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白楚歌輕輕地囁嚅了一句,一滴淚緩緩的從眼角滴落下來。
回到別墅,凌羽瑟抱着睡夢之中的白楚歌走進去,還沒有進入客廳,一陣談話聲傳了出來。
“這一次我們回來,就不打算離開了,楚歌和羽澀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也到了結婚的時候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反正我們兩個也沒有什麼事情做,準備親自給楚歌和羽澀安排婚禮。”
“這件事情不着急,還是要問問孩子們的意見,我們做父母的不能做主啊。”溫柔的女人聲音響起來,語氣裡帶着對男人的依賴。
“伯父伯母,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還是恩愛如初,真的讓人羨慕呢。”齊嬌嬌說道:“如果當年我和羽澀……”
聽到這裡,凌羽瑟抱着白楚歌走進了客廳,客廳裡三個人的談話聲立刻停止了。
凌羽瑟站在客廳裡,瞟了齊嬌嬌一眼,語氣不滿的說道:“告訴過你不要再來別墅,爲什麼你會在這裡?”
眼圈一紅,齊嬌嬌聲音怯懦的說道:“我聽說伯父伯母回來了,這麼多年沒有見面,所以去機場接他們回別墅,陪他們聊天兒。”
凌羽瑟還準備在說什麼,凌媽媽站起身,打斷了他的話,“嬌嬌已經把當年的事情說出來了,雖然你們已經分手,但是不管怎麼說,當年她沒有惡意,是爲了你好,你就不要再怪她了。”
凌媽媽是一個溫婉的女人,她太善良,不忍心苛責其他的人,尤其齊嬌嬌當年的經歷確實讓人動容。
“可是……”凌羽瑟不滿的說道,聲音不自覺的大了一些。
懷裡的小女人被他的動靜驚醒,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剛睡醒,眼睛有些惺忪,往前看去,看到客廳裡的凌媽媽和凌爸爸,一時之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眨了眨眼睛,一句話也沒有說,又看向了凌羽瑟,才發現自己還被凌羽瑟抱在懷裡。
“凌羽瑟,我夢到伯父伯母了。”白楚歌扯了扯嘴角,笑得迷離。
“傻瓜,你不是在做夢,爸爸和媽媽回來了,而且,決定以後不離開,說是要給我們舉辦婚禮呢,這一次你不能再拒絕和我結婚了吧?”凌羽瑟動作輕柔的把白楚歌放在了地上,一隻手摟着她纖細的腰肢,目光寵溺的落在她的身上。
結婚?
白楚歌的腦袋立刻清醒了,擡起頭看向凌媽媽和凌爸爸,“伯父伯母好……你們回來怎麼沒有提前給我們打個電話,我們去機場迎接你們。”
“知道你們事情多,就沒有通知你們,嬌嬌提前帶着車去機場把我們接了回來。”凌媽媽走到白楚歌的面前,輕柔的握住了她的手,一字一頓的說道。
齊嬌嬌知道凌媽媽和凌爸爸回來的消息?而且提前去機場迎接。
白楚歌的心裡有些不舒服,這些事情都是她這個準兒媳婦應該做的,被齊嬌嬌搶了先。
齊嬌嬌的身份又是如此的尷尬,凌羽瑟的前女友,她這個時候如此的殷勤,難免不會讓人多想。
“楚歌,你是這個
家未來的女主人,所以感謝嬌嬌的事情交給你了,改天替我們給嬌嬌選一份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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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媽媽這話,話裡話外都是對白楚歌的維護,直接把她放在了凌家女主人的位置上。
看到凌媽媽眼睛裡的保護,白楚歌的心裡一暖,好久沒有被長輩如此的保護了。
“嗯,伯母,我知道了。”白楚歌重重的點頭應了一聲,側過頭去,看向齊嬌嬌,“齊小姐,感謝你對我們凌家的事情這麼關心,這樣吧,改天我和羽澀一起請你吃飯,感謝你。”
齊嬌嬌坐在沙發上,垂在身側的手揪着身上的裙子,輕輕的咬着嘴脣,眼圈已經泛紅。
白楚歌的心裡已經亂成了一團,沒有時間和齊嬌嬌多做糾纏,“林嫂,送客。”
齊嬌嬌再也沒有留下來的藉口,走到客廳門口的時候,凌媽媽的聲音從身後響了起來。
“以後不要叫我伯母,我們這次回來就是準備給你和阿瑟舉行婚禮的,應該改口了。”凌媽媽的聲音裡充滿了對白楚歌的寵溺,這樣的聲音讓齊嬌嬌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結婚?舅舅剛剛去世,仇人夏侯傑也纔得到報應,她不想這麼快舉辦婚禮。
不過,面對凌媽媽期盼的目光,她說不出拒絕的話。轉念一想,準備婚禮也需要很長的時間,即使現在答應結婚,一兩個月的時間也不可能籌備好。
“嗯,媽媽。婚禮的事情就有勞您費心了。”白楚歌莞爾一笑,輕輕地擁抱住了凌媽媽的身體。
聽到白楚歌沒有拒絕,凌羽瑟鬆了一口氣,終於,白楚歌親口答應和自己結婚了。
只是,白尚柳冤案的事情幕後黑手還沒有抓住,夏侯傑臨死的時候也沒有留下隻言片語,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人隱藏的這麼深,以後還是要小心的保護着白楚歌。
下午,白楚歌和凌羽瑟一起去醫院,探望夏淺淺。
病房裡,凌南坐在病牀邊,一邊削着蘋果,一雙眼睛盯着病牀上的夏淺淺。
夏淺淺小臉兒蒼白的坐在牀上,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凌南,嘴角浮現出一抹溫暖的笑容。
聽到病房的門被推開的聲音,夏淺淺立刻瑟縮的身體朝着凌南挪了挪,一隻手緊緊的握住了他的衣袖。
“淺淺,你……”白楚歌驚愕的看着這一幕,她原本以爲夏淺淺醒過來還會對凌南動手,沒有想到兩個人之間相處的如此平靜。
“不要怕,他們是我的朋友,不是壞人。”凌南擁抱住夏淺淺,湊到她的耳邊,輕聲的說道。
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就像聲音大一點都會把夏淺淺嚇到。
白楚歌和凌羽瑟站在病房的門口,不敢走進去,呆呆的看着病房裡的情景。
向來面無表情的嶺南臉上竟然掛着一抹心疼,輕聲的安撫了夏淺淺好一會兒,才起身走了過來。
“我們出去說吧。”凌南對凌羽瑟點頭說道,然後回頭看了病牀上的夏淺淺,明顯是不放心。
走到走廊上,凌南小心翼翼的關上了病房的門。
白楚歌忍不住一把抓住了凌南的手,急切地問道:“淺淺是怎麼了?爲什麼她看向我的目光如此的陌生和恐懼?”
凌南苦澀的勾了勾脣角,“她醒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什麼人都不認識,卻對我特別的親近,即使是醫生和護士走進病房,她也會不自覺的躲到我的身邊。”
他嘆息了一聲,說道:“她失憶了,什麼人和事情都不記得了。”
“啊?”白楚歌叫了一聲,一把捂住了嘴,淚水無聲地落了下來。
夏淺淺失憶了?
凌羽瑟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安慰道:“不要哭了,或許這樣的結果對夏淺淺來說是最好的,忘記了那些痛苦,她可以不用一輩子活在自責之中。”
白楚歌搖了搖頭,她忽然不知道自己堅持了這麼多年的報仇,是不是真的值得。
夏侯傑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可是,最後的朋友夏淺淺卻因此失去了最親近的親人,因爲這件事情而失憶。
凌南擡起頭,漆黑的眼眸望着凌羽瑟,回頭看了一眼病房的門,隔着玻璃看着躺在病牀上的夏淺淺。
夏淺淺並沒有休息,躺在牀上望着凌南,生怕凌南會離開。
“老大,以後我不想再執行任何的任務,我要留在淺淺的身邊照顧她。”凌南不敢去看凌羽瑟,背對着他,聲音裡滿是愧疚。
“我理解你的選擇,你能夠做出這樣的選擇我也十分高興,你也到了成家的時候,以後好好的和淺淺在一起吧。”凌羽瑟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凌南重重的點了點頭,“謝謝老大。”
走出醫院,白楚歌坐在汽車裡,依舊是一臉的悲傷。
這兩天的時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讓她有些措手不及,心情沉重到了極點。
凌羽瑟看着她這幅樣子,十分的心疼,長臂一伸,把她攬進了懷裡,“不要想那麼多,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你也不想。楚歌,你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有一件做錯了嗎?”
白楚歌茫然的擡起頭,迷茫的看着凌羽瑟。
幫父母報仇是身爲女兒的她應該做的事情,這些年付出了那麼多的努力,她沒有做過犯法的事情,所以不曾做錯任何的事情。
傻傻的搖了搖頭,白楚歌說道:“我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夏侯傑身爲警察,卻做出了犯罪的事情,而且害死了你的父母,他付出任何的代價,都是罪有應得。至於夏淺淺,她失去記憶,對她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至少現在凌南清楚了在他的心裡面,夏淺淺佔有重要的位置,決定以後都照顧夏淺淺。凌南是真的愛上了夏淺淺,我想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會很幸福的,這就夠了,不是嗎?”凌羽瑟低下頭,在白楚歌柔軟的髮絲上,輕輕地親吻了一下。
夏淺淺愛凌南,一直以來陵南都沒有給過正面的迴應,現在終於做出了決定,要永遠照顧夏淺淺。
能夠被心愛的人陪在身邊,夏淺淺應該是幸福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