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氏。
在總裁辦公室內,送走了一位老股東,霍修默高大的身影坐在沙發上,英俊的臉孔面無表情,將掌心捏碎的茶杯扔到垃圾桶裡。
他長指,被碎片劃傷了一道很深的傷口,卻無動於衷。
李秘書推門而入,正好看到扔在垃圾桶的紙巾上有血,他動作微頓,去拿藥箱遞了上來,翻出棉籤藥水。
“霍總,我給你包紮下。”
霍修默淡漠推開他的動作,用紙巾將手掌上的血跡一點點擦乾。
他的手骨很完美漂亮,搭着修長白皙的長指,怎麼看都很養眼,即便無名指上只是帶着一個很簡單的金色細戒,也透着精緻。
霍修默視線,在戒指上一頓。
他似乎記起了當年那個女人,指尖拿着這枚戒指,朝他無名指上一套的畫面。
她那柔和眉眼彎彎笑時,很讓人賞心悅目,一張小臉上,五官精緻又清麗,站在陽光下,烏黑的青絲柔順地披在肩頭,紅脣淺抿,一雙漆黑的眼睛微微流轉着含羞就這樣望着他。
明明害羞了,又要故作冷淡平靜。
一看就是一個故作矜持做作的女人。
可是霍修默就這樣栽了,栽在了她身上。
……
霍修默深暗的眸子沉了一度,將婚戒取下,捏在了掌心裡。
他極端不悅的表情變化,李秘書看在眼裡,遲疑道:“霍總,太太這幾天病的厲害,送走她的安排,要遲幾天。”
霍修默已經有大半月沒有在聽見江雁聲的消息,她是死是活,旁人也不敢主動跑到他面前說。
一個月內,終於將老太太的葬禮舉辦完。
而他要應付的事,遠不止這些。
李秘書:“太太堅持想要見您。”
霍修默暗色的眼眸內,瞳孔劇烈的一陣收縮,過了半響,他抿着薄脣冷聲道:“她的身份已經不是霍太太。”
李秘書靜了一瞬間,馬上改口:“霍總,您是否要去見一下江小姐?她不見您……是”不走了。
霍修默低首,看着死死捏在手掌心的婚戒,最終鬆開,任由這一枚婚戒滑落下,滾到了黑色皮鞋旁。
他沒有撿起,就好似要扔了它。
李秘書大概知道什麼意思了,閉上了嘴。
其實他覺得霍總已經對江雁聲手下留情了,至少,在所有證據都指向江雁聲殺人,在霍家上上下下擁戴過老太太的人都想報仇雪恨時……
霍總還抗下了一切外界壓力,沒有將害死自己親奶奶的女人推出去。
送到國外,讓江雁聲去精神病醫院治病也是變相的避風頭,以後換一個身份平靜的生活,再也跟宛城這些事扯不上關係。
而霍總,卻要一個人留下面對這一切。
李秘書從霍修默的身上,看到了一種孤寂冷傲的氣息,他不禁的想,或許,江雁聲的離開,對誰而言都是最好的安排。
愛的再深也抵不過分離,更抵不過時間的漫長。
李秘書沉默的退下,只留下霍修默一個人待在辦公室,他點了根菸抽,頃刻間,眼底就已經佈滿了很重的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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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視線,死死盯着腳下的婚戒。
終究,還是伸出大手,撿了起來。
……
“啊!”
漆黑的夜色下,在無聲的主臥裡,到處的是昏暗的氣息,江雁聲做了一個噩夢,她在夢裡被一個男人掐着脖子,力道很重,就快窒息時,突然看到了霍修默的臉。
她尖叫的醒來,滿身的細汗。
住在都景苑的傭人已經習慣深夜聽到她做噩夢的尖叫聲,起初,還會披着衣服跑上樓看,後來,慢慢的當沒有聽見了。
江雁聲摸索着想打開燈,卻不小心跌下牀。
她疼了輕叫一聲,膝蓋磕得很疼,指尖輕顫覆在已經淤青的肌膚上,卻不敢用力揉。
真疼!
江雁聲漆黑的眼睛有什麼東西揪着,很難受,她乾脆坐在地上,等着那股疼勁緩過去了。
她又伸手,摸了摸自己額頭。
大概是悶出一身汗的緣故,身體的低燒倒是自然退下了一大半,手腳微微有點涼意。
江雁聲不想站起來,便擡手將牀沿下垂的被子一扯,將自己緊緊的包裹在了裡面,縮靠在牀沿前,睜着漆黑的眼睛看窗外夜色。
其實也看不到什麼,除了樹影子就是月光了。
被人關的感覺真不好。
江雁聲恍惚的想起白天李秘書的話……他說,霍修默要將她送到國外的精神病去治療幾年。
那她是不是又要繼續被關了?
又轉念一想,可能進了醫院,她還能觸碰到窗外的世界,會比被關在都景苑自由多了。
莫名的,想着就有些可笑又心酸。
江雁聲喉嚨不太舒服,嚥了咽,慢慢低下頭,烏黑的青絲四散披在肩膀上,她雙手抱住自己的雙腿,將微白的小臉抵在了膝蓋上,一動不動的,沒什麼力氣。
許是這樣的姿勢維持久了,江雁聲都有些麻木了起來。
她也隨意了,裹着被子就這樣睡在地板上,小臉透着一絲疲倦,呼吸淺淺的。
在沉睡過去的半個小時後。
緊閉的主臥門被推開,動作很輕,幾乎讓人無法察覺。
男人高大陰暗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沒有走進來,強烈的視線卻緊緊鎖在了蜷縮在地板上的纖細身影。
她一頭秀髮披散在四周,柔柔的,看不見臉,半天都沒動靜。
就這樣,漫長的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男人隱在暗色裡的神色很陰霾,薄脣抿得緊緊地,雙手抄入褲袋裡,緊繃得快捏成了欲碎的拳頭。
江雁聲睡的很熟,許是房間的空氣中瀰漫了男人淡淡的氣息,她睡的就越發安穩了,將自己縮成一團在被窩裡。
又過了快半個小時,他高大暗色的身影終於走了出來,窗外微弱的月光襯在他英俊深刻的臉孔上,清晰的輪廓完全露了出來
是他,霍修默。
就這樣邁着長腿,一步步走到了江雁聲的身邊,在她面前蹲下,高大的身軀陰影完全將她籠罩住。
他盯着她,眼底翻滾的情緒晦暗難明,半響,伸出修長大手要觸碰到她小巧的耳朵,又瞬間一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