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緊護着自己的身體,猛的朝旁邊一滾,迅速拿起牀頭上的鋼筆,右手拇指一擡卸掉筆蓋,狠狠戳進葉寒宇手臂中。
他一吃痛,讓她有了個停歇的空間。
狠狠的一腳揣到他小腹上,蕭薇薇也不顧自己衣服的凌亂,隨便護了護就要往門口逃,葉寒宇咒罵了一聲追了上去,直接扯住她的頭髮。
看着自己手中的鋼筆,她狠狠咬了咬牙,用力的用筆尖在自己秀髮上劃過。
金屬製的筆尖,倒也算是鋒利,直接隔斷了他攥在手中的她的頭髮,蕭薇薇高舉着鋼筆,背靠着牆壁:“你滾,你滾啊!”
“呵,當時他要你的時候,你也是這麼強硬!?”葉寒宇絲毫不管她的嚎叫,又一次衝上去,蕭薇薇躲避不及,被他推的身體和後腦二次撞上牆壁。
脖子上有溫熱的感覺,噁心,心裡泛起強力噁心的情緒,她慌亂的找到掉落在一旁的鋼筆,高舉着手就要狠狠刺進他後脖子中。
轟
門被砸開,葉寒宇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來人一腳從接近門口踹到兩米以外的落地窗旁。
那人直接將蕭薇薇抱緊,薄脣抿脣直線,聲音卻儘量控制着溫柔:“沒事了,你安全了。”
一聽見他的聲音,她的淚水洶涌的奪眶而出:“權……”
封權渾身一震,原本打算再給葉寒宇一記重擊的想法,一下煙消雲散,他如今只想好好安慰懷中顫.抖着的她,寬大的掌心在肩膀上輕拍着。
她趴在他的肩頭,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滴一滴帶着溫熱的,從他背脊上輕滑落過。
“肖寒,費宇,慕雲,接下來要怎麼做,你們清楚。”
男人的聲音極冷,哪怕是與他貼身並肩作戰多年的三人,聽的都只覺一陣陰涼襲進自己頭中,同時做了一個軍禮,目送着他君臨般的退場。
葉寒宇倒在落地窗前,視線如毒蛇緊盯着封權,感覺到視線的男人停下腳步,只是淡淡的一個回眸,就讓他渾身的血液在一瞬凝固。
他是毒蛇,而他,是毒龍。
一天一地差距太大,葉寒宇緊緊攥着拳頭,果然,佔有她的人果然是封權!
封權,蕭薇薇,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後悔今天這般對我!
“那什麼,一起上還是一個個來?”費宇舔了舔嘴脣,“他的視線讓我很不舒服。”
“一起。”冷慕雲轉了轉手腕,率先逼近葉寒宇。
費宇吹了聲口哨跟上,肖寒嘆了口氣,也跟了上去。
類似軍中逼問犯人的手段,只叫葉寒宇生也不是死也不是,原本三人都認爲他會求饒,可沒想到他始終緊鎖着牙關不哼一聲。
直到確定葉寒宇未來三個月一定站不起來,三人才收了手離開。
葉寒宇睜開眼,死死盯着三人背影,今天所受的屈辱和痛苦,總有一天他會加倍的還給他們所有人,他一定會叫他們,與他今天一樣,要死不得要生不得!
……
酒店的VIP室。
封權多次想將蕭薇薇放下,讓她可以好好休息,哪怕是洗個澡都好,可她的雙手像是不願意離開他的脖子一樣,一直緊緊的抱着。
“薇薇,去洗澡。”他說完才覺自己口氣也許重了些,接了一句,“好不好?”
她的頭埋在他頸窩處,蚊音般的輕“嗯”了一聲,依舊沒有鬆開自己手指的意思。
“你要自己去洗。”又頓了頓,“好不好?”
兩聲較爲溫柔的“命令”終於讓她,稍緩過神來了一些,從他的懷中擡起了頭,輕輕的點了一下,撐着他肩膀落地,單薄的身影朝着浴室走過。
只覺得一陣陣的冷,擡起手搓着自己手臂,像是一隻惹人憐愛的小動物,封權看着看着,將頭扭到了一旁點燃了一根菸,靠在落地窗旁。
指尖的明火忽閃忽暗着,煙霧妖嬈的在他身側環繞着,平添起的朦朧感被月光照着,多幾分落寞。
手機響起,他才動了動垂在身側的另一隻手:“什麼事。”
“兄弟,這個葉寒宇好像不簡單啊,我們用了刑的手段,他都能夠保持不哼一聲,這可是非常難得的事,如果是你的人還好,但是他也不忠心,你可得多注意啊。”
費宇說着,嘆了口氣,“以我看蕭小姐的瞳孔渙散程度,她的精神狀態很不好。”
“精神狀態不好?”
“對,你最好別讓她一個人待着,做出自殺的這些舉動,也不……”
這話還沒說完,封權直接掛斷了手機,大步向着浴室走一打開門,蕭薇薇正好在脫衣服,背對着他露出白潔修美的背脊,可這鏡子……
她一下拿起衣服遮住了自己的身體,反手就要把門給關上,封權手一伸,這門和門框一夾,他的手剛好被完美的夾住。
“嘶。”封權鱉起眉心,“蕭薇薇!”
裡面的人探頭探腦的露出了一雙明亮的眼,直撞進他漆黑如墨的冷沉眸中,她輕咬了下自己的下半脣:“你沒事吧?”
“有事。”
低沉帶着微喘的聲音,隔着一個門板讓她聽的清晰,慢慢的打開門,抱着必死的心與他對視,雙手不忘緊緊攥着衣服,護在胸.前。
蕭薇薇的五官很精緻,濃密的睫毛一上一下輕掃着眼簾,雙腳有些拘束的細微移動着,修長的腿完全暴露在空氣中,他的眸更深邃了幾分。
“你,疼嗎?”她看着面前面無表情的男人,試探性的問道。
封權舉起自己被夾的右手,從指尖到第二骨節處,全部紅腫了起來。
“對不起啊,我……”
“不用,趕緊去洗!”他黑沉下臉,斥訴道。
蕭薇薇連忙一轉身,“啪”的一下,將門關上,這才鬆了口氣,背脊靠在門上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臉色竟然有些微紅,想起之前的窘迫,懊悔的扶額。
門外的封權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俊眉倒豎緊緊皺着,拇指的指尖輕輕摩.擦了一下腫起的指尖,自嘲的勾起脣角。
她那麼有倔骨的人,怎麼可能自殺?他居然在擔心一個玩具的安危?真是吃飽了撐着!
可腳步轉了又轉,始終沒有邁起離開。
……
三十分鐘後。
蕭薇薇拿着一條大毛巾裹住自己的身體,擦揉着頭髮打開了門。
“你,你怎麼還在這裡。”看到門口的男人,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滿是水漬的陶瓷地板上,腳跟一個踏得不是很穩,身體向後一倒眼看就要摔下去,封權伸手將她的腰部扶住,身體半壓下去:“親愛的蕭薇薇小姐,這裡是我的房間。”
“我……”她看着他的眼睛,竟一下口乾舌燥起,都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你?”
“不是,我是說,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聽着她的問題,他不屑的鄙夷一笑:“葉寒宇是外交部部長。”
“哦。”蕭薇薇點了點頭,想想也是,他可是西夏帝國的總統,參加外交部部長的婚禮,倒還是葉寒宇比較沾光。
她思慮的表情,落在他眼裡就像是失落:“怎麼,我不是因爲你而來的,你失望了?”
“真是個自戀狂啊你。”她原本想硬着脖子跟他理論。
可是自己的身體就被他給抱住,一鬆手肯定會摔下去,而且逃跑的獵物被獵人追上,要是不想硬碰硬弄的一身傷,她還是先軟一下比較好。
這麼想着,眸子一轉:“那你怎麼知道,我在房間裡?”
一向只有冷靜的眸中,有一種和蕭小烈惡作劇時相同的狡黠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