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聲拿着結婚證走出民政局,她眼尾餘光掃到男人修長大手上的另一本結婚證。
不知情的人見了,還以爲她和他是來領證的。
李秘書把車開來,恭敬拉開門:“霍總。”
霍修默冷漠臉,氣勢凌厲地從她身旁走過,直徑上車。
江雁聲站在外面,猶豫着要不要跟着一起走。
李秘書:“江小姐,請吧。”
江雁聲微微垂着眼睫走過去上車,她壓低淡柔的聲線,對李秘書說:“你現在最好祈禱別有落我手上的一天。”
李秘書:“……”
——
車內空間就這點大,江雁聲上去後,儘量的往車門靠,不想跟身旁的男人有任何的交際。
霍修默周身的寒漠氣息好像更重了,骨節分明的長指敲着膝蓋,顯得漫不經心。
李秘書開車去,先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後面,然後毫無預兆突然就啓動車子,加大車速朝前衝。
江雁聲朝男人身上傾靠過去,沒有抵抗力,額頭磕到他的肩膀,驚慌失措的擡頭,剛想重新坐回去,車子又突然停了下來。
“啊!”
她身子一滑,貼的更近了。
霍修默居高臨下的看着用胸去貼他大腿的女人,五官神色依舊冷峻,冷嗤道:“剛離婚就對我投懷送抱,江小姐心機深的可怕啊。”
江雁聲雙眸流露出一絲惱火,忍着膝蓋被磕疼的感受,先坐直身子,才嗆聲回去:“是,你霍大總裁冰清玉潔,我剛纔弄髒你了。”
霍修默薄脣抿緊一度,隱着怒火。
搞事情的李秘書這時候都不敢說話,默默地恢復了正常車速,朝都景苑行駛去。
一開始就鬧了這出,江雁聲就給沒有好臉色給霍修默看了,她安靜的看向車窗外的景色,眼角處酸澀難忍。
從吵架到離婚,就好似一場夢般,恍然回神後,她就已經拿掉了霍太太的標籤,變成了江小姐。
江雁聲心口就好比被一根刺扎得難受,即便這樣,她也不願意在霍修默面前表露出柔弱來。
霍修默側目,極其晦暗的視線落在女人的臉上,隱隱見到了眼角的紅色,頃刻間,又被她下垂的睫毛極快掩去。
就好像,不曾眼紅過一般。
到了都景苑,車子剛停好,霍修默就拉開車門下去了,他挺拔冷峻的身影走進別墅,步伐邁的很快。
江雁聲慢悠悠的下車,到了這,也不會轉頭反悔就走,何況,還有個李秘書看着。
別墅裡,傭人還不知情況。
看到了女主人回來,便端着熱茶上來:“太太,飯馬上好。”
“我不吃了。”
江雁聲淡淡拒絕。
她從來就沒有開口答應吃散夥飯,都離婚了,還跟霍修默有什麼飯好吃的。
樓梯處,這時傳來了男人穩沉的腳步聲,江雁聲擡眸看去,看到霍修默下樓了,還提着一個行李箱。
他一身西裝革履的站在她面前,很高大,帶着某種壓迫人心頭的氣勢,淡漠開腔:“我帶了幾身換洗衣服走,其他東西改天李秘書會來搬。”
江雁聲看霍修默花幾分鐘功夫就把行李整理好要搬出都景苑,紅脣微張,想說的話都卡住了。
霍修默把行李箱遞給李秘書,深沉目光看過去。
李秘書會意:“霍總,酒店我馬上就去訂,你先跟江小姐吃午飯。”
霍修默修長的大手抄在褲袋裡,高冷抿着薄脣:“嗯。”
“你自己吃吧。”江雁聲轉身上樓,沒什麼胃口。
霍修默眼中倏然變冷,盯緊了女人纖細的背影。
李秘書尷尬,在旁邊問:“霍總,把太太抓下來吃飯?”
“你敢抓?”霍修默沉着嗓子。
李秘書搖頭:“我害怕。”
在樓上。
江雁聲走到主臥去便把門關上反鎖了,她也去衣帽間拿行李箱裝衣服,又不是沒住的地方,何必還要住在和霍修默同居過的別墅裡。
她容顏冷淡,一件件的裝,今天拿不走全部的,只能把平時經常穿的拿走。
江雁聲整理好,累得氣息微亂,走到牀邊坐下,想休息一會在出去。
她也不知道樓下霍修默走了沒有,身體的疲倦感已經讓自己不想把行李箱搬下去,還要跟他吵。
江雁聲要拿過枕頭躺下,卻摸了空,茫然的發現,屬於她的白色枕頭不見了。
偌大的牀上,霍修默的枕頭還在,她的卻沒了?
江雁聲當場就將被子翻開看看,連牀底下都去看了一下,也沒有。
她恍惚的坐回了牀沿,指尖揉了揉眉骨,情緒有些煩悶,快壓不住了。
半個小時後,江雁聲聽到陽臺外,有車子的引擎聲響起,她才把臥室打開走出去。
樓下。
傭人見她下來了,便把廚房的飯菜端出來:“太太,先生剛走,你還吃嗎?”
“他有沒有吃?”江雁聲看了一眼餐廳放心,桌上被收拾的很乾淨。
傭人說:“先生吃了。”
她平靜的點頭:“嗯,放桌上。”
……
另一處別墅,徐慕庭接到電話便從律師事務所趕過來,他進門後,看到霍修默帶着行李箱坐在客廳裡,擡手扯了扯領子:“被女人趕出來了?”
霍修默神色陰鬱,動作熟練的點了根菸,重重抽了一口:“借你家住幾天。”
“我要接慢慢回來住,你不會去住酒店?”
徐慕庭不會同意,他趁着被霍修默打出了傷,跑到徐慢慢面前賣慘了一回,花盡心思去把人給哄回來幾天,還容得下第三者?
霍修默眼神幽暗的掃了一下徐慕庭打石膏的左腳,他喉間低低冷笑溢出:“我記得昨天沒打斷你腳吧?”
徐慕庭面不改色,從容淡定道:“忘了。”
“忘了還能走,我看慢慢也不用回來伺候你。”霍修默從褲袋套出手機,看樣子是要打電話去揭穿。
徐慕庭這下才變了臉色,將手機奪過來:“你是不是被江雁聲甩了,現在看誰都想破壞一腳?”
霍修默目光陰沉沉的,開腔道:“不是你的功勞,她會跟我鬧?”
徐慕庭不管他死活:“送外面女人房子的是你,出軌的也是你,江雁聲不跟你鬧,跟誰?”
“你給老子再說一句說出軌。”霍修默眯着深眸,怒氣在胸膛內壓不住,踹了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