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蓁蓁也就一直站在書桌邊,良久都沒有動。總而言之,她不停的想,絞盡腦汁的想。
“鬱悶,我真不是故意的。清緣,我很想跟你去郊外散心,很想跟你去見你的朋友。然而,算了……”想着想着,馮蓁蓁實在想不到解決之道,只得妥協加認輸,不去想了。
男人生氣了該怎麼哄?她着實覺得,她有必要去學學這門技藝。
桌上電腦沒關,她坐下來,也開始上網。
段清緣沖涼完畢,身上就裹着一條浴巾,走回臥室。見她待在書房裡,又懶得再往書房去了。穿上內褲後坐到牀上,隨手拿起牀頭櫃上的一本雜誌,煩悶的翻看着。他的面上還是沒有一絲表情,給人感覺渾身都長了刺,膽小者不得靠近。
馮蓁蓁坐在書房他的位置上,寫着他們的婚姻日記。才一兩個小時,又來了瞌睡。
當她拖着步子、打着哈欠、再回臥室時,段清緣已經睡下了。
段清緣側身躺着,後背向着牀心,明顯也是在表達冷落她、不想理會她的意思。
馮蓁蓁看着,又不禁咬了咬脣,心裡也變得非常不開心,不甘心。
“我都說了,我不能爽約。你硬是生氣,那你就是小肚雞腸的男人。我不管你了,真的不管了……”她又在嘴邊極其小聲的唸叨,以爲段清緣睡着了,沒有聽見。同時,脫了拖鞋,也坐到牀上。
段清緣又聽見了她的唸叨,驀然,火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他小肚雞腸?呵呵,第一次有人這樣評價他……
趁着馮蓁蓁還未躺下來,他大大的翻了翻身。本來他的體積,只霸佔着這張牀的四分之一,現在他故意將雙腿斜放,這樣幾乎霸佔了整張牀,令馮蓁蓁沒得地方躺。
一時間,馮蓁蓁工整的一字眉淺淺一皺,小臉垮下來,一陣陰鬱。
“喂,清緣……”她又啓脣,保持着良好的脾氣,開口喚道他,希望他讓開點。
段清緣閉着眼睛,假裝無聞,不予理會。順手還扯過一旁的羽絨被,搭在肚臍上。
馮蓁蓁愈看愈深知,他有多嫌棄她,連覺都不讓她睡了。
不過,她也不是省油的燈。段清緣不讓她睡,她可以想辦法睡。
她又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躺下去,雙腿沒地方放,便高高擡起,大大咧咧搭到段清緣身上。
很重很重的搭到他的身上。
段清緣本睡得好好的,突然感覺到大腿被馮蓁蓁的雙腿壓着,不由得睜開了眼睛。
馮蓁蓁會有如此舉動,乃他始料不及的。他還以爲,馮蓁蓁會好話說盡的安撫他啦。
再偏頭看下馮蓁蓁,她閉上眼睛後扯過被子,也準備睡覺了。總之,她也是非常無謂和淡定的,完完全全表現出一副無視他的模樣。
爲此,段清緣粗喘一口氣,用冷得不能再冷的聲音說:“腿拿開,別搭我身上。”
此時,從段清緣身上冒騰出來的冷酷氣囂,可以在剎那間凍結周圍暖烘烘的空氣,馮蓁蓁深刻的發現了。然而,她仍舊無謂和淡定。
“不拿!怎麼樣?你能把我怎麼樣?”馮蓁蓁也不知道自己從哪兒撿來的勇氣,也用囂張的口吻跟他說話。
因爲她實在不想慣着他。這一回,她確實是迫不得已,她有權力有自由那麼選擇。
段清緣不說話了,乾脆自己把腿抽出來,不讓馮蓁蓁壓着。並且,端端正正睡好。
馮蓁蓁本就不想跟他鬥氣,待他關了燈,又面向他,側身而睡。
段清緣愈是不肯理她,突然間,她愈是想弄得他理她。
“清緣,後天陪我回家怎麼樣?我好久沒有回家了。”她又搖了搖段清緣的肩膀,輕聲詢問着。
今天晚上,外面的月色很美。月光皎潔如洗,透過寬敞的玻璃窗,照耀着牀上的他們。
段清緣依然假裝沒有聽見,面向天躺着,甚至彎起手臂,微微遮擋面部,不讓馮蓁蓁看他。
馮蓁蓁並沒有放棄。她想贏,想征服。藉着月光,一邊凝瞅着段清緣的側臉、一邊一隻手沿着段清緣的腹部緩緩下移。
霎時,段清緣心跳砰了一下,心底有些吃驚。不過,他的身軀還是一動不動,整個人的狀態始終木訥漠然。
直至馮蓁蓁的那隻手,鑽進了他的內褲裡,他全身的血液纔開始急速倒流……
此刻馮蓁蓁想幹什麼,他若不知道,那就枉爲男人了。
“你在做什麼?”段清緣還是忍不住問,聲音冷冷的、沉沉的,不太高興。
馮蓁蓁要做什麼,他希望她自己說出來。不再像過去那樣扭扭捏捏,羞羞答答。
在這不算太爲漆黑的環境裡,馮蓁蓁臉頰燙紅,咬了咬脣。但是她的那隻手,仍舊停留在某處,動作極小的撫摸着,並輕聲回答說:“沒做什麼。”
段清緣忍不住又笑了,“哼,沒做什麼?你這是沒做什麼……”
他不得不感慨,馮蓁蓁真會睜着眼睛說瞎話。如此侍弄和撩撥他,他體內的雄性荷爾蒙分泌,完全不受控制的高漲。
段清緣的嗤笑又令馮蓁蓁的臉頰更燙,而且她還覺得有些委屈。
不過,她暫且沒說什麼。段清緣有生理反應了,她也很明顯的感覺到了。
段清緣又覺體內血液流動越來越快,全身一陣陣燥熱,好像要燃燒了。
隨之,馮蓁蓁的感覺愈發強烈了,終於再次開口,小心翼翼告訴他,“清緣,我愛你。”
她還一直記掛着,結婚三個月以來,她不曾對段清緣說愛,段清緣也不曾對她說愛。
倏然,段清緣的心臟跳動又忐忑了一下,灼熱的身軀沉重一翻,覆蓋在馮蓁蓁身上。
藉着皎潔的月光,他戾眸微眯,睥睨着身下的馮蓁蓁。並非他忍受不了生理上的難受,而是因爲此時馮蓁蓁說的情話太過動聽。
“你愛我?”他湊馮蓁蓁脣邊,不太相信的問。
被他壓着,且與他呼吸相連,馮蓁蓁有點喘不過氣,那隻手的動作也消停了,悄悄從他內褲裡抽出來。
“啊,當然啊。”她麻木而懵懂的點頭,想都沒想。回答完畢了又羞澀的抿緊了脣,無畏與段清緣對視。
朦朧光線中,她又看見段清緣的脣角邪魅的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