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瀠歪着腦袋淺笑,纖細的手覆上了男人肩膀,她手指白皙又長,帶着微微的體溫,指甲沒有塗任何顏色也被他的黑色西裝襯的一雙手很美。
斯穆森黑眸微眯,半側首看着她:“你喝醉亂說什麼。”
裴瀠彷彿能感受到他氣勢上帶來的壓迫感,下意識想逃,後背卻已經抵在了椅背上,前面又是他高大的身軀壓着,她就像個可憐的小動物一般,瑟瑟發抖。
“啞巴了?”
斯穆森修長的手指捏起她精緻的下巴,不容得女人低頭躲開,眼神是越發犀利陰暗了。
裴瀠睫毛微微地顫動着,好像下一刻,就能滾落下淚珠來:“你又兇……”
又兇她了。
斯穆森神色駭然,卻將眼底冰冷到極致的情緒淡去幾分,薄脣硬生生吐出四個字:“你看錯了。”
裴瀠的美眸好似哭泣了許久,微微紅着,茫然地看着他冷硬着輪廓的臉龐,半響,才聲音軟軟的重複:“你有妹妹了。”
……
裴瀠的脾性,斯穆森早在結婚時就已經緊緊掌握住,她骨子裡的矜持是不會跟人生氣,有事也會藏在心底,用一雙乾淨的眼眸暴露出來。
只要是從她口中聽到有些事唸了兩次以上,斯穆森就會重視幾分。
妹妹?
他將醉酒的女人放在副駕駛座上,眸色無聲沉沉翻滾,就連臉孔的輪廓也稍顯冷峻異常。
一個小時後。
回到斯家,斯穆森將裴瀠從車上抱下來,大步朝門口走進去,傭人還在準備晚餐,猝不及防就看到了先生和太太回來,急忙從廚房走出來,問道:“太太這是怎麼了?”
“去準備一杯解酒茶。”
斯穆森冷聲吩咐,抱着懷裡的女人上樓。
裴瀠喝醉酒除了壯膽說了一些話外,就跟個乖女孩般閉着眼睛,臉頰嫣紅,精緻又美麗的不像話。
她被放在牀上,身子很自動就朝溫暖的被子靠去,對站在牀邊的氣場冷峻男子沒反應。
斯穆森身高腿長地站在原地,黑眸緊眯之下,看着牀上那一抹抱膝蜷縮着的女人,她的睡姿很規矩不會縮着身子,一整晚不去動她的話,是能安分平靜躺到天亮。
而此刻,裴瀠恨不得將自己蜷縮到被子裡,房間的暖氣又高。
想到了某種可能性,斯穆森狠戾的眼底情緒狠狠一重,修長的大手插在褲袋裡,攥成了欲碎的拳頭。
……
三樓,一條格外安靜的長廊,壁燈的光線淡淡籠罩在角落裡,左拐的房間門半掩着,從透露出的縫隙依稀能看清裡面的畫面。
虞依坐在畫架前,失神很久了。
她看着白紙上的冷峻斯文的男人,跟她的兒子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樣貌,不同的是,那黑色的眼睛凝望着她彷彿帶着溺人的柔意。
虞依看得胸口燙熱,留念一般伸出手想去觸碰他的眼。
卻突然被一陣開門聲打斷,她回頭,看到畫紙上的男人走進來。
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虞依幾乎以爲丈夫活過來了。
可惜不是,他已經得了癌症,死了。
虞依眼中的希望暗的徹底,又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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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平時對誰都冷淡的模樣,出聲道:“回來了。”
斯穆森將門關上,走廊外的燈光也被隔絕了。
他深色眸子戾氣逐漸隱藏的很深,看着暮遲之年卻依舊美麗的母親,開腔說話,語調也習慣了沒有什麼情緒:“媽,當年你被爸接回來,是不是忘了什麼在外面?”
母子倆,之間的隔閡似乎從他小時候就存在了,同住在一間屋檐下,斯穆森敬她卻不愛她。
虞依聽了臉色微白,指尖無意識扶緊椅角。
斯穆森眼神鋒利,一夕之間就看破母親的心思,他冷冷的嗤聲道:“媽,爸已經走了,你覺得誰還會在意你的過去?”
虞依反應極大,眼睛裡壓抑着某種恨意:“你爸不在乎!他不在乎。”
“那爲什麼你在外生了一個私生女,不帶回來?”斯穆森語調很慢,氣勢上又幾分逼迫人心的意味。
他還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妹妹?
虞依的臉色又白了幾分,啞口無言。
房間內陷入了長久的沉默,靜的誰也沒有說話,虞依低垂下頭,情緒在往事的浮現下起伏,眼眸已經通紅一片了。
她把脣咬得血肉模糊,聲音溢出:“帶回來,只會一日又一日的提醒我,當初所受的欺辱,我恨不得從來沒有生過她。”
在黎昕主動找來時,虞依就知道瞞不住了。
她只是沒想到斯穆森今天才剛回宛城,就這麼快聽到風聲,回到斯家就來問了。
虞依不願意要這樣的女兒,她對斯穆森搖頭:“她不是你的妹妹。”
斯穆森長的過分的雙腿邁進,低聲問:“她是誰?”
虞依啞了聲,不想說。
“媽。”斯穆森波瀾不驚的臉龐沒有表情,只是語氣加重提醒她另一件事:“沈素光出現了。”
“她藏了三十年還敢出現。”
這三個字就像是長年累月深埋在了虞依心中的肉刺,每提一次,她就恨深一分,多年來的修養也在這刻毀於一旦。
在很多年前,虞依只是一個豪門裡小戶的名媛,與沈素光從小就結交成姐妹,兩人一起從懵懂的女孩變成亭亭玉立的少女,見證了彼此的成長。
她在家中是獨生女,不同沈素光在家是大姐,天生就溫柔心機又深,虞依不止被父母養的傲慢天真又嬌氣,當遇上了斯家大公子,又是被追求寵愛的一方。
所以公主脾氣上來一出是一出,將斯家大公子的耐心慢慢的磨光,直到了婚後,她生下斯穆森變得敏感多疑,親自將丈夫推了出去。
那時的沈素光也嫁人了,她到底是太信任這個比血緣關係還親的好姐妹,又或許是生的太愚蠢了。
每次和丈夫吵架,虞依都會去跟沈素光傾訴心裡的委屈,求她爲二人開導,卻不知沈素光面對無能的丈夫,早就對自己的丈夫心生了仰慕。
虞依永遠忘不了當年的那一幕。
她和丈夫吵完架回孃家住一晚,第二天早上回家時,推開臥室的門,卻看見沈素光躺在她的牀上,披頭散髮之下,衣服也凌亂不堪,脖子下的肌膚滿目的吻痕。
而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