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我的所有都是你們娘倆的。”
男人將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寶貝抱在了懷裡,一切看起來都那麼和諧美好。
當晚。
江雁聲就見到了父母口中的霍家長子,他款款從人羣中走過來,一身簡單的白襯衫黑長褲,舉止間散發着成熟內斂的溫暖氣質,身後,是無盡燦若辰星的夜空襯着背景。
在他那尊貴面容上,嘴邊噙起了淡淡慵懶的笑,深眸凝望着她:“江小姐,久仰大名。”
這個畫面,好像剎那間就被定格了。
江雁聲心尖被悸動到了什麼,清麗的小臉浮現出了羞澀的笑容。
“你憧憬的一切註定得不到,所以,你親自創造了我!”
此刻,在黑暗處走出來一名穿着黑色長裙的女人,容貌與她一致,眉眼間神色要冷豔幾分。
江雁聲雙眸劃過一抹恐懼,轉身望去,定格的畫面也瞬間支離破碎。
“啊。”
她蹙緊了眉心從夢中驚醒,雙眸慌亂睜開,印入眼簾的是白色天花板。
看着熟悉的四周環境,江雁聲恍然發現自己做了一場很長的夢,從她出生開始一直夢見了長大嫁人。
她低着眉,眼底閃過了自嘲的笑意,似有什麼淚意快溢出來。
醒來沒多久,南潯也回來了。
江雁聲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午睡了兩個小時看起來跟沒睡般。
她找了暖橘色的口紅塗上,又將頭髮編成了魚骨辮垂在肩頭,沒讓自己看起來太憔悴。
“sorry,路上有點堵車。”南潯趕回了工作室推門進來,連口水都沒喝,趕緊把藥給她。
擡頭間,看到女人眼角微紅,愣了下:“聲聲,你怎麼了?”
“剛睡醒。”江雁聲手指接過藥,擰開瓶蓋便先吃了一顆。
“咳,我看保鏢還在外面。”
跟門神似的堵在門口,也站得住。
被南潯一提醒,江雁聲看向窗外才發現天黑了,纖細的指尖攥緊了藥瓶,聲音溢出紅脣有點啞:“霍修默說天黑前必須回都景苑,我睡遲了,是該現在就回去,還是破罐子破摔裝死到底?”
“……”南潯。
她對霍修默有怨言,自然是說:“你不聽他話,還能動手打你?”
“也是。”江雁聲點頭。
但是,她蹙着秀眉又說:“他不打我,會親我。”
南潯怔了一下,拍拍她肩頭:“心疼你,回去吧。”
……
江雁聲提着包,跟保鏢走後。
南潯轉身走到辦公桌前,拉開了最底層的抽屜,將白色藥瓶拿了出來,先前給姬溫綸看的藥片,就是裡面的。
她板着臉,扔到了垃圾桶裡,轉身坐在椅子上,心裡還是有點慌的。
霍修默私底下發現聲聲的病,跟她假離婚還偷偷喂藥,而姬溫綸又說這藥不好,一時有點讓人摸不清他想做什麼?
南潯嘆了一口氣,秘密得知多了也不是見好事,她沉思了片刻,又把垃圾桶的藥瓶撿了回來。
瓶子握在手裡,心裡卻沉的透不過氣。
晚上,七點多。
都景苑燈火通明,傭人們早就把晚飯備好,待在廚房裡,偶爾會瞄一眼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先生。
霍修默五點就回到別墅,打了一通電話給保鏢,得知江雁聲在自己辦公室睡着,也沒說什麼,便一直坐在客廳等她回來,側臉冷峻,線條非常好看。
三分鐘後。
門外有車子聲音響起,霍修默掀起眼皮,淡漠的視線掃了過去。
走進來的,只有兩名保鏢。
“人呢?”
保鏢手臂受傷,失責道:“在路上,太太跟一位姓姬的醫生走了。”
霍修默倏然起身,在頭頂璀璨的燈光照映下,五官神色變得陰沉如水。
……
另一處別墅。
江雁聲跟了姬溫綸回來,面對熟悉的環境,她脫了尖細的高跟鞋,往沙發一坐,指尖揉着眉心:“早知道晚上來你這,我就不讓南潯跑一趟了。”
姬溫綸倒了杯涼茶給她,聲音溫潤:“你被霍修默軟禁了?”
“軟禁談不上,人身自由沒了。”江雁聲不喝了,將茶杯推開。
姬溫綸凝望着她無可奈何的模樣,薄脣輕勾:“你跟他離婚了,還糾纏你?”
江雁聲低垂下眼睫毛,輕聲說:“大概是生活久了吧,一時難以放開。”
“你也是?”
“我是不是很重要?”江雁聲迴避男人的打量目光,笑的幾分自嘲。
姬溫綸修長的手指輕敲膝蓋,沉默了片刻,突然低低問她:“你有沒有想過他會知道?”
江雁聲突然擡起雙眸,愣愣看着眼前俊美的男人。
姬溫綸傾身靠近,長指拂去她額邊的髮絲:“他要知道了呢?”
“不可能。”
江雁聲不願面對這種事,將男人手撇開:“以前患有精神病讓我註定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愛人卻又渴望被愛,所以,我假借愛之名自私傷了他,如果在繼續下去,溫綸,我怕會殺了他。”
她以前不願輕易放手,卻不曾想到後果會把霍修默傷成這樣。
現在,江雁聲怕了。
她想及時止損收手,恍然間,輕易不願放手的人卻成了霍修默。
想到這,她雙眸劃過一道壓抑的痛苦。
“雁聲,你看我。”
姬溫綸修長白皙的大手握緊女人的肩頭,俊美的臉顯得沉靜極致,磁性聲音低緩傳來。
她茫然擡頭,注意力瞬間就被一塊懷錶吸引去,逐漸感覺頭越來越暈,就好像被什麼指引去了黑暗的地方。
下一秒。
江雁聲恍惚的眼神變了,冰冷沒有溫度。
她紅脣冷勾,擡手將眼前懷錶砸向地板。
姬溫綸低問:“醒了?”
“你說呢?”江雁聲柔和的眉眼浮現出了冷豔之色,就連說話腔調都慵懶幾分。
姬溫綸冷靜的盯着她,薄脣扯動,一字一字清晰入耳:“霍修默讓南潯私底下給她喂藥,是用來控制你的藥。”
“他要殺我?”江雁聲眼眸透着冰冷的殺意。
姬溫綸不解釋,只是說了一句:“霍修默應該快找來了。”
客廳陷入了一種死寂氣氛中,江雁聲慢慢擡起頭,冰冷的臉照映在白色燈光下,她慢慢斂去脣角弧度:“來的正好,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