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江亞東的親生骨肉,江氏唯一的長子長孫,憑什麼要把家業讓出去?她江雁聲早就冠上了霍姓,你是要把自己父親的心血拱手讓人啊。”
王瑗血紅的雙眼一直緊緊的盯着江錦喬,憤怒地問他:“你要把江氏交給霍氏,就不怕江家列祖列宗對你失望?”
江錦喬痛苦又頹廢,被母親逼得無路可退,嗓音壓抑着:“媽,姐也是爸的骨肉,身上也流着江家的血脈,我已經沒了爸,你們一個個爲什麼還要逼我做選擇?”
他不想在失去任何一個親人,不想在面臨失去至親之人痛切心扉的那種感受。
王瑗失望的落淚:“你太天真了。”
“錦喬……”她撲到牀邊抓住兒子的手,哭得淒涼:“江亞東和江雁聲都是心狠的,你怎麼就不能學幾分過來,是我從小寵懷了你,太嬌慣你……”
沒了江氏做靠山,他還怎麼當一個無法無天的小少爺,那些曾經奉承他的人,只會馬上翻臉。
王瑗不甘心啊。
她大半生,都是爲了江錦喬能得到家業,在江家算計,現在把江亞東熬死了,轉眼間,家業卻落在了江雁聲手上。
這叫她怎麼咽的下這口氣?
她當下,一把就將牀頭櫃的水果刀拿起,抵在了自己脖子處。
“媽!”
江錦喬和江斯微大驚。
王瑗刺進去一點,鑽心的痛楚讓她臉色蒼白:“錦喬,你要敢放棄江氏,媽就死給你看。”
她用性命要挾。
就算死,也不想眼睜睜看着江氏被拿走。
……
……
下午,江雁聲請了柏醫生過來一趟,她已經能面對童年的陰影和父親死亡,卻怕還會分裂出人格,專門請人過來給她進行催眠疏導。
抗精神的藥,是不吃了。
柏醫生:“霍太太不必擔心,你的情況恢復的很好,只要別給自己太大壓力,經常聽一些輕音樂,舒緩下自己情緒。”
“我想備孕,現在合適嗎?”
江雁聲吃藥,也是嫁給霍修默後,纔開始吃的,先前姬溫綸根本就不讓她碰,都是靠給她做心理輔導來緩解壓力。
“我建議霍太太最好停藥半年後,纔開始備孕。”柏醫生實話告訴她,這是最安全的。
江雁聲低垂眼眸想了許久,點點頭:“我心裡有數了。”
柏醫生又跟她聊了一些,過了會才走。
剛好,李秘書來了趟都景苑:“太太,江家請你過去一趟。”
江雁聲訝異,她還以爲要等個幾天。
李秘書悄聲說:“王瑗自殺未遂,上午剛出院就把江氏御用的幾位律師都請了過去,談遺產和她與江錦喬斷絕母子關係的事。”
一旦動真格斷絕關係,就不是口頭上說說。
江雁聲放下茶杯,脣上掛着淡淡諷笑:“那我們去看看。”
江家。
客廳裡來了不少人,連王家夫婦也在,王瑗脖子裹着繃帶,態度十分堅決要跟江錦喬斷絕母子關係,就算誰來攔了都沒用。
王夫人:“瑗兒,你別傻了把兒子往江雁聲身邊推,自己卻落得淒涼的處境。”
“是啊媽。”
江斯微也不願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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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做,其實她們手上還有遺囑,大不了跟江雁聲爭啊。
何況,不是還有那個霍二少願意幫她們。
王瑗搖頭:“你們不懂。”
江亞東一走,就沒人能壓的住江雁聲了,她狠心起來程度不比自己父親弱半分,倘若要爭下去,損失最大的只會說她們這方。
江氏是她兒子的。
不管付出什麼代價,王瑗都要給江錦喬爭到手。
她已經徹底陷入了某種瘋狂裡,不是別人三言兩語就能拉回來,簽好字後,將協議書遞給江斯微:“你拿上去,給你弟弟籤。”
江斯微一臉爲難接過,自從在醫院母親鬧自殺,鬧着要斷絕關係後,江錦喬就把自己關在了江家的書房裡。
她上樓,敲了許久的門都沒見動靜。
“錦喬,我進來了。”
江斯微只好推門進去,書房沒開燈,光線很暗,她看到一抹身影頹廢的靠在書桌前,指間點着煙。
想了想,還是沒開燈。
江斯微走過去,輕聲說:“媽已經把律師都請來了。”
江錦喬指間一抖,擡起了猩紅的眼。
“這是斷絕母子關係的協議書,媽讓你簽好,等會你那個捧在手心裡的姐姐過來了,還要給她看。”江斯微有些冷冷的諷嘲,遞了過去。
江錦喬從小就對江雁聲好有什麼用。
現在不還被她逼得跟自己母親斷絕關係,逼得無路可選。
她這番話,頗有挑撥離間的意味。
江錦喬看着眼前的協議書,僵硬着姿勢很久。
江斯微在耳旁說道:“你不籤,是想讓媽再死一回,還是準備讓江雁聲趕出江家?你那位好姐姐,可是一點兒都不會看在你的份上,留我們下來。”
“你閉嘴。”
江錦喬面無表情,要將協議書撕碎。
“你撕吧,撕了媽也早晚會被江雁聲逼死,你還落得什麼都得不到的下場。”
江斯微站直,看的很透:“媽早就料到了,不管跟江雁聲搶不搶這個江家,爸死了,她都不會放過媽。”
江錦喬動作猛地一頓,直直看着她。
“錦喬,你就籤吧,簽了等以後羽翼豐滿了,媽還沒被江雁聲弄死之前,你還能救救自己母親,不然,你這樣苦苦求着江雁聲,她理你嗎?”
“錦喬,恭喜你了……”
“你將一個人守在着冰冷偌大的江家,被你親生姐姐囚禁在這。”
江斯微話已盡此,轉身便離開書房,門砰一聲關上,讓他自己想。
樓下。
江雁聲來了。
她帶着李秘書和霍氏兩個律師過來,看到連王家人都在,正好,有些話也不必說兩次。
王瑗面色憔悴,什麼情緒都沒了。
她把該籤,都簽好字。
“二小姐。”
幾位江氏的律師對江雁聲很恭敬。
江雁聲坐在對面,低眸掃了一眼茶几上的協議書,淡淡開口:“把錦喬叫出來。”
“他在樓上。”王瑗看着她,臉色極其的難看道:“我會和我兒子斷絕關係,江家你保證一分不拿?”
“你現在還有質疑我的資格嗎?”江雁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