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璐朝黑虎那邊望了望,又朝蹲在溪邊的顧標看了看,走到溪邊:“告訴我!你對黑虎做了什麼?”
“你沒必要知道!”顧標一聽到潘璐維護黑虎的口氣心裡就來氣。
自己拼命下到這生死未卜的懸崖下來救她,她卻處處維護着那個老混蛋!
“你說不說?!”潘大小姐霸氣地走到他身邊,拿起一根棍子朝他面前的水拍打下去。
水花高高地濺起,濺得顧標滿臉是水。
他擡起手抹去臉上的水,絲毫不發火,轉頭見她怒氣未消的樣子突然想笑,快步走向她,一把將她拉進懷裡單手緊緊地抱住。
“你放手......你放開我......你個混蛋!”潘璐用力推搡他。
“路路......別動,就抱一會兒,只有看到你......我纔有信心找到出路,我一定把你帶出去!”顧標右手抱緊她,下巴擱在她的頭頂,輕聲說。
“顧標,你不能喜歡我,你也不能碰我!否則,你會後悔的!”潘璐不理,依舊用力推打着他。
“我不會後悔!我現在唯一後悔的就是聽了你的話下車,如果我不下車、如果我跟着你、如果我不讓你走,你現在就不會在這兒!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顧標充滿懊悔地責怪自己。
什麼對不起?自己掉下來跟他有什麼關係?這個男人簡直莫名其妙!
顧標放開她,但視線並沒有移開,緊緊地盯着她。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你對黑虎做了什麼?”不然黑虎的聲音怎麼叫得那麼悽慘?
“你真想知道?”顧標的笑容有些邪惡。
“想!你快說!”潘璐不跟他多說。
顧標定定地看着她,抿了一下嘴脣,說:“算了,你還是不知道的好。”那麼齷齪的事兒別髒了她的耳朵。
“不行!你快說!不說你別想再和我說話!”潘璐是那種好奇心特重的女孩。
一件事情你不說還好,要是起了個頭卻又賣關子,她會生氣。
“我......就是使了一下勁兒......差點把他......那裡給廢了......”顧標嚥了咽口水,極困難地說了出來。
“你!你無聊!”潘璐聽完紅着臉,氣得轉身就走:“你下作!”
“不是,你......不是你讓我說的嗎?怎麼還生氣了呢?”顧標還滿臉委屈。
果然,女人的話聽不得,不說又逼你說,說了又生氣。
潘璐走回黑虎身旁,居高臨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黑虎,黑虎此時已經沒有剛纔那麼痛苦了,臉上也舒展開了。
見潘璐這麼盯着自己,他心裡竟然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丫......丫頭,你......你這是怎麼了?爲什麼這麼看着我?”
“我要去找找看有沒有什麼路能上去,你在這兒躺着,要是有什麼事兒,你就大聲喊我,好嗎?”她覺得在這麼空寂的峽谷裡,聲音的穿透力應該會很遠。
“他......也和你一起去嗎?”黑虎還真希望顧標和潘璐一起去。
一是顧標在潘璐身邊,有什麼事可以保護潘璐。
二是經過剛纔那一下,他對顧標產生了一些恐懼,不想和他單獨在一起。
“不,我自己去,他愛做什麼做什麼,我跟他不熟!”潘璐倔強地噘起嘴。
黑虎一看就知道剛纔這兩個人一定鬧彆扭了。
“我們怎麼就不熟了?哪裡不熟了?”顧標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她沒有回頭去看,這個人太讓她討厭了。
“丫頭,讓他和你一起去,萬一遇上點什麼,他會幫你。”黑虎關切地看着她。
她沒有吭聲,其實讓她一個人在這峽谷下的森林裡穿梭,她還真是有些害怕,尤其到處都陰冷得可怕。
“走吧大小姐!”顧標話是說給潘璐聽的,眼睛卻是盯着黑虎看。
黑虎別過頭去,不想和他的眼睛對視。
潘璐徑直朝前走去。
“快跟上,好好保護丫頭,她有個什麼事兒我黑虎死也不會放過你!”黑虎的聲音雖然小,但是顧標聽清了,已走了十幾步的潘璐也聽見了,但是她沒有停下腳步。
“老子的事不用你管,她我自然會保護,不用你瞎操心!”顧標狠絕地說完追潘璐去了。
黑虎面無表情,眯着眼睛看着他們兩個走遠。
潘璐聽到身後“沙沙沙”的腳步聲,知道是顧標跟上來了,也不拒絕他,也不回頭去看他,自己朝前走着。
無論怎麼走,擡起頭看到的都是懸崖峭壁,高高的峭壁上零零星星地垂着一些藤條。
峽谷的兩邊全都是她看到的情況,根本沒有路上去。
她不死心地繼續朝前走,溪邊的水緩緩地流着,越往前走,峽谷就越窄,懸崖就越陡峭。
她擡起頭,絕望地望着兩邊峭壁中間的那一線天空,難道自己就要被困死在這個地方嗎?
泰澤現在應該正在找他吧?
他知道自己摔下了懸崖了嗎?
一天一夜了,他一定快要急死了吧?
眼淚很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她不想讓顧標看見,擡手擦了一把眼淚,轉身往回走,迎面遇上顧標那關心的臉。
“路路,別難過,我一定找到上去路,一定會帶你出去,請相信我!”顧標站在路中間,看着她微紅的眼睛,語氣堅定地說。
(他到現在還以爲她叫“王路”,所以喊她“路路。”)
這回她沒有反駁和嘲諷他,在這種令人絕望的地方,她寧願選擇相信他。
有時候,人在面臨絕境的情況下,自欺欺人也能產生一些的動力。
潘璐現在就是,她信了他,破天荒地朝他點點頭,心也特別安定起來,沒有剛纔那麼恐懼和絕望。
顧標見她朝自己點頭,相信了自己,心裡異常激動,更堅定了他要帶她上去的信念!
她從他身邊走過去,他緊跟在後面。
“路路,咱們剛纔一路走過來,兩邊的懸崖都光溜溜的,完全沒有辦法爬上去,我看就只有摔下來的那個地方相對會好一些。”顧標在她身後說。