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165(4)
“好了,好了,畢念己,現在就給你的爸爸媽媽打電話,讓他們來接你。葉妃舒深知這個孩子的頑劣,不想讓他在這兒打擾到俊彥的休息,萬一畢念己這個孩子忽然間興起,碰到了俊彥的傷處。對他們畢家來說,不過就是賠錢而已,錢對他們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可是葉俊彥這次車禍本就嚴重,哪兒承受得起再受一次傷害?
“不要!”畢念己小嘴一扁,蹬蹬地跑到了葉俊彥的手邊,和葉妃舒隔着病牀對峙着,“你答應過我的三個要求,我現在就要求你,我要呆在你這裡,讓我在你這裡住着。你不能催我回家!”
葉妃舒試着跟他打商量,“小朋友,你在這兒有什麼意思啊?這裡可是醫院呢!再說了,你爸爸媽媽現在肯定是很着急啦。”
畢念己小腦袋一歪,黑白分明的眼裡閃爍着不屑,“着急?他們都不在乎我,怎麼會着急?你騙誰呢!你就是不想我留在這兒,你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呢?我當初可是救過你的!”
還真是一個口齒伶俐的熊孩子,這纔多大,就這麼能說會道。
葉妃舒無語地揉了揉太陽穴,“那你告訴我你爸爸媽媽電話好不好?”
“不好!”畢念己回到得非常乾脆!
這孩子警惕性真高,跟平常的孩子不相同,葉妃舒也沒有辦法了,只好給小傢伙找了一張小椅子,讓他坐得離病牀遠一點。
“我想喝牛奶,我想吃冰淇淋。”畢念己提出來的要求讓葉妃舒腦袋發脹,這孩子在家裡是小皇帝吧?怎麼就這麼多事!
葉妃舒把牀頭放着的牛奶送到畢念己的手裡,“牛奶有,冰淇淋不行。”
畢念己的眼睛瞬間瞪大,黑白分明的眼滴溜溜地轉,小嘴兒眼看着就要扁了。
“可以,除非這是你的第二個要求!”
耍心機,葉妃舒也會!怎麼可能一次又一次地被一個幾歲的孩子玩的團團轉。
畢念己立刻就噤聲了,這孩子狡猾,知道要冰淇淋就算作是一個要求,這太沒有含金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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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念己還算安靜,在旁邊坐着沒有多久就開始打瞌睡了,嘴巴里含着牛奶的吸管,不停地“釣魚”。
葉妃舒只好端出一盆水,讓葉俊彥洗腳,給他擦臉。
迷濛着雙眼的葉俊彥這個時候非常地乖巧,葉妃舒說擦手,就把小手擡了起來。葉妃舒說脫衣服睡衣,自己就脫了衣服褲子,鑽進了旁邊的牀上。
“你能不能和我一起睡?”
葉妃舒從衛生間裡面出來,這孩子居然還沒有睡着,眯着眼,明顯是強撐着精神和葉妃舒說話。
葉妃舒一愣熊孩子這軟綿綿說話的語氣是在撒嬌嗎?不得不說,這樣子纔是這個年齡段孩子該有的表現吧?
“好。快睡吧。”大概是上了年紀,大概是身爲女性,都是無法抵擋孩子的要求。
第二天葉妃舒很早就醒了過來,一看明明昨晚上面對着外面睡的畢念己,居然鑽到她的懷裡來了,幾乎是蜷縮的姿勢,透着股依賴?。
葉妃舒的腦海裡面閃過一個念頭,這樣子睡姿說明缺乏安全感,個性有些怯弱。
這個孩子不是很囂張嗎?一向就表現得強勢怎麼會怯弱?
看來有些專家的話也做不得準啊。
葉妃舒輕手輕腳地下了牀,這段時間都會去外面一家粥店給俊彥買早飯,因爲離醫院有段距離,她都會盡量早點起來。
手上提了兩盒粥,葉妃舒邊走邊喝一杯豆漿。今天是個好天氣,清晨的陽光穿透了薄霧,暖暖地撒在身上。
剛走進了醫院大門,一輛車忽然間停在了葉妃舒的面前,從車上走下來一個戴着墨鏡的男人。
“畢念己呢?他是不是來找你了?”
白禹邁着長腿,走到了葉妃舒的面前,神情淡漠。
葉妃舒被他這不痛不癢的語氣給激怒,故意說不知道。
“你會不知道?”白禹根本就不相信。
葉妃舒翻了個白眼,將目光轉到了遠處青青的草地上,“他是你兒子,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去哪兒了,居然來問我?奇怪了,關我什麼事情?兒子不見了,難道是我綁架了?”
這話出口,心裡別提有多舒服,因爲白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能夠讓白禹不吭聲,葉妃舒非常滿意,這當爸爸的居然過了一夜纔來找兒子,也忒不負責了,她要專門來氣氣他。
擦過了白禹的肩,葉妃舒準備往醫院大門裡面走。
手上忽然間一輕,啪地一聲,近似於玻璃砸落到地上的聲音,刺激地葉妃舒腳步一頓,回頭一看,滿地的狼藉,那兩盒熱騰騰的粥全部毀了,濺了一地,看着特別噁心!
“你他媽有病啊?”葉妃舒怒視着這個不知道哪根筋搭錯的人,“朝着我發什麼脾氣?有錢了不起?有錢就可以隨便砸別人的東西嗎?”
白禹臉上戴着墨鏡,看不清他的雙眸,卻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眸光的溫度,冰冷得如同這四周驟然降低的低氣壓一樣。
“葉妃舒,你會後悔的。”
白禹盯得葉妃舒頭皮發麻,忽然間啓脣,留下了這麼一句類似於詛咒的話,轉身上了車,迅速消失在了晨光裡。
“神經病!”
葉妃舒只好又返回粥店,重新買了一份,急匆匆地跑回了病房裡面。
葉俊彥已經醒了,靠在牀邊發着呆。
葉妃舒沒有注意,只當弟弟是餓狠了,歉意地加快了手裡的動作,把粥重新盛出來一碗,“是不是餓得難受了?姐姐今天耽誤了一會時間,真的太對不起了。”
葉俊彥沉默着搖搖頭,含了一口粥,嚥下去之後,看了一眼四周,“姐姐,你看到念己了嗎?他去哪兒了?”
葉妃舒輕輕地吹了吹碗裡的粥,攪拌之後,十分不在地繼續喂葉俊彥喝粥,“沒看見。”
“要不你去找找他吧!”
葉俊彥看着葉妃舒。
“找什麼找?跟我們沒有半毛線關係,自然有他父母找。走了也好,免得出什麼事情了,還要我們負責。”葉妃舒沒有一點好語氣,事實上一肚子火壓抑着。
葉俊彥的眉一皺,不敢置信地看着葉妃舒,“姐,你怎麼能這麼說?念己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