦,難道你擔心自己胖了我會嫌棄你嗎?放心,你就是胖成豬我也抱得動你,不會不要你。”凌羽瑟嘴角含笑的說道。
大手撫摸過她柔軟的臉頰,他的指尖微涼,摸在她的臉頰上,白楚歌不自覺的望向了他。
凌羽瑟在逗她笑,她很配合的扯了扯嘴角,笑的難看。
吃過早飯,過了上班的時間。
凌羽瑟的手機響了起來,是秘書打來的電話,他站在病牀邊講電話,白楚歌可以聽到手機裡的內容。
“凌總,一會兒集團部長級會議,所有的部長已經在會議室裡等待着,您什麼時候到?”秘書有些着急的聲音響起。
部長級會議是統籌集團的發展十分的重要,凌羽瑟卻遲到了,秘書沒有辦法,纔給
凌羽瑟打來電話。
“延後。”凌羽瑟想也不想,回了一句,掛斷了電話。
白楚歌想阻止已經來不及。
“凌羽瑟,我在醫院裡躺着,又跑不了,你不用擔心。你還是去工作吧。”白楚歌催促道,焦急的望着凌羽瑟。
部長級會議有多重要,她自然是清楚,如果延後了部長級會議,對整個集團的發展都會造成影響。
“你病成這個樣子,我怎麼能夠安心的去開會?”凌羽瑟自然地說出口,自顧自的在病牀邊坐了下來,“想不想吃蘋果,我給你削一個?”
說着,他拿起水果刀,開始削了起來。
白楚歌無語,放着會議不去開,在這裡給她削蘋果。
“我不想給你添麻煩。”白楚歌幽幽的望着凌羽瑟,“你快點兒去開會。”
“你從來也不是我的麻煩,女人生病了,男人留下來照顧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凌羽瑟繼續着削蘋果的動作,一個蘋果被他削的坑坑窪窪的,他卻依舊十分專注的坐着這項工作。
白楚歌無奈的笑了一下,“凌羽瑟,你的工作能力十分強,可是照顧人的本事我不敢恭維……”
聞言,凌羽瑟的動作一頓,擡起頭來,“你的意思是我照顧的你不好,你說我哪裡不好?”
凌羽瑟是高高在上的凌家大少爺,平時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雖然他十分細心的照顧白楚歌,但是難免笨手笨腳。
凌羽瑟一個大男人,很多事情白楚歌都不習慣讓他去做。
“你去開會,中午回來的時候給我帶公司樓下的生煎包來可以嗎?”白楚歌擡起手,握住了凌羽瑟的胳膊。
“好吧……我讓邱桐叫幾個傭人來照顧你,不許邱桐碰你的身體,不然我就把他的手剁了。”
沉默了片刻,凌羽瑟還是決定聽白楚歌的話去開會。
照顧人不是他擅長的事情。
“好。”白楚歌滿臉的黑線,卻還是答應下來。
凌羽瑟對她的身體越來越在意,不但不許別人碰,就連有男人多看兩眼,他都會發火。
好像她成了凌羽瑟的私有物。
凌羽瑟走出了房間,看着他離開的背影,白楚歌鬆了一口氣。
安靜的房間裡,只剩下她一個人。
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不禁想到了昨天在飯店發生的事情。
夏侯滐究竟在和什麼人說話,她的腦海裡回想着夏淺淺生日現場的人。
除了她的朋友們,就是夏家的親戚和夏侯滐的朋友們。
夏淺淺的朋友們應該可以排除在外,對於夏家的親戚,她根本沒有什麼印象,暫時不考慮。
剩下的就是夏侯滐的朋友們,其中,大多數都是曾經的警察。
這些人都有可能和夏侯滐勾結在一起,難道,當初害死父母的人,不止夏侯滐一個人,還有其他的人嗎?
是誰?
聽到病房門被推開的聲音,她睜開眼睛,擡眼望去邱桐走了進來。
“我已經打過電話了,一會兒會有兩個傭人從別墅裡來照顧你。”邱桐走到病牀邊,看着白楚歌蒼白的臉色,“怎麼病得這麼嚴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