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
江雁聲柔脣溢出了淡淡的冷笑聲,那是不存在的,也不可能會承認自己是一個愛吃醋的女人。
她最擅長先發制人,幽幽的盯着眼前的英俊男人說:“你私底下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竟然認爲我會吃施周含的醋?”
霍修默高大的身軀俯低,距離隔的非常近,彷彿下一秒,就快將她纖弱的身子壓在了牀上,俊眉微挑,漫不經心地開腔:“是誰先要提的?”
江雁聲語哽,過了好一會才嗆聲回去:“我能提,你就不能提!不行?”
想跟女人講道理,除非是做好了哄女人的準備,霍修默靜靜的看了她少許,最終像是明白了一般,抿着薄脣不在說話。
江雁聲向來喜歡藉着他讓步時拿喬,見霍修默一副不跟小女人較真的模樣,她眉心微擰,靜了半響,先把話放這了:“施周含惦記着你,我不喜歡她,你私底下也少跟她接觸。”
霍修默掀起眼皮,語調平穩的聽不出一絲起伏:“那你就乖點,少給我惹麻煩。”
“你以爲我願意?”
江雁聲說着,將抽屜裡的抗精神和抑鬱的藥拿出來服用,如今每天晚上睡前都要吃,以免她陷入深度睡眠時,另一個自己又出來給霍修默捅刀子惹麻煩。
她吃完了,便佯裝要睡覺的樣子,不跟他繼續交談。
先前就淺睡了一個鐘頭,江雁聲本來以爲自己今晚會精神十足,誰知道,服用了藥後,眼皮就打困了,或許是抑鬱的藥裡面添加了少許的安眠藥成分,每次吃了,都很累的樣子。
她纖細的身子縮在被子裡,小臉貼着枕頭漸漸閉上眼眸,睡的香,也安穩。
霍修默看江雁聲已經入睡,便將臥室的燈關了,只留下一盞光線很柔和的檯燈照明,腳步聲放輕,走到書房去辦公。
……
這個春節,霍家過的不安穩,而斯家也未必平靜。
淡雅又溫馨的臥室裡,窗簾拉攏隔絕了外面的月光,空氣中還散發着淡淡的薰香氣息,裴瀠不知爲何,突然從淺眠的夢中醒來,她睜了睜眼,下意識伸手想要抱自己丈夫,卻摸了空。
“穆森?”
她茫然的叫了一聲。
發現沒有人應她,便起來開燈。
主臥裡,並沒有看到男人的身影,就連牀側的溫度也涼了,裴瀠擡頭,看向牆壁上的時鐘,已經轉向了深夜凌晨一點了,這麼晚,斯穆森去了哪?
裴瀠記得兩人十點多才睡覺的,她心想不會是在辦公吧?
當下,便掀開被子起來,白皙的雙腳找到地上的拖鞋,迷迷糊糊地開門出去,走廊沒開燈,書房的方向也黑暗一片。
裴瀠去看,還是沒找到斯穆森的身影。
凌晨時分,又是在春節,就算應酬,也不可能半夜出去啊?
裴瀠帶着疑惑回到了自己房間,找手機打斯穆森的電話,嘟嘟着好幾聲,就是沒人接。
她穿着一襲長度到腳腕的白色睡裙站在臺燈旁邊,柔和的光線照映着美麗的容顏,眉眼間微微的蹙起,一個電話接着一個打不通,就彷彿憑空消失了般。
裴瀠心下有一絲的不舒服,就彷彿回到了當初被綁架差點被火燒死時,也是這樣,怎麼都聯繫不是斯穆森。
她慢慢的朝牀沿坐下來,一直在撥打電話。
可是不管怎麼打,到了最後都是自動掛斷的,漸漸地,手機的電量也開始耗盡,出現了快關機的提示。
裴瀠咬脣,眼眸茫然的看着空蕩蕩的臥室,心更空。
……
凌晨五點多,天微亮了。
裴瀠大概是在主臥裡坐了一整晚,姿勢都快僵硬,她長長的眼睫毛輕動兩下,又緩了會,將手上握了整晚的手機放在牀頭櫃上,起身,去浴室洗漱。
一切,都表現的很平靜。
裴瀠洗漱好,將長髮挽到了左肩編成了魚骨辮,秀氣又精緻,下樓去準備早晨,她在家每天都會爲斯穆森和自己婆婆準備三餐,傭人不過是旁邊打下手。
快七點時,她的婆婆虞依便起牀了。
“媽,早飯好了。”裴瀠將玉米粥端了出來,看到婆婆,便出聲說。
虞依最近精神不是很好,被黎昕折騰一下就更寡居了,看起來氣色病怏怏的,見誰情緒都淡,坐在餐桌前,沒看見自己兒子的身影,便問:“穆森呢?”
裴瀠盛粥的動作微微一停,又很快繼續動作,她弧度柔軟的脣輕啓:“出去了。”
虞依點頭,也沒深問下去。
不過,裴瀠入座後,卻幾分不經意間問道:“媽,最近穆森總是忙的不見人影,是公司出了什麼事嗎?”
虞依聽了沒什麼表情:“不清楚,你回來問問他。”
裴瀠本來是想從自己婆婆口中問出斯穆森最近的行蹤,可是,見婆婆又隻字不提的樣子,將想說的話也嚥了回去。
問斯穆森?
恐怕,就算她開的了這個口。
自己丈夫霸道的性子也不一定能好言好語的說。
裴瀠暗暗嘆了口氣,端着粥優雅吃起來,很慢,心裡掛念這事,有些食之無味的感覺。
半夜出去,早上沒回,一整天也沒回。
下午時,裴瀠旁敲側擊從公司秘書口中得知了斯穆森在辦公,卻又不能確定秘書的話是真是假。
她咬脣,有一絲猶豫,最終,還是給江雁聲打了電話。
在裴瀠的眼裡,論起管自己丈夫,江雁聲是最厲害的,所以,遇上難題了,就下意識的會去找她。
電話接通後。
裴瀠聲音柔柔,將事情說了一遍。
未了,有些糾結道:“雁聲,我該怎麼辦?”
“你要怕秘書騙你,就去公司查崗,眼見爲實。”江雁聲給出的答案乾脆利落,彷彿這些問題都是微末的小事。
殺到公司去,看斯穆森到底在不在。
要不在,到底三更半夜跑哪裡去了,都問清楚來。
可是裴瀠的性子卻有些放不開,太過矜持了,一聽就又說:“會不會不好?”
“你去關心下自己丈夫,怕什麼?”
“這樣心思太明顯了。”裴瀠就怕被人看了笑話去,畢竟,斯穆森是那麼要面子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