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章 苒苒,你這是怎麼了?
“既然這樣,那還是不要浪費食物了。”蕭逸凡很風度,並沒因爲這點事情而着惱。
“很感謝蕭先生這麼好心幫我女人,雖然你對她的幫助,造成了我的困擾。”任以秦放下餐叉喝了口紅酒,道。
蕭逸凡眼皮子一跳,目光看向於時苒,隨後又落到任以秦的上,“任先生客氣了。”
“我其實很意外。”任以秦又說,“蕭先生向來不是個喜歡多管閒事的人,這次卻突然善心大發,嘖嘖,如果不是苒苒說是她苦苦求你,你才答應幫忙,我還真以爲你和苒苒是舊相識呢。”
話音落下,正往用餐叉叉牛肉的於時苒,一下失了準頭,叉子叉在餐盤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連牛肉都被碰到桌面上了。
這樣的失態,引來任以秦狐疑的目光,嘴裡溫和地問着,“苒苒,你這是怎麼了?”
目光卻是冰冷又質疑的,看得出寧渾身血液冰凍。
她怕他知道自己和蕭逸凡認識,只因爲不想任以秦遷怒蕭逸凡。卻從沒想過,和任以秦相識的男人,又怎麼輪得到她來操心安危?
“沒沒事,不小心而已。我去下洗手間。”
在她站起來之前,任以秦刻意伸手捏住她手腕,暗暗用力,很明顯的警告。
於時苒僵了一下,她發誓,她真的沒想過要趁這個機會逃跑,任以秦這樣一警告,反而提醒了她。
於時苒匆匆走向洗手間,因爲心中有了逃跑的念頭,而越發顯得驚惶不安,生怕被任以秦看出破綻來。
於時苒慌張的身影,任以秦看在眼裡,也只引起他脣角一抹邪肆的笑。
蕭逸凡早就看出任以秦和於時苒之間的恩怨不簡單,尤其是於時苒對任以秦的驚懼以及任以秦對於時苒看似c*溺實則惡劣的態度。
他蕭逸凡也是看盡滄桑的人,有一雙閱人無數的銳利眼睛,這其中的事情,自然能夠看出一二。
“任先生對於小姐的態度很讓人疑惑啊。”
於時苒一走,蕭逸凡換了副懶洋洋的姿態。
“是麼?我倒是沒覺得。她是我看上的女人,也是賀遲年看上的女人,就這麼簡單。面對賀遲年那種勁敵,我還真擔心她的心會被勾走,所以適度的警告就變得很必要了,你說是不是?”
任以秦晃着酒杯,面目帶笑,卻並沒有半分明媚的以爲。
蕭逸凡捏着下巴,似乎深思了一下,最後得出結論,“嗯,賀遲年……的確是個棘手的情敵。任先生要多加小心纔是。”
任以秦突然仰頭,將杯子裡的紅酒一飲而盡,然後邪惡地舔了舔嘴角紅酒的殘漬,“我從來不怕站在明處的敵人,只希望不要有人背後挖牆腳纔好。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這樣明顯的警告,蕭逸凡當然心如明鏡,但他依然不鬧不怒只道,“只要任先生你的牆基夠結實,誰能挖的動你的牆角呢?哈哈哈……”
任以秦也笑,笑容卻一分分變冷,“不管是誰,我的牆角如果有人敢動,那麼,我一定讓他有個超級意外的下場。”
蕭逸凡聳肩,“任先生的話,想來沒人敢當耳旁風。不過,我這個人呢,一旦喜歡上一個女人啊,一定要讓她覺得幸福,只要她幸福了,我怎麼樣都無所謂。很感謝任先生的款待,我就不打擾你和於小姐的約會了,我們後會有期。”
蕭逸凡起身,瀟灑地離開。任以秦卻頓時垮下臉,臉色和鍋底有的一拼。
於時苒,你果然是個禍水!帶一張蠱惑男人的臉,不管走到哪兒,都能惹來一身桃花債!你以爲你刻意隱瞞我就不知道你和蕭逸凡的過去了麼?天真!
對於於時苒以前所有的治療,包括於時苒所有的一切她都弄得一清二楚。所以,於時苒那些隱藏在心底的自以爲無人知曉的過去,早被任以秦弄得一清二楚。
而他和蕭逸凡在荷蘭也打過照面,現在又狹路相逢,還真是緣分了!
三個女人一臺戲,三個男人加上一個女人又是一臺怎樣的戲?他冷笑一聲,還真是有些期待了……
不對,楚亦也算上吧!
陌直言安跑得匆忙,出電梯的時候,不小心撞了人,連看都看對方的樣子,就點頭哈腰一疊聲地說抱歉,“對不起,對不起!”
“你!你是……”
當她擡起臉的瞬間,只見一個女人一臉驚慌地指着她,聲音都變得有幾分尖銳。
她看清了那個女人的樣子。女人大概四十五六,一身旗袍,身上珠光寶氣,富貴逼人。只一眼,她就知道這個女人身份不一般。
“你是……”女人眯起雙眼,眼底閃過的光芒帶着幾分驚詫和複雜,最後那女人又搖了搖頭,“不可能,絕不可能!”
於時苒沒功夫和她多廢話,又說了一遍對不起,匆匆跑開。
“媽,你快點兒,大家都到齊了,就等你了。”於時苒才跑遠,顧莫安就走了過來,正好和於時苒錯開。
顧夫人又搖了搖頭,喃喃自語,“不可能。”
顧莫安聽後納悶,“什麼不可能?”
“哦,剛剛看見一姑娘,總覺得有點兒眼熟。”
顧莫安一聽,笑了,“眼熟?媽,怎麼可能啊,你都出國二十多年了,這纔回國,哪兒來的熟人啊?”
顧夫人點頭,“說的也是,大概是恰好有幾分眼緣。”
說着母子兩個進了飯店的包間……
晚上顧夫人摘了眼鏡揉了揉眼,看見老頭子從公司回來了,又想起在飯店看見於時苒的事情,忍不住開口,“我說老頭子,今天我看見了一女孩兒,和顧芷煙長得很像,你說會不會是……”
顧長河突然聽老伴提起顧芷煙立刻眉頭一擰,“你瞎說什麼,那些死鬼,以後都不許你再提!”
顧夫人也自知提起這個是自找晦氣,於是不再開口。
顧長河卻眼皮不停地跳,但依然不漏聲色地揹着手進了書房。
從抽屜裡拿出一疊報紙,上面是於時苒與任以秦和賀遲年的之間的各種報道,都是當初左依夏捅出去的小道消息,真真假假,明白真相的,也只有當事人。
顧長河對着報紙愣了半天,最後將報紙狠狠摔在地上,“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當初應該窮追到底的!顧芷煙,沒想到你都到陰曹地府去了,還要留個禍害,不過你放心,我很快就送她下去,讓你們母女團聚!”
發泄過後,顧長河又把報紙都撿了起來,重新放回抽屜鎖好。才收拾妥當,書房的門就被風風火火的推開,一個穿着洋裝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咯咯咯地跑進來,“爹地,我的女款勞斯萊斯今天不小心劃了漆,我要換新的!”
“我說芊芊,你那車子纔買了多久,又要換?”
“那我不管,總之這輛我看着就礙眼,我不要了。”
“打電話給我們的修理師,他們會處理好的,車子總這麼換來換去的,像什麼樣子!”顧長河板起臉教訓。
“爹地,我不管,總之,我要換!爸!”
顧芊鈺皺着眉頭,撒嬌地在顧長河身邊蹭來蹭去,貓兒一樣的姿態讓顧長河很有些無奈。
“好好好!”顧長河嘆了口氣,“你要換就換,以後你找了婆家也這麼任性可怎麼辦?”
顧芊鈺立刻興奮起來,美滋滋地坐到顧長河身邊,“我纔不要嫁人,我要一輩子守在爹地身邊,爹地,你怎麼捨得我嫁人啊!”
顧芊鈺嘟着嘴,一臉可愛相。
顧長河拍了拍女兒的肩膀,“女大不中留,就怕將來爹地留你你都不肯啊。”
“爸……纔不會呢!”
顧芊鈺紅着臉不滿地說。
“好好,不會不會!爹地知道,我的寶貝女兒最乖最孝順!”
顧芊鈺下巴一昂,“那是當然!”
顧芊鈺離開之後,顧長河立刻把顧莫安叫進書房,“你媽也看到那女人了。”
這是顧長河對顧莫安說的第一句話。
顧莫安皺眉,“哪個女人?”
顧長河緊緊握着手中的鋼筆,力道大得幾乎把鋼筆折斷,“哪個女人?還能有哪個女人?當然是顧芷煙的孽種!”
顧莫安立刻反應過來他父親指的是於時苒。
於時苒的身份,他也是經過多方打探才探到的,要不是他花費重金買通了秦氏集團的某個暗部高管,他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在任以秦命人抹掉於時苒的記錄之後還能查到於時苒的真實身份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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